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所说的另一个人,虽然没人指名道姓,但王文杰明白,这人绝对是指炎少。
王文杰这才意识到,当初自己做那么多事,炎少一直没啥反应,并不是因为他没能力控制局面,而是,他更喜欢看着别人挑衅他并在他面前像小丑一般蹦跶,到最后,他觉得看厌烦了,或者说,是觉得时机到了,便手一挥,直接,把眼前的一切毁了。
好比自己现在!
王文杰想想觉得后怕,可不得罪也把人给得罪了,他能做的,唯有低声下气地转过头来向炎少求和示弱。
只不过,炎少根本,不愿给他丁点机会。
王家在d城,受炎少的影响说是巨大,却也不至于灭顶。
而身处在l城的易家,此时便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
其实,说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不过是易长兴对两个儿子及老婆的说法。
实在,在外人眼里,易长兴这时只不过是在做垂死的挣扎。
因为,易氏现在,基本已经没法再运作下去了,许多主要产业,都已经被各大银行作为抵债的资产给封了,各大银行的帐户,也因为债主联名的起诉而全部冻结。
可以说,易氏现在唯一的结局,就是破产。
至于竹家,炎少貌似相对要仁慈一些,除了不与对方合作之外,暂时,并没做其他多余的事情去干预鸣轩的运作。
而竹俊玮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之后,身体已经如常,再不需要靠轮椅出入,而被他强行逼回鸣轩的竹浩明,这段日子便被他不断地派到外地去接洽一些在竹浩明看来根本不可能争取得到的业务。
那种苦,只有竹浩明自己心里明白。
眼看着妻子宋露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而他,却像人质一样被扣在鸣轩这边,心里烦躁得不行。
而最惨的是,岳父最近对他是愈发地冷淡,甚至,到了有些仇视的状态。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竹浩明当然也是明白。
宋氏这么多年来,一直给炎黄集团提供大量的建材,这笔业务,对炎黄来说或许根本就是笔小业务,但对宋氏来说,却是极大的业务。
可自从老妈当众辱骂了炎少的宝贝儿子之后,这业务,便由炎黄单方面停了,当时,炎黄还相当大方地按合同赔了违约金。
也是因为这笔数额不小的违约金,当时宋志诚的脸面还不至于太难看。
但违约金毕竟是死数目,时间久了,少了炎黄这个大客户,宋氏的运作便明显显得艰难起来。
再加上原本想要利用竹浩明而在鸣轩赚上一笔的如意算盘落了空,这宋志诚的脸色,能不难看吗?
竹俊玮眼看着竹浩明两边不是人,却一点没觉得内疚,甚至,开始有时间去打起静静私房菜馆的主意来。
“爸,你和陈静,真的没有挽回的可能了吗?”
竹俊玮并不知道,此时的陈静,正在蜜运当中呢,与洛逸凡不要太甜蜜。
甚至,菜馆的人在陈静不在的时候,已经开始叫洛逸凡老板了。
这些,别说竹俊玮不知道,连竹之洲也不知道。
“小玮,你想我怎么做?”
在竹之洲看来,过去那二十年,自己就没给陈静好脸色过,可她,不也死心塌地地跟了自己二十年么。
这下,只要自己拿出点诚意来,好好地哄哄她,说不定,她就会回心转意了呢。
至于上一次在菜馆里遇到的洛逸凡,竹之洲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陈静心里面,只有他竹之洲一个人,别的男人,遇到他,都得靠边站。
这边,竹家父子在盘算着如何从陈静这里入手做点坏事,那边,竹浅影则瞧着老妈和洛逸凡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好,私下里,已经开始设计着一对婚戒,准备等俩人结婚的时候,送给俩人当礼物。
炎少起初并不知道她在设计的戒指,是给岳母和洛逸凡设计的,只当她是在设计新的产品。
这天晚上洗完澡,侧着头擦着头发走出来,便看见竹浅影还坐在沙发那边,电脑搁在简易的小桌子上,正在专注地忙着什么。
炎少把毛巾随手搭在门把上,迈着大步走过去,手环过她的腰,好奇地凑过去看看屏幕上的画面。
屏幕上面,清晰地现出一对戒指,一看,便是情侣对戒。
款式并不算豪华,但却有种沉静的柔美。
总之,连炎少这种并不懂欣赏珠宝的人,都觉得这对戒指看上去相当舒服大气,而且,乍眼看着挺普通,再细看,却发现它许多与众不对的地方。
“戒指很不错,准备给程烨那边设计的么?”
直到这时,炎少仍没多想,心里还在暗暗地得瑟及自豪,“这对戒指很大气,而且非常独特。”
竹浅影没有回头看他,因为,她还在忙着修缮一点小细节。
“不是给珠宝店设计的,是给我妈和洛叔设计的。”
听到这个答案,不知为什么,炎少心头竟掠过一丝丝的嫉妒。
说起戒指,炎少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说起来,她在m国便答应过要亲自给他设计一件珠宝,直到现在,还没见到那珠宝的影。
而他和她的结婚戒指,亦只是在珠宝店随便买下的一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戒指。
而即使是这样,她的结婚戒指,也一直没见她戴上过。
即便他和她已经和好如初,也没见她把戒指拿出来过。
莫非,那枚结婚戒指,真的被她扔了?
这个疑问,在炎少心头浮起过好几次,但他却不敢明着问。
毕竟,当初是他自己混蛋,就算她真把戒指扔了,他也没办法指责她什么。
“影儿……”
炎少有些忐忑地,把脸凑到她的脸上,蹭了蹭。
“嗯?”竹浅影的注意力,很明显,大部分都在那对戒指上。
“说起戒指……”炎少舔舔唇,终是问了出口,“怎么不见你把结婚戒指戴着啊?”
而他手上那枚结婚戒指,则从结婚之后一直没拿下来过,即使,在她离开那五年,也一直戴在他左手的才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