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洒落在大地上,我把藤椅搬到了草棚下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睥睨着眼睛瞧着小全很是认真的教“山羊胡子”识别一些珍贵的草药。那情景——很是诡异。
有关苏姐姐的请求,在卢以言出现后我们都很默契的没有再说起,我想苏姐姐想要杀的毕竟是雷坷的夫人,卢以言名义上的小妈,总不好在他面前讨论:喂,卢以言,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帮你属下杀了你小妈?
但是事实上,我还是很好奇卢以言知道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师傅,医庐里的茯苓用没了……”日头下,小全满脸晶亮的汗珠。
我望了望天上好大个儿的太阳怯懦了一下,还是大义凛然的背上了药篓上了天岚山。因为实在是受不了村里人总是嚼我舌根的事所以但凡出诊我都叫小全全权代劳了。至于采药,我皱着眉想起了“山羊胡子”,心下一片凄凉,倘若我的二徒弟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我还至于亲自爬山采药么?神马孝敬我老人家,纯属扯淡!
天岚山还是上次我见它时那副威严的不可一世的模样。想起那夜山里的恐怖景象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抬头看了看时辰,若是手脚麻利,天黑之前我总能回家的。可是,这世上的事有的时候就是这么不凑巧。
我进了天岚山没多久便下起了雨,天色很快便暗了下来,我一个人在山里又冷又怕又一次的迷了路。
中间是什么样的境遇我大体上是想不起来了,只是后来些微的从渠莒的嘴里零零碎碎的拼出了事情的经过。
渠莒说,那日听小全说我去山里采药后他便匆忙的上了山,找到我的时候我跌在一处泥塘里身上湿了个透,见到渠莒哇的哭了一声之后便昏了过去,他过去抱起我才发现我的身子烧得厉害。
后来这事我想了许久,总觉得当时自己那副样子被渠莒瞧见少不了要被嫌弃了,但是渠莒知道我的想法后只是刮了刮我的鼻子,并没有说什么。
太阳高挂,我懒懒地躺在床上等着渠莒送吃的给我。近几日,他总是变着花样的弄好吃的给我,他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总是需要补补的。我本就不是什么勤快的人,如此一来就更有了偷懒的资本。恩,很是欣慰。
门“吱呀”一声被撞开了,渠莒把碗放在桌上迅速地抓起耳朵满地的蹦着,那模样很是可爱。
“怎么不好好盖上被子?”他走过来坐在我身侧替我掖好被角,这才拿起碗舀了一勺汤仔细吹了又吹送到了我的嘴边。
“你说你究竟看上了我什么?你是仙人那么高贵,却要来照顾我这样一个满世界都是的凡人?”
渠莒愣了一愣,然后邪笑着把汤塞到我的嘴巴里。
“我几时说我看上你了?”
我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那天你明明问我要不要嫁给你。”
“那是为了生个粉嫩包子陪我玩。”
“可你还送了我戒指……”
“哦,前儿我还送了王寡妇一个呢!”
“那……那……”我一着急咕噜一下坐了起来。然后指着自己的额头很是认真的说:“那你还亲我了呢!”
渠莒盯着我突然轻声一笑放下了手里的碗。
“那是亲么?”
“那不是么……唔……”
渠莒突然俯下身子擒住了我的嘴唇,轻碾辗转……
我的脑袋“轰”的一下子炸开了锅。这是什么状况?渠莒微微张开眼睛,瞧着我瞪大的双眼微微一笑,伸手将我揽入了怀里。许久,终于透过了一丝的气息。
“丫头,这才是亲吻呢……”
我脸一红,拉着他的衣襟躲了起来,真是臊死人了……
渠莒轻轻笑着,将我拉了出来。“不许乱动,喝汤……”
我的脸依旧烧得厉害,那一口一口温热的汤更是将我的心撩拨的狂跳不止。突然,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拉着渠莒的手很是认真的正色道:“那天当着全村人的面你可是说了……”
渠莒一愣,继而邪邪一笑,仰身向后靠在床柱上戏谑的盯着我。“哪天啊?”
“就是没良心的来的那天嘛……”瞧着他依旧没什么反应,我跪起身子比划着。“就是王寡妇她们来的那天!”
“哦!”渠莒瞬间恍然大悟。“我说什么了?”
“啊?你不就是说……说……”
“我有说话吗?”渠莒很是困惑的皱着眉头,托着下巴。
“有!”
“我说什么了?”
“你说霸王硬上弓,失了清白的是你……”突然意识到我在说什么,我猛地捂住了嘴巴。渠莒夸张的拍了拍脑袋。
“哦。你说这件事啊……”他起身向前倾着,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吹着气。“可是,我们很清白啊……”
我开始纠结了。渠莒又是邪邪的挑起了嘴角。“要不,我们今晚……”
“啊——什么什么——听不到——”我大叫着捂着脸拖拉着鞋跑了出去。屋里渠莒笑得前仰后合。我越来越有一种被他涮了的感觉。
前脚刚迈出了房间,后脚我便撞上了一堵结结实实的肉墙。卢以言端着碗面色有些难看。一丝微风吹过,从那碗里散发出来的香气瞬间溢满了我的鼻翼。我欢欢喜喜的凑过去闻了闻,然后晶亮着眼睛瞧着卢以言。
“给我的?”
卢以言怪异的瞧了我一眼。“嘁,这是王寡妇送来给我养伤的……”说完很拽的一瘸一拐的转身回房了。我站在他的身后笑得花枝烂颤。
“什么嘛,那明明是我粉黛的碗。”一转头,屋里原本笑得正欢的渠莒此时也黑着一张脸盯着我。
我做错了什么了么……
俗话说医不自医,我觉得这话说得很是贴切。这次生病,里里外外都是其他人在打理,我只是每天等着喝药等着吃饭,几日下来,我发现我的衣裳竟都奇迹般的穿在身上紧了不少。渠莒扯着眼角瞧我在镜子前面臭美的样子很是不屑。
我和渠莒计划着近几日便要去购置新婚的物件了,正在琢磨着,苏姐姐敲开了房门。
“宓儿……”
我看了看她的神色,晓得她所为何事,伸手拉着她坐了下来。渠莒朝她微微一笑出了房门。
“苏姐姐,此事我倒不是不可以帮你。只是,你确定你要这样做么,执念,有时很可怕的。”
苏姐姐咬着嘴唇不肯说话,我从没见过她如此举棋不定的模样。云堂青的遗愿,她的仇恨无时不刻不在纠缠着她,我虽然不很明白她的痛苦,可是我瞧着心疼。
“渠莒,你说,我要帮苏姐姐么?”黄昏,我和渠莒坐在后山上看日落,我靠在他的怀里轻轻扯着他的衣裳带子。
渠莒点点我的脑袋。“丫头,路是人走的,走好走坏都得自己负责,无论她是什么决定,你都尊重她吧。”
我轻轻点了点头。这时渠莒突然僵了一下,然后我便听到了一声抽气声。
“怎么了?”
“丫头,你想要做什么?”他撇着嘴角笑着,我顺着他的眼风望去,他衣裳的带子缠在我的指上,被扯了开来,胸前大片的蜜色肌肉裸露在夕阳下泛着好看的光泽。
“这个……这个……”我磕磕巴巴的想要解释,可是脑海挥之不去的却总是一句话“霸王硬上弓”。
我想,我被渠莒赤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