097 妙计
回城的路走的还算是安静,两人并没有在相互的冷嘲热讽。
坐在前排赶车的迎欢没有听见两人顶嘴的声音,好奇的回头一瞅,得,小妹睡了,估计他俩是怕小妹被吵醒,起来没好脸子给他们看,所以才乖乖的。
一路晃晃悠悠的,在当天下午申时末才晃到村里。
牛车停在樊俊江家门外,车上的大河这一路反思的倒是不错,脸上也有笑容了,也有眼力见了,更知道一下车不在去缠着雨琪转而去帮着干活,把她在县城买回来的那一百来斤的种子全部搬到院里。
乌鲁木长眉一挑,这小子现在这么会来事,要是日子久了也说不准小丫头转性子,好在自己提前预定,要不然这可真是说不好。樊俊江看见大河的身影,立马就冲出,当看到雨琪安全无虞的站在牛车边上,他眼里蒙上了一层水珠,站在门口只是傻傻的看着她。
雨琪看爹担忧的脸正在痴痴的望着她,她小小的心房立时被温暖的关怀添满。
“爹,我回来。”
没见到时的担忧,想着等她回来好好的训上一顿,等看见真人就站在自己的跟前,可是那些话都化作了一声轻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朱燕在屋里透过窗户看到大河往院里抬东西,急切的塔拉上鞋就跑出来,快到院门的时候,差点被鞋子绊倒,她惊慌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外,等看见雨琪的时候,由心到外的彻底松了口气。
“娘,我好想你。”双手环住她的腰,撒娇的把头埋在娘的胸口。
把打她一顿的想法全部抛到脑后,伸手摸摸她的秀发:“想娘你还不早点回来。”
“大哥不让,他说要我和他一起回来。”说到这她还委屈的伸出手,指向背后的大哥。
四叔和四婶子的刀子眼立时的扫向他。
迎欢顿时蒙在原地,瞪着眼看她,见她对自己眨眼,无奈的叹口气解释道:“叔,婶子,我当时是怕她在一个人回去危险,想着和自己回去也安全一些。”
雨琪还在那煞有其事的点头。
樊俊江看大缸还在牛车上,猛的拍了下头,真是极坏了脑子,居然把买鱼苗这茬给忘记了:“快,快,去渔院,赶紧把这鱼苗放进池塘。”
“哎!”迎欢应了声,赶着牛车走了。
樊俊江跟在牛车的身后走了几步想起事来,转身喊道她们娘俩:“去把大哥二哥叫上,这么沉的大缸两人抬不下来。”
“知道了。”朱燕扭身回院还不忘拉着雨琪的手。
乌鲁木看她也平安到家,浅笑的离去。
朱燕根本不用叫,院里那三个人都在熄灭燥坑里的火,只等着火一灭就去。
鱼苗是按照每亩三百来条买的,四亩池塘一千三百条不算多,一路拉回来,多多少少都会死一些,几十条小鱼苗对于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也算是消耗极少的,可是大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蹲在地上看着那几十条鱼苗还在忍不住叹息。
九仪看爹咧着嘴,就像是挖他的肉那么疼,上前蹲在他身边调侃道:“要不把这些鱼苗拿回去,让娘给你做鱼酱。”
“挨~这是好主意。”樊俊峰一听,眉峰舒展,也不去找什么盆子,直接拉起前襟的衣摆,一条一条的捡,完事,乐呵的回家。
九仪也只就那么一说,没想到这爹还当真,这小鱼苗一进油锅那还不得烂掉了,再说这鱼苗哪有什么肉?做这鱼酱还不够浪费那油的。
迎欢看爹匆匆忙忙的走了,好奇问九仪:“爹着急忙慌的是干嘛去了?”
九仪痞笑几下:“回家给你做鱼酱。”
“哦,今晚吃鱼酱啊,好久没吃了怪想的。”说完感觉不对劲,这做鱼酱必须是一扎长的鱼才能做,自己没有在县城买小鱼,再说大河里的鱼也做不了,这爹拿什么做鱼酱?
回身看小弟在那笑的欢,而且还是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他也不傻,转眸道:“爹一像心疼你,这鱼酱恐怕都留给你吃了。”
“放心大哥,今儿这鱼酱我是不会跟你抢,你就放心的吃吧。”说完潇洒的转身去四婶子家蹭饭,今天雨琪回来,四婶肯定给小妹做好吃的,就不留在家里看那可怜巴巴被爹摧残的小鱼苗了。
迎欢更加的怀疑,这往常一说吃鱼酱,那都是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今天怎么这么好心?
“大哥,你把那些死了的鱼苗扔哪?”悦岚清理完渔院,准备把那些死了的鱼苗清理出去就可以回家了,可是见鬼了,转身就不见那些鱼苗。
迎欢恍然大悟,敢情这死鱼苗爹拿回家做鱼酱了。
“不用找了,爹拿走了,说是晚上给你做鱼酱。”看二弟一副茫然的脸色,好生的套用三弟的话。
“…还是给你留着吧。”大哥不吃,小弟不吃,却让自己吃,这一准的没好事。
还不到晚上,朱燕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厨房的香气是一阵一阵的往外飘。
爹坐在饭桌上笑眯眯的道:“今天能吃上一口像样的饭菜,这可都是沾了大丫的光了。”
“恩,沾大姐的光。”雨洁像小鸡啄米的狂点头。
“嘻嘻,这么说我来的也是时候呗四叔!”九仪一进厨房的门就听见四叔又在那有感而发。
樊俊江一愣,招手笑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等九仪坐下,俊江在他耳边低语:“今天你婶子可是做了好多好吃的,你闻这味,一准的红烧肉。”
朱燕端着一盘子菜过来,嗔笑瞪着他,把菜放在桌子上,回头对着九仪道:“别理你四叔,他一天没个正形。”
大河看在眼里,很羡慕这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没有任何的心机,也不用担心是否隔墙有耳,更不会背后被人捅一刀。
自从雨琪回来,樊俊江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今晚高兴,拿出了剩下的半坛子酒,他们三个一人道上一碗,喝酒吃菜,一直到酒坛子里的酒没了,这饭他们三个才算吃完。
迎欢买鱼苗回村的消息乌鱼也早早的就知道了,除了羡慕之外,只能半夜像是做贼一般,到河里去捞那些河蚌,可是最近这几天,大河里的河蚌是越来越少,更别提那些要养殖那些河蚌了。
白天被迎欢买回来的鱼苗刺激了一下,夜里,乌牛不甘寂寞,又偷偷摸摸的下河去摸河蚌,折腾了近一个时辰,才搞到两只河蚌,垂头丧气的回去。
一进屋,就把那两只河蚌往地上一扔,负气的坐在炕上。
樊樱花拿出一套干爽的衣服,回头一瞧,浑身湿透的他居然坐在了炕被上,立时没好气的道:“你不知道你身上湿乎乎的,你在还往炕被上做,晚上咋睡觉!”
本来心情就不好,回家又被这婆娘一顿喊,怒火蹭蹭的就上来了,霍的站起来,瞪大眼睛怒指她:“你个死娘们,我下河摸蚌回来你不知道关心我冷不冷反而去关心你那破被子,咋,我还没你那被子之钱,看来这几天是没好好的修理你,才让你敢这么的跟老子说话,真是三不打上房揭瓦。”
啪!
“啊、、、。”
话音还未落,一巴掌就扇过去,樱花还在浑浑噩噩中就被扇看一撇子,晃过神来,惨叫。
乌牛越是听见她的叫声,兴奋劲越强,把这几天憋在心里的不快统统的都发泄到了樱花的身上。
夜深人静,樱花的惨叫以及霹雳乓啷的被打砸的声音吵醒了左邻右舍。
乌孝感被吵的实在是睡不着,披着衣服在自家院子隔着栅栏往他那院看,只见他家灯火通明,从屋里的窗户印出乌牛一只手拽着樱花的衣领,另一只轮着胳膊在狂扇。
乌孝感摇摇头,向里面轻喊:“乌牛啊,这大半夜你家小点声,搞的我们都睡不着觉。”
乌牛听见外面的喊话,他在屋里喊道:“知道了,孝感大哥。”
樱花害怕的他再接着打自己,肿着猪头脸伸手拽着他的裤角哆嗦的跪在地上:“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乌牛看她那样更是没好气:“滚。”
“是,是是,滚。”樱花紧忙的起身滚了出去,躲在孩子的屋里,默默地哭了一夜,好在孩子今天去了外公那里,要不然今夜就要睡柴房了。
次一天,吃过早饭,雨琪把在县城买的东西都拎出来,从里面挑出了几个盒子,屁颠屁颠的去找朱燕:“娘,娘,你别绣了,你看我给你了什么?”
她放下手中的绣活,惊奇的看她:“还给我买好东西了?那我可要看看!”
“当然啦,不但有你的,还是大伯娘,二伯娘和三伯娘的,就连大姐和二姐的也都买了。”
“是吗?那你爷爷和奶奶的呢?”朱燕随口一问,伸手接过她手里精致的木盒子。
“给爷爷,奶奶们,伯伯和哥哥们买的都是夏季的布料。”
朱燕听完忍不住的点头,还有点孝心,笑着打开盒子,立时被里面那几根银光闪闪的簪子给镇住了。
“这、、、这是给我买的?”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起一只簪子,摸摸重量还是不轻,而且上面的雕刻的花还真精致,越看越喜欢。
“喜欢吗娘,这里面是四只,你和大伯娘她们一人一只,正好是咱们老樊家四朵金花。”
“你这个孩子怎么还打趣儿上你娘了,我们要是金花,那你们几个小姑娘是啥啦!”笑着点了下她的额头,把手里那只簪子又放进去,又拿起了别的细细的观赏。
“你们是金花,那我们就是花骨朵呗。”雨琪笑眯眯的回着。
小洁拿着刚绣好的荷包给娘亲过目,一进来就看见娘手里那根簪子,很是羡慕的趴在炕边上目不转睛的看:“娘要是带上一准的好看。”
“你个小丫头,也随你姐知道打趣儿娘了!”朱燕脸一红,笑着把东西放了回去。
雨琪自然也看出妹妹眼里的失落,笑着把另两对小珠花拿了出来放在她的面前:“这是两对珠花,你看看你喜欢那个!”
“姐,这是给我的吗?”雨洁睁大眼睛,居然也有自己的礼物,喜上眉梢。
“当然有啊,姐怎么会忘记给你买呢!看看你喜欢那个,挑剩下的给我。”
她笑眯眯的点头,在两对珠花左右看,想要那对杜鹃可是又不舍得那对茉莉,实在是不知道要那对好。
雨琪笑笑,要不是这身体换了瓤子,恐怕这些好看的东西,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要那个。
“傻丫头,既然都喜欢你就带着吧。”
“不要,姐姐一对,我一对。”雨洁闻言摇头,自己有一对就好了,要是把姐姐那一对也要来,那姐姐就没东西带了。
“你何时看见过姐姐带这些东西?还是留给你带,等姐什么时候想带了在找你。”这不是她谦虚,这些东西的在她的眼睛里根本就不是最好看,说白了,还没自己设计的好看,要带也是带自己设计的珠花。
朱燕看出大丫的心思,很是欣慰,这两个孩子都懂得谦让,不会为了一点东西就抢个没完没了。
“姐,你买这些东西花了不少的银子吧?”一句无心的话引起了朱燕的怀疑。
“是啊,小琪,娘没给你银子,这、、、你哪来的银子?”
只顾着高兴给娘她们买东西,却忘记银子的事情,这下好了,自己的小金库也曝光了。
“有一次和大哥他们去卖珠子,里面有一些我自己的珠子,我就自作主张的卖了。”说完手伸进袖子里,利用袖口遮挡住,意念一转,空间里那两张银票轻飘飘的落入她的手中。
乖乖的把剩下的银票拿了出来:“这是用剩下的。”
朱燕不疑有她,接过银票,上面写的是多少她看不懂,只是蹙眉,既然是她自己赚的,而且也没有见她乱花,就又把银票给她,语重心长道:“这是你赚来的银子,娘就不没收了,但是有一样,不许乱花银子,要是让娘知道,娘决不轻饶你。”
“娘放心,我绝对不会随便的花银子,不会惹娘不高兴的。”
“就数你小嘴甜。”
雨琪看娘今天很开心,转眼想了下,趁机道:“娘,跟你商量个事情呗?”
“什么事情。”她只顾着低头穿鞋,根本没注意到雨琪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往前蹭了几下凑到她的跟前,半撒娇拽着她的袖子:“娘,我想用剩下的银子做些有用的事情。”
朱燕疑惑的扭头看她:“有用的事情?那是什么事情?”
“恩、、比如我拿剩下的银子买地,种别的东西,在或许我在镇上开家店铺卖点别的东西,总之就是赚银子的事情,当然,我是不会乱花银子的。”
“你个小丫头,看给你能的,赚银子的事情我是不管,但有一样,你也老大不小,虽然你和小木已经订婚,但也不能不顾及人家的脸面,要是让外边的人说‘你看,那谁谁家的姑娘,简直就跟小疯子一样,这谁家娶了个这么的玩意,还不得愁死’,你说人家的脸面往哪放。”
在心里翻翻白眼,真是够迂腐的。
“娘,她们不嫌舌头长疮就让她们说,做人哪有不被说的,她们就是羡慕咱家,就会说酸话,再说,我又不是一个人,不还有木头么!”
“姐说的对,她们就是羡慕咱家比她们有银子。”
“你们姐妹俩还一唱一和的,不管咋说,你们是小姑娘都要注意点,你看咱村谁家的小姑娘向你们这样疯的。”
“是,我知道娘最疼我们了。”看娘也没有剧烈的反应,嬉笑的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好了好了,我把这东西去给你几个伯娘送去,你们俩一会把爷爷和奶奶的东西送去,听见了没有?”朱燕临走的时候都不忘叮嘱她俩。
“知道了娘。”
雨琪看娘笑呵呵的拿着东西去找几个伯娘,她拉着小洁跑向自己的屋子,拿出了那两只金步摇,准备去给二姐思凝送去,顺便另一只步摇放在她那,等着大姐回来交给她。
小洁见她拿出了两只步摇,不用想这东西是准是送给大姐和二姐的。
“姐,大姐昨天晚上回来了,我去看她的时候眼睛都是红肿的。”雨洁吃饭的时候听娘念叨了一句说是大姐回来了,好久没看见大姐了,吃过饭就跑去,结果发现大姐的眼睛肿了,问她也不吱声,在问的时候不是说想大伯了就是想大伯娘。
雨琪微微拧起了秀眉,大姐出嫁有些日子了,想回家那是不可避免,但是眼睛红肿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见到想念的爹和娘应该是高兴,就算是掉金豆子也不能是肿,哎!不想了,一会见到就清楚了。
把两只金步摇分别放在两个盒子里,拿上爷爷,奶奶,几个伯伯以及哥哥的布料,看着东西还真是挺多,四只手都拿不过来,雨洁跑向厨房拎过来一个竹楼,把东西都放进去,雨洁轻飘飘的就背起,拉着雨琪的手,两人跑向大伯家。
一进院子,大伯娘正在晒薄被,看见她俩来了,高兴的摆手:“雨琪,回来了,你这一走可把你娘担心坏了。”
大伯娘还是那心直口快的性子,一见面就开始念叨着几日朱燕是怎么担心的,一开始她还在认真的听,等听到后来,发现,这大伯娘开始来回反复的念叨,看来是更年期提前了。
从大伯娘的絮叨中也不难听出,她其实还是很关心自己。
奶奶坐在一边看雨琪被训也不说话,就一直的咧嘴笑,等看时辰差不多,奶奶发话:“老大媳妇,我渴了,你去给我到杯水来。”
尤静一听是婆婆想喝水,也顾不上在念叨她,起身就去厨房烧水。
“谢谢奶奶。”
奶奶嗔笑了道:“看你下次还敢不声不响的出去不。”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一次就够了,这小半天耳朵都快磨成茧子了。
“行了,东西放着吧,回头我给你大伯娘。”
“恩。”雨琪和妹妹俩人紧忙的把东西拿出来往桌子上一方,回头匆匆的跟奶奶道别,姐妹俩拉着小手就跑出大伯家的院子。
上三伯家的时候,发现娘正巧和三伯娘在院子里说话,雨琪从小洁后背的竹楼里把东西拿出来,交给三伯娘,三伯娘拿着银簪笑的合不拢嘴,还一直夸赞雨琪懂事。
到二伯家,却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
两人进屋,看见二伯娘坐在炕上直叹气,愁眉苦脸的。
“二伯娘。”进屋她俩轻声唤道。
葛菲菲抬头瞧是雨琪和雨洁她俩,真心的笑着对她俩招手,等两人走进,葛菲菲攥着她的手笑道:“你给伯娘买的东西伯娘很高兴也很喜欢,以后有了银子就赞起来,省的道了婆家、、、。”说到一般顿时打住,回过神低头叹口气,小声埋怨自己:“我说这些干嘛。”重重的叹了口气。
雨琪给妹妹眨了下眼,雨洁就知道姐姐的意思,把后背的竹楼卸下来,从里面掏出了几块料子递到她的手上:“二伯娘,这是我姐给二伯和七哥买的夏天的布料,等清闲的时候让二姐做,她做衣服最好看。”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思凝进屋看是他们姐妹俩,嫣笑道。
“二姐,我这是分明在夸赞你,哪有说你的坏话。”雨洁噘嘴,扯着思凝的宽袖摇晃着身子。
思凝看她这撒娇的样子,要是自己不说话,没准这袖子今晚得报废不可:“行了行了,就算是你刚才在夸赞我。”真是小磨人精。
“嘻嘻,这还差不多。”
“思凝啊,你领着她俩去你那屋玩。”说完扭头对着雨琪姐妹道:“今晚你俩就别回去吃饭,二伯娘这就去剁馅子,今晚咱们吃饺子。”
“恩,二伯娘包的饺子最好吃了。”这不是雨琪恭维她,而是葛菲菲的饺子馅调的就是好,一口咬下去,里面立刻冒出一股鲜汁来。
“小馋猫,那今晚就多吃点。”
点了点她的翘鼻子,把手里的东西收好,二伯娘这才去厨房。
进了大姐的屋子就见大姐抱臂屈膝的坐在炕上,双眼无神的瞅着窗外,活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一般。
雨琪拖鞋上炕,坐在大姐身边拽了几下她的衣袖:“大姐,我是雨琪。”
静娜听见有人叫她,慢慢的转动过来头,看见小妹,她浅浅的笑了,笑容里多了一丝丝的苦涩:“听说你自己一个人跑到县城了?你胆子还真是不小。”
“不是我自己去的,还有樊大河,我们俩一起去的。”
“你可真够淘气的,下次可不许了!”静娜宠溺的摸了摸她头发。
见大姐没精打采的,而且一副恹恹的,和以前那个温柔充满灵活的大姐比起来真是差的很多。
“大姐,二姐,县城可大了,比咱们这个镇上大出十倍还不止呢!”她有些夸张的比划着,为的就是逗大姐乐,可到最后乐的不是大姐反而是二姐。
“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县城顶多比咱们镇上大出了两三倍而且,要是大上十倍那还不敢上州府大了!”思凝笑着纠正她。
静娜倒是笑了笑:“县城有多大,我还真没去过,我最远也就是到镇上。”
“哎呀,那倒是很可惜了,大姐,我跟你讲,县城什么好玩的都有,街边上有杂耍,茶楼里还有说书的,晚上还有夜市,人可多了,对了对了,城外还有寺庙,据说在那个寺庙许愿的回去都灵验了呢!”
静娜双眼瞬间点亮随后有暗淡下去,思凝在一边接过话:“我啊,看你现在是人回来了,心还留在县城里,真是个疯丫头,出去两三天还没玩够。”
“嘿嘿,人家是真的没玩够。”被说到心坎里了,她倒也大方的承认。
雨洁双耳都听直了,县城那么大,又那么多好玩,而自己却一次也没去过,忽然有点羡慕她:“姐,你还什么时候去县城啊,我也想去!”
“等姐在去的时候叫上你。”看小妹渴望的小眼神,就忍不下心来拒绝,反正以后县城自己还是回去,至于什么时间,这个、、、还真是说不好。
思凝听她们姐妹俩说话,无奈的摇头,这小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主见了,原先胆子很小,连一只蚯蚓都不敢踩死,现在可倒好,这胆子大的实在是没边了,就连自己长这么大都不敢,说出去就出去,看来这点自己还真是不如她。
说了半天的话,见大姐慢慢的恢复了一些笑容,雨琪才把装着那两只金步摇的盒子拿出来。
“大姐,二姐你们猜猜,我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静娜看小洁笑的很荡漾,在看看小琪脸上笑的很神秘,来兴趣,和思凝两人猜着盒子里的东西。
“长盒子,项链?”思凝看着盒子还挺精致,而且又是长的,正好项链也是长的,这两样一比,感觉这里面装的差不多是项链。
“恩~不对。”雨琪摇头,雨洁也跟着摇头。
不是项链那会是什么?刚想到四婶送给娘一根银簪,难道这里面装的是:“银簪?”静娜轻乎出声。
“恩~再猜。”
不是?
“绣线?”思凝再接再厉。
“绣针?”
她抽搐了几下嘴,这真不愧是姐妹俩,妹妹喊绣线,姐姐就跟着喊绣针,要是她们再有一个妹妹估计这会儿该喊绣布了。
“胭脂?水粉?”静娜蹙眉,这会差不多了吧!
思凝摇头:“姐,不对,我都没闻到香味,这不是胭脂。”
“那到底是什么?”静娜更加疑惑!
雨洁乐了半天,脸笑的都红了:“姐,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把东西给大姐和二姐吧。”
“就是,看雨洁多懂事,拿来,我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好东西?让我们猜了半天!”思凝倒是脸皮厚,直接就要。
静娜也很好奇,接过雨琪递过来的盒子,打开一看,惊讶的张开小嘴,半晌都合不上嘴。
“呀!是金步摇!”思凝惊呼出音,惊喜的抬头,对上雨琪的脸就是‘啵’的一口。
“恩~二姐,你刷牙了没有啊!”雨琪擦擦脸蛋上的残留的口水,皱着脸嫌弃的道。
思凝回神瞪了她一眼:“亲你我都不嫌脏,你还矫情上了,小时候我可没少亲你。”
静娜拿出拿一根步摇,一朵绽放的水仙,几条长长的流苏从花瓣边上往下垂直,流苏的底部有一个淡紫色的小宝石缀着,轻轻一晃步摇,那流苏也跟着晃动,煞是好看。
思凝的是一个半开的玉兰花,有三根流苏从边上垂落,流苏的底部是一朵小玉兰,雕刻精美,而花的枝头还有一只欲要展翅飞翔的蝴蝶,只要轻轻一晃步摇,那只薄如蝉翼的翅膀就会一颤一颤,很好看。
“啧啧啧,小妹,你这眼光还真是不错,你这礼物我很喜欢,来来,让我在亲口。”思凝把步摇放了回去,邪恶的朝着雨琪笑笑,伸出魔抓去抱雨琪。
“大姐救命,二姐她残害我幼小的心灵。”她利落的从炕上直接滚了一圈,躲到大姐的背后,伸出头朝着二姐吐吐舌头。
静娜失笑出声,把步摇放回盒子里,也加入了她们的战争,不出片刻,炕上闹成一团,原本整洁的炕上,现在洒落这床单,枕头,凡是能抵挡住二姐魔抓的东西一律上阵。
屋外二伯娘听见她们笑声轻叹口气,转身又回到厨房。
二伯娘包的饺子是皮薄馅大,而且又好吃,雨琪没刹住车,一下子吃撑了,肚子还有些发胀。
二姐嘲笑她:“没出息,吃个饺子还能吃撑!”
她倒也不气,扭头笑呵呵的对着葛菲菲道:“谁叫二伯娘包的饺子好吃了,不吃撑才怪。”
二伯拍着大腿哈哈笑:“这话我爱听,你二伯娘包饺子那是一绝,赶明儿你要是想吃了,就来,让她在给你包。”
“恩,不光要吃,我还要跟着二伯娘学,回家好做给爹跟娘吃。”
范俊延和葛菲菲一愣,失笑:“这孩子还真是有孝心。”
吃完晚饭,天已经黑透了,二伯要送她俩,雨琪拒绝了:“二伯,这道离我家也没多远,一会的功夫就到,你不用送了。”
二伯娘看看她俩还是不放心,都是姑娘家,这外面黑灯瞎火的还是送一送的好。
“还是让你二伯送吧,不然我这心里头老是‘提溜’着。”
胳膊拗不过大腿,最后还是二伯把她们俩送回家,看着她俩进院子樊俊延才转身回家。
外面的风微微的吹着,月亮高高的挂在天边,繁星点点,屋子里的人静静的酣睡,一夜好眠。
翌日,还没等吃过早饭,院子里就有人叫着樊雨琪的名字。
樊父一听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叫声,低眉看了女儿一眼,放下筷子起身出了厨房。
到院子一看,猛然的愣住,这人长的也太、、、、、。
梨花白蹙眉,这自己长的俊自己知道,可是让一个大老爷们盯着自己发呆还真是不习惯。
“大叔,请问这是樊雨琪家吗?”
“啊!啊,是,你找我家小女有事?”樊父只感觉脑门有一堆的问号,这人是谁?
“是这样的大叔,我是琪琪的朋、、、友。”余光扫去,赫然看见一熟悉的身影,太子?他怎么会在这,不是说太子已经掉崖死了么?
“琪琪?”樊父更是迷茫,这丫头出去两天就能给自己找出一摞的麻烦,听听,都叫‘琪琪’这要是让亲家听见这还了得?
樊雨琪从厨房出来,一看是他,兴奋的跑上前,拽着他的袖子打量了一圈:“你这么快就好了?我还以为得等上个十天半个月呢!”
“恩,没好利索,原本是想在调养几天再来,可是一想到答应你的事,我就拖着病体来了。”看到她,梨花白莫名的心情舒畅了许多,这两天在府里是吃不好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她,现在好了,今天终于见到了,今晚估计能睡个安稳觉了。
“雨琪,这人是谁?你们在县城认识的?”樊父低头问道她。
雨琪只顾着开心了,忘了介绍他。
“爹,他叫梨花白,是都城人士,他会医术,这次去县城偶然见到他,我就把他请了来,让他给木头治脚。”
原来是这样!樊父了然的点头。
“真是不好意思,这丫头回来也没说起你的事情,你看着事儿闹的,快快,屋里请。”樊父立刻请他进堂屋。
“大叔,你不用这么客气,入乡随俗,再说我也散漫惯了,大叔要是这么客气,我怕我会呆不住,平常对待即可。”
樊父了呵呵,立时对他有了好感,富家公子不骄不躁也不矫情,是个不错的少年。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家常。
“梨公子这么早来可是吃饭了?”
“来的时候吃了点,但是刚才赶了一道的路,现在又饿了。”说到吃饭,他已经两天没正经吃过饭了。
樊父见他揉着肚子,一阵心疼。
“我让你婶子从新的做点,这乡下比不得你们都城,你要是有啥想吃的,你说,我让大河去镇上买。”樊父生怕他收了委屈,处处为他着想。
樊大河端着一杯茶水,脸色臭臭的走了过来,要不是自己坚持,这杯水就是那死丫头送,一想到她给他送水,心里顿时失去平衡。
梨花白等大河靠近才看清楚,真的是太子,在一看他给自己端来了水,这哪敢在大咧咧的坐那椅子上,紧忙的起身,栖身上前,接过水。
大河怕他漏了自己的身份,快速的眨了下眼,随即转身的出了堂屋。
“大叔,这、、、。”
“哦,他是我侄子,叫大河,脾气有些不好,你多担待一些。”
侄、、、、侄子?梨花白有些不淡定,看樊父的模样似乎并不知道他就是当今的太子,东方傲,更是雄霸一方的赫连城主的亲外甥。
“哦!大叔,我不挑食,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用特意的做。”回过神来的梨花白紧忙的解释,要是让太子出去给自己买吃的,这秋后的账可是有的算了。
五人的餐桌变成六人的,而梨花白擅长说笑,一顿饭吃的倒也愉快。饭后,大伯几人陆陆续续的来上工,猛一看家里多了一个男的,都十分的惊诧,经过老四这么一说他们都纷纷点头,会医术,好啊,这年头最怕的就是有个又疼脑热的。
乌鲁木坐在椅子上听完属下的汇报,气的捏紧了手里雕刻用的精美的匕首。
这丫头还真是不省心,就消失在自己面前小半天就能招惹来这杀人不见血的魔头。
低头看看已经好的不能在好的脚,当初要不是引起她对自己的愧疚,依照她那时的性子说不准此时早已经和自己撇清关系,好不容易丫头答应不退婚,他此时却来了,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双拳难敌四掌,看来只有和东方傲合作,把他排挤出去,这样自己才有可能赢的把握,就是不知道这东方傲会什么想法。樊父前思后想,还是决定要梨公子在自家呆一会,他去跟乌茂远通个气,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总比冒失失的去好。
乌茂远和鲁之月一听,觉的这事再好不过,只要自家儿子的脚治好,不管花多少银子,他们也认了。
“这银子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糟心,关键是小木那里、、、这断骨重生可是很疼的,我怕到时候小木他挺不住!”断骨重生,梨公子刚才给自己讲了一边,那可是硬生生的把扭断且长好的地方在打断,然后用他家的独门秘方治疗,少说也得三个月。
乌鲁木此时推门而进,坚定道:“我不疼,只要我的脚能好。”
屋里三人相互的对望一眼,樊父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好样的,坚持住。”
乌茂远把樊俊江送到门外,两人商量好,下午吃过午饭就来替小木治脚。
乌鲁木说完又回到自己的屋子,闭目想着该用什么计策,这三个月让小丫头尽可能的碰不到梨花白,辗转反侧,忽的想到一条妙计,睁开闪亮的眼镜,笑意挂在嘴边。
鲁之月一听那样的治疗,眼泪瞬间崩溃,就像是开了闸的水一样,止都止不住。
乌茂远按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只要小木的脚好了必啥都重要,虽然疼那么一下,可你要知道,从今以后,他再不用被人耻笑,就又能回到书院上课,继续他的科考,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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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耐的宝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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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