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中郑稷兴倦怠的翻看着近几日呈上来的奏折,昨夜他本打算去幻蝶宫陪凤飞瑶,可谁料他刚走出甘露殿,便被急匆匆敢来的雪颜拦住了去路,雪颜说王后晚膳后突感胸闷不适,现在正在宫中接受太医的诊治。郑稷兴知道王后因为失去孩儿心中受了重创,这些时日只要一碰到不顺心之事,便会感到难受不适,他虽然不怎么喜欢王后,可他们毕竟是夫妻,且太后和摄政王时时等着他,若他们知道他在王后生病时偷偷去了幻蝶宫,那凤飞瑶的日子就跟难过了,为了不让太后和摄政王在为难凤飞瑶,没办法郑稷兴只好随雪颜去了椒房殿,晚上郑稷兴好几次都想开口问关于凤飞瑶在御花园遇刺之事,可看姜承敏声色疲惫,一脸温和,硬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在他看来姜承敏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凤飞瑶,也断然不会让人取她的性命,行刺凤飞瑶的黑衣人百分之百是摄政王所派。姜承敏因为有郑稷兴陪伴,一晚上睡的很踏实,可郑稷兴夜间却醒来了四五次,他知道凤飞瑶遇刺受了很大的惊吓,按理说不管如何他今夜都应该去幻蝶宫看望她,可无奈姜承敏病的很不是时候,害的他只能乖乖的留到椒房殿过夜,天一亮郑稷兴便除了椒房殿急急的去上早朝,现在早朝结束,他打算批阅完手头上这些紧要的奏折,便去幻蝶宫看望凤飞瑶。
于大监看郑稷兴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知道他昨夜定是在椒房殿没有休息好,逐心痛的道:“大王,老奴看您精神不太好,要不要老奴伺候您休息一会,再起来批阅这些奏折。”
郑稷兴微笑着摇头道:“不了,朕没事,等批阅完这些奏折,朕还要去幻蝶宫看望颜妃,出了那么大的事,她的心情肯定糟透了,朕应该多陪陪她。”
“大王说的是,幻蝶宫三个宫人为救娘娘送了性命,娘娘是极重感情之人,她可定很伤心。”
郑稷兴放下手中的奏折,看了于大监一眼,叹口气道:“是啊,颜妃对人重情重义,可朕什么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不喜欢她?”
于大监微笑道:“大王不必为此事烦心,只要大王心中有颜妃娘娘,别人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意义。”
郑稷兴微微一笑,点头道:“你说的也对,朕是一国之君,只要朕喜欢颜妃,其他人又能如何!”说完话,他继续低头认真的批阅书桌上堆放的奏折,于大监则已沏好杯上好的龙井茶递到了郑稷兴的手中。就在郑稷兴批阅完一本奏折,准备喝口茶润润嗓子,休息一会时,一道白影闪过,没等郑稷兴和于大监反应过来,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已肃然站到了书桌前。
“大胆妖道,居然敢直闯养心殿,快些来人护驾!”于大监看到大殿中突然多了个不速之客,不由惊恐的护在了郑稷兴的身前,朝着殿外大声呼救道。
白衣道长轻甩手在的拂尘,肃然道:“于大监切莫惊慌,贫道乃白云观住持徐道长,今日贸然闯入养心殿,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对大王说。”
于大监听眼前之人自称是白云观的徐道长,急忙满脸堆笑的道:“对不起仙长,老奴失礼了。”
郑稷兴将徐道长细细打量一番后,将惊讶的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记得他三岁时,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没办法太后听人说白云观的徐道长不但能通古至今,还善治各种疑难杂症,于是太后便带他去了趟白云观,徐道长给他诊脉后开了一大堆的草药,没想到一个月过后他的顽疾真的治愈,父王和太后高兴的不得了,当即将白云观列为皇家道观,太后更是一有时间便会去观里上香,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十几年过去,徐道长居然老成了这副摸样,还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接到了养心殿,不知道突然造访到底有何要事?
就在郑稷兴满心疑虑时,守在养心殿外的禁卫军已紧张的跑进了大殿,看到徐道长肃然的站在大殿中,为首的一位禁卫军已肃然拔出腰间的长剑,冷声道:“哪里来的妖道,居然敢惊扰圣驾!”说罢,便朝徐道长挥剑而去。徐道长微微一笑,闪电般晃到了殿中的一棵梁柱后,这位将领从未见过轻功如此了得之人,当即便已有了惧色,可他拿着大王的俸禄,就算心中再害怕,也的硬着头皮护大王周全。就在他准备和其他禁卫军,一起对徐道长展开攻击时,郑稷兴厉声喝道:“都给朕退下,他是白云观的许道长,找朕有正事!”
禁卫军们听到大王的历喝声,急忙收剑回鞘,那位将领抱拳向徐道长施礼道:“对不起,末将不知道是仙长大驾光临!”
徐道长轻轻一笑道:“无妨,将军对大王如此忠心,贫道很高兴。”
郑稷兴看了这位将领一眼,肃然道:“你们退下吧,朕和仙长有要事谈。”
“末将遵命!”这位将领说罢,带着所有禁卫军退到了养心殿外。
郑稷兴看了徐道长一眼,微笑道:“道长今日突然而至,不知到底有何事想对朕说?”
徐道长肃然道:“贫道今日来是想告诉大王,在皇宫中有祸星晦气射出,若大王不早些除掉此人,只怕*国百年基业危已!”
郑稷兴听到徐道长的话,不由大惊,肃然问道:“道长此话怎讲?祸星是什么东西?”
“祸星是二十四星宿里的一种,它能给人带来霉运和灾难,一般它会在一百年降世一次,而此次它就降临在一个女子的身上,据贫道推算这个女子就在后宫之中。”徐道长认真的道。
郑稷兴一听徐道长的话,当即心生厌恶,他知道徐道长所说的人定又是凤飞瑶,太后经常去白云观上香,定是对徐道长说自己没办法除掉凤飞瑶,想让徐道长帮忙,所以今日徐道长便直奔养心殿,弄个祸星转世之说来糊弄他,可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又怎么会轻易相信徐道长的话。
“徐道长,朕念你是*国的得道高人,不想治罪于你,你还是快些走吧。”郑稷兴抿了一口茶盏里的浓茶,肃然道。
徐道长微微一笑道:“贫道为天下苍生着想,有何做得不对的地方让大王治罪?”
郑稷兴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了书桌上,起身肃然道:“你妖言惑众,竟然敢说朕的后宫有祸世之人,凭这一点朕就可以立马将你打入死牢。”
“哈哈,贫道早就听太后说大王极中感情,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可这件事关系着*国的百年基业,关乎着天下黎明百姓的幸福,大王且不可轻视!”徐道长伸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朗声笑道。
郑稷兴听到徐道长的笑声,心中莫名的紧张和烦躁,肃然道:“朕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若有人教唆你来诬陷朕的嫔妃,那朕岂不成了糊涂之人。”
“修道之人从不打诳语,贫道所说之话句句属实,为了天下百姓,请大王务必马上处死此人。”徐道长收起刚才的微笑,肃然大声道。
郑稷兴看徐道长一脸认真,不想是说谎欺骗他的样子,为了弄明白这个所谓的祸星到底是不是凤飞瑶,他轻轻舒了口气,肃然问道:“那仙长能否告诉朕,这个人到底是谁?”
徐道长微微一笑道:“大王莫急,待贫道占卜一下便知!”说完话,他从衣袖里拿出一块龟背,迷上眼睛,嘴里默念有词。没一会他慢慢的睁开眼睛,认真的看着手中的龟背。
“怎样?此人到底是谁?”郑稷兴紧张的问道。
徐道长将龟背塞进衣袖,肃然道:“此人名中有一凤字,现居住在养心殿的东南方。”
听到徐道长的话,郑稷兴顿时脸色煞白。看来他没有猜错,果然是徐道长奉了太后的懿旨,想出这么怂的招数来陷害凤飞瑶,可就算徐道长是人人敬奉的得道高人,他也断然不会相信这么荒唐的言辞,真的要了凤飞瑶的性命。
“朕的后宫根本没有此人,你这个妖道胡言乱语,若不再快些滚出养心殿,休怪朕不客气!”郑稷兴勃然大怒,激动的厉声喝道。
徐道长一惊,刚才大王对他还一礼相待,可没想到在听到他的话后,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看来他所说之人一定是大王最宠爱的嫔妃,要不然以他在*国的威望,大王定不会这么激动的对他说话,可不管大王再怎么宠爱这个女人,为了天下黎明百姓的幸福,大王也应该听从他的意思,早想让这个女人离开人世。徐道长这般想罢,大着胆子肃然道:“大王不要自欺欺人,这个女子明明就在后宫之中!”
“够来,朕不想在听你这个妖道之言,快些给朕滚出去!”郑稷兴气的脸色煞白,将书桌上的茶盏摔碎在地上。
守在外面的禁卫军听到殿中的动静,急忙冲了进来,郑稷兴看了徐道长一眼,肃然道:“给朕将这个妖言惑众之人赶出去!”
“是,大王!”禁卫军齐声应着,一起向徐道长靠近。
徐道长凄然的笑了笑道:“贫道算是看清你这个昏君了,不用你赶,贫道自己走便是!”说罢他轻晃身体,没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他已消失在养心殿中。
郑稷兴疲惫的朝围在殿中的禁卫军摆手道:“人都走了,你们快散了吧。”
于大监知道徐道长从来不打诳语,他说凤飞瑶是祸星转世便一定是,可大王对凤飞瑶宠爱至极,又怎么会因为徐道长的一句话要了她的性命,天下百姓若真的因为凤飞瑶遭遇灾难,那大王真成了徐道长口中的昏君!
郑稷兴看于大监若有所思,肃然道:“今日之事且不可对外人透漏半个字,若皇宫有人知道祸星转世与颜妃有关,朕定不轻饶!”
于大监一惊,急忙低头道:“大王的话老奴谨记!”
“记下就好!朕也没心情批奏折了,你随朕去幻蝶宫吧!”郑稷兴说罢,大步走到了大殿中。
于大监急忙跟上,点头道:“老奴遵命!”
说话间,郑稷兴在于大监的陪伴下,疾步向幻蝶宫行去。
徐道长在养心殿受郑稷兴辱骂,心中甚为不爽,出了养心殿后便欲立马离开皇宫,从此不再过问祸星之事,可转念一想,这件事关系到*国的百年基业,若他就此放弃此事,实在有违修道之人的一片善心。为了能早些除掉这个祸水,徐道长最后决定去凤宁宫找太后,他知道太后手中尚未不可低估的权利,她若知道后宫有一女子是祸星转世,定会不顾一切的消灭她,以确保*国江山永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