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骚得你……影子,炎少最近是不是送了你什么不得了的礼物,把你哄得这么服帖,知道的,说你是他老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的死忠粉呢。”
竹浅影抬起眼皮看着前面那个正弯身不知在帮仔仔做什么的炎少,笑道。
“没错啊,他可是我男神!”
邵珊做出要吐的动作,扯扯白芍,想要寻求同盟。
“小芍,你闺蜜是不是被炎少下~药了?”
白芍却也抬眼看了一眼这时正在低头不知在跟白鹭说着什么的炎少,“没有吧,说起来,按你这样的说法,我也是炎少的死忠粉。”
见邵珊一脸将信将疑的神情,竹浅影终于好心给她解释道。
“珊姐,其实,应该说,你认识的,是几个月前的炎少,现在的炎少,就是我嘴里的样子。”
不得不说,有些人,就是有强大的自我调节能力和自我学习的能力。
好比炎少,就是这种人。
从前三十多年,他没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他爱的人。因为那时的他,更多的,是要学习如何去应对面前的尔虞我诈和商场上的无情杀戮。
然而,他却在最近这短短的几个月间,学会了如何去爱他的恋人、还有孩子。
邵珊听了竹浅影的话,也若有所思地把视线投向了前面的炎少。
不得不说,如果她并不知道那个人是她所认识的炎少,只看他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不着痕迹但却亦步亦趋地跟在几个孩子后面。
不时弯身帮帮几个孩子挖贝壳,偶尔帮几个孩子拉扯一下衣服,从这些细微的动作,可以看得出来,他确实,称得上是个绅士,或者说,是个合格的爹地。
比起秦修这个与孩子共同生活了近四年的爹地,现在的炎少,在当爹这事上,是丝毫不逊色。
“好吧,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影子!”
竹浅影随意地笑了笑,其实,她并没有强行安利炎少的意思,反正,她家男人的好,她并不需要昭告天下。
但作为朋友,对炎少有那样的误解,她却觉得有必要帮他挽一挽尊。
过了一会,几个女人追上了秦修和炎少,邵珊于是调侃起炎少和竹浅影来。
“炎少,你家影子被你迷得不要不要的!”
炎少直起身,并无半点诧异之情,扭头,笑着看一眼竹浅影,然后,十分自然地道,“我知道啊!”
说着,转身迈开步子三几步走到竹浅影身边,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然后抬头对邵珊说,“我也一样,被她迷得不要不要的!”
秦修做出一脸恶寒的表情,“爷,你俩要秀恩爱,可不可以分分场合啊?”
炎少挑挑眉,“为什么要分?人的一生,也就两万多天,我现在,已经过了一万天了,剩下那一万多天,这里不能秀,那里不能秀,那我们要在那里秀?再说,我们根本不是在秀,是本来就恩爱,对吗?影儿!”
竹浅影笑而不语。
因为她承认,炎少的话,说得很对。
而炎少这一番看似狂妄的论调,让秦修夫妇和白芍沉默了下来,显然,他们也被炎少这番坦白的言论给说服了,并且,正在反思当中。
说起来,以前,竹浅影总会觉得炎大少爷许多的行为过于理所当然,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从前的她,把那视作狂妄自大,甚至,一直挺讨厌他这一点。
可现在,她却越来越欣赏他这一点。
因为,她发现,他的理所当然,并非狂妄自大,更多的,是因为他看透了很多本质,所以,能如此地理所当然。
当然,并不是说他从前种种欠扁的行为都是合理的正常的,而是说,对他本人来说,那些就是他的真实想法,无须掩饰,更无须伪装。
隔了一会,秦修悄悄问炎少。
“爷,你和影子,总算完全和好了?”其实,他简直是明知故问嘛。
“嗯!”炎少也是应得爽快。
“恭喜!”
“嗯……”
对着秦修,炎少又恢复他高冷慵懒爱理不理的状态。
而他的心不在焉,并非因为对着秦修,而是因为,他此时,正看着不远处和另外三个孩子追逐嬉戏的仔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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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之下,几个孩子的纯真笑脸,仍旧被他们清脆的银铃一般的笑声给勾勒得十分清晰。
“秦修……”
“爷,什么事?”秦修赶紧凑近一些,因为,他听得出来,自家爷,有正事要说。
炎少仍旧凝视看着那几个孩子,好一会,才开口。
“邵珊生两个孩子的时候,辛苦吗?”
秦修怔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
“爷,影子有了?”
炎少摇摇头,“没吧,我们只是在计划!”
秦修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爷,如果你陪影子进一次产房,你就会觉得,无论你怎么疼她迁就她,都不过份。”
秦修这话,间接为他这几年无下限地容忍和迁就着邵珊偶尔的歇斯底里、偶尔的蛮横无理作了合理的解释。
同时,也回答了炎少的话。
于是,晚上,玩累了各自回家洗澡睡觉的时候,做好充分准备今晚要饱吃一大顿的炎少,竟是从抽屉里摸出几个套套来。
情迷当中的竹浅影,虽然意志有些涣散,却还是坦率地表达了她的疑惑,“用这个?”
要知道,别说现在,就是五年前,包括第一次,炎少也从来没用过这个。
而竹浅影一时间也没及去细想,五年前,炎少娶她回去,为的,除了是要堵住炎老夫人的嘴,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就是传宗接代,他当时,甚至明码实价,一个孩子一亿。
但她却并不知道,炎少听了秦修那话之后,竟是犹豫了,退却了。
因为,从秦修的话,他能感知得出来,生孩子是件多么受罪的事。
也是听了秦修的话,他才突然想起,有一次他问纪大公子,为什么只生一胎,反正,纪家又不是养不起,再说,纪家那一大家子,全部爱孩子爱得不得了。
当时,纪大公子只说了一句话,“我不想思晗受罪!”
那时,炎少对纪大公子的话,听了便是听了,现在想起来,他却是深深体会到了纪大公子当时说那话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