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薇那一副义愤填膺的脸面,让炎寒无来由地厌烦和厌恶。
“易薇,她是怎样的女人,我比谁都清楚,由不得你来说三道四!再说,就算她真的只是为了我的钱,我也有的是钱,我给得起!我愿意,管你什么事了?”
炎寒当然知道竹浅影对钱的态度,说实话,如果竹浅影真的是如易薇所说的只是一个为钱的女人,他反倒,不用这么头痛了。
反正,钱,他大把!
可事实是,她爱钱,但她只爱该她所得、属于她自己的钱。
别人的钱,她从不觊觎半点。
好比,如若她真的是为了钱,她五年前,根本就不会留下那一堆东西一走了之。
傻子都知道,只要死死扒着他炎寒,她便一世不愁吃不愁穿不愁花,何必千辛万苦逃到m国,一切从头开始?
易薇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他,“寒哥,你被她灌了迷魂药吗?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炎寒站了起来,“易薇,我的事,你管不着,也没必要管,我还有事要忙,你走吧!”
炎寒对易薇仅余的耐性,已经在刚才那些话里消耗得差不多了。
再聊下去,炎寒难保自己不会叫保安进来把易薇强行架走。
易薇似乎也深谙他的脾性,见他脸色冷若冰霜,明白再说下去只会惹他发怒,在他下了逐客令后,赶紧站了起来。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扭头对炎寒说,“对了,我爸这个周六生日,你记得要来!”
炎寒没理她,直接埋头忙自己的事。
易薇离开他的办公室之后,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拐到了旁边秦修的办公室。
秦修听见敲门声,说了声“请进”,抬头看见易薇,很是惊讶。
“易小姐,你怎么来了?爷不在吗?”
秦修这几年,可是被这位易家大小姐烦得头发掉了大半。
从前他就不太喜欢这位易小姐,现在,不仅是不喜欢了,直接,可以说讨厌了。
至于这种讨厌从何而来,大概,是因为她明明只是自家爷的好朋友,但她,却总端着一副她才是自家爷正宫的模样。
明明,自家爷的正宫娘娘,是竹浅影那丫头好不好?!
秦修不知道她和自家爷的真实关系,反正,他看她不顺眼就是了。
“秦修,寒哥他前几天去哪出差了,回来都两天了,怎么好像精神不太好?是不是遇什么麻烦事了?”
易薇跟秦修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大概,是懒,又或者,是高高在上惯了,没觉得需要对秦修客气。
秦修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回她,“易小姐,爷去哪出差,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只是他特助不是他老婆,爷的行踪不需要向我报告,至于他精神好不好,我也不是他老婆,管不着那么多!”
秦修一再强调自己不是自家爷的老婆,其实,却是在暗示易薇,你差不多就够了,我家爷到哪出差、精神好不好关你屁事,你又不是他老婆!
易薇刚刚在炎寒那边就因竹浅影的事而受了一肚子气,这下又听秦修提起炎寒的老婆,不由得冷哼一声。
“老婆?有谁的老婆结婚五年不见人影的?”
秦修自然早从柯凯那里得知竹浅影已经回来的事,“易小姐,那是我家爷与老板娘之间的私事,我们外人,既然不知道内情,还是少说三道四的好!”
易薇从秦修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走了。
易薇前脚刚走,后脚,秦修便搂着一叠文件进了炎寒办公室。
“爷,你和易小姐的事,能不能自个解决,别每次都拿我当磨心好不好?”
自家爷,似乎,只要是与女人的事,总爱拿自己当磨心,跟易薇如此,跟竹浅影亦是如此。
以前,秦修总觉得跟竹浅影那聪明的丫头每交手一次,自己得减寿几年。可这几年,他每每面对完易薇,他都会想,比起易薇,他倒是更宁愿面对竹浅影了。
“她去找你了?”
炎寒接过他手里的文件,一边翻看一边问。
“嗯,她问你去哪出差了,还问你为什么回来精神不太好!”
炎寒“嗯”了一声,“你告诉她了?”
秦修举起双手发誓,“爷,我可是一颗红心向着你的,怎么可能跟她说这些。我还跟她说,说我不是你的老婆,哪里知道你这么多东西,然后,她就气呼呼地走了。”
炎寒又嗯了一声,便再没有下文了。
秦修觉得奇怪,不是说竹浅影回来了吗?为何自家爷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爷,影子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约个时间吃顿饭吧,五年没见她了,长成大姑娘了吧!”
秦修只比炎寒小几个月,在他眼里,竹浅影一直是个小丫头。
炎寒这回总算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才说。
“她没空!”
秦修嘿嘿笑了几声,“我明白的,都说小别胜新婚,爷你和影子别了几年,这下肯定是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状态,是我太不识趣了哈,等你俩过完这段亲密期,我们再约!”
秦修不怕死地说完,又嘿嘿地笑着从炎寒手里接过签好名的文件,转身快步溜了出去。
炎寒倒是想跟竹浅影你侬我侬、如胶似漆,但实情是,她回来两三天,他到现在,连唯一一次牵手,都是强行牵上的。
还因为牵手问题,而发现了一件令他非常不爽的事。
他送给她的结婚戒指,真的,扔到大海里了?
这个问题,这两三天一直如梗在喉,每每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很泄气,也很沮丧。
当他在m国从麦高里那里知道,她这五年来的感情状况是一片空白时,他其实很开心,也很得意。
他想,她大概,根本就没放下过自己,所以,这五年,才会一直没任何其他情史。
可当他回来之后,与她见上面,彼此推心置腹地作了一番“交流沟通”之后,他才发现,事实,似乎并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样。
至此,他才发现,自己,貌似不太懂女人。
竹浅影如此,易薇,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