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阁位于西郊一座山岭之上,一幢幢依山而建的小别墅,掩映在绿荫当中。
而那些富家子弟,大概,正是因为这里地势够偏僻隐蔽,所以,把~玩乐的地方定在这离市区一个多小时车程的郊外。
柯凯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他的工作性质,直接决定了他得游刃于城里黑白两道各种有头有脸的人物之间,l城那些知名的富少官少,跟他打过交道的不在少数,而这种场所,对他来说,更多的,只是个交际的场所,并非享乐的场所。
“爷,你今晚,到底约了谁?”
柯凯至今仍在纳闷,爷由始至终,只说要去怡然阁溜达一下,却至今没说去干什么,或者,约了谁之类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炎少却始终不肯多说什么。
车子驶进山庄大门之后,炎少指点着柯凯驶到了半山腰一座别墅前。
至此,柯凯已经不需要再问,炎少到底是约了谁。
因为,在别墅停车场里顶着风杵在那的,不是别的什么不认识的人,而是鸣轩集团的总裁竹俊玮。
大舅子约妹~夫一起去寻欢作乐,算不得天下奇闻,但也有够奇葩了!
柯凯心里纵是有一千头草~泥~马跑过,却还是乖乖地下了车,绕过去给炎少开了车门,然后,才转回来跟竹俊玮打了声招呼。
“竹总!”
“炎少,柯总!”
竹俊玮比炎少矮小半个头,人偏瘦,站在炎少面前,显得斯斯文文的样子。
“三少,最近是遇什么好事了?”炎少跟竹俊玮私下来往了几次之后,连称呼都变了。
“不就是遇上了炎少你这知己嘛,有好玩的,当然,要算上兄弟一份,不是吗?”
竹俊玮一副主人家的架势,引着炎少与柯凯往别墅主屋走去。
隐约间,阵阵节奏强劲的音乐从主屋那边传来,炎少和柯凯,虽不是浸~淫在此类场所的人,但从这音乐,仍能隐约想像出主屋里面的场面。
很明显,这又是一个打着文化沙龙为幌子,实则却是个极之奢靡的欢场派对。
趁着竹俊玮与大门前的门卫说着什么,柯凯稍稍顿了顿脚步,扯了扯炎少的袖子。
炎少停下来,回头看他。
“炎少,你真的要进去?”柯凯低声问道。
“嗯,走吧!又不是叫你去死!”
炎少对这些场所,说真话,并不是第一次涉足,虽然,他并不热衷此道,但有些生意,却是非得在这种场所才能谈得下去。
他只是个凡人,不至于清高到要用自己的喜好及标准去界定别人、约束别人。
对方有什么不良嗜好,只要不影响到彼此的合作,不影响到他,对方是不是个老色鬼,在某些方面是不是个无节操的人,对他来说,一点不重要。
柯凯还在犹豫,炎少低声笑道,“你不进去,何以证明我的清白?”
柯凯深深地看了炎少一眼,终是,乖乖地跟着他进了大门。
如炎少和柯凯所料,一进门,阵阵奢靡的气息便扑面而来,极具挑逗意味的乐音,迷幻扑朔的灯光,衣着暴露且性~感的男男女女混迹在大厅中央。
这些男女,大多数端着酒杯随着乐音扭摆着腰~肢,有的,甚至搂抱成了一团一边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吻还一边摇曳着诱人的身姿。
别以为童家是****起家,所经营的就全是见不光的生意,眼前这等光景,便是常见。
如炎少跟竹浅影坦白了这般,这些年来,童家的那些生意,已经逐渐走上了正规化,而童谣ktv,到现在为此,仍有陪酒陪唱这类服务,但相对来说,都是合法范围内的,在ktv内提供的服务,也仅限于陪酒陪唱。当然,童谣ktv也会定期办一些秀,但这些秀,多数,是请些摇滚歌星驻场唱唱歌热热气氛,偶尔也会请舞者跳跳钢管舞,间或搞搞化装舞会之类的。
像眼前这般放纵奢靡的场景,自然不可能在童谣里看到。
大概,有着怎么样的老板,就会有着什么样的下属。
现时的柯凯,在童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在童家的位置,好比秦修在炎黄集团的位置。
许多人都会误解,认为柯凯大概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而且,吃喝玩乐嫖赌毒,应该一样不缺。
撇开他是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不说,在感情方面,他却和秦修一样,有固定的恋人,而且,对恋人非常专一非常好。日常的生活习惯,除了偶尔陪兄弟们喝喝小酒,便再数不出其他不良习惯了。
不知是物以类聚还是因为炎少的影响,现在的柯凯,跟炎少基本上属性相似,两人进门之后,冷静地扫一眼全场,便目不斜视地跟竹俊玮走向靠近落地玻璃窗那一长排沙发。
竹俊玮只当俩人见惯了这种场合,定力好。
陪着两人坐下,招来服务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在他耳边耳语几句,那男子点点头,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男子便用餐车把开好的红酒及一些裹腹的食物推了过来。
竹俊玮起身,亲自倒了三杯酒,一杯递给炎少,一杯递给柯凯,自己,把剩下那一杯端起来,朝炎少和柯凯递了递杯子。
“炎少,柯总,这里全是志趣相投的人,要怎么玩,请随意,或者,你们有什么喜好或需要,尽管吩咐!”
话说得这么明白,炎少和柯凯,自然没法装傻。
“三少,你去招呼客人吧,我和凯子先喝两杯,一会再慢慢寻乐子,长夜漫漫,不急着一时!”
竹俊玮意会,站起来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凑到炎少耳边低声道,“炎少,少喝点,留点力气玩其他!”
起身,朝炎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便搂着那位扭着水蛇腰朝他走过来的女人,慢悠悠地混进了客厅中央。
“爷,你的酒量很渣吗?”柯凯甚是疑惑地问。
“是的,很渣,一会,如果我醉了,记得把我送回家!”
炎少半真半假的说着,朝他又递了递酒杯,仰头,把杯里的酒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