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东叔他除了身体虚了点,其他没什么大碍,好好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杜庭看见他们,低声把东叔的情况汇报了一下。
即使听到杜庭这么说,竹浅影还是有些担心,“这一路回来,没对他的伤口做成什么伤害吧?”
杜庭似是料定她会这么问,“应该没什么事,估计,他们一路上亦很小心照顾着东叔,他除了疲劳些之外,并无其他问题。你和爷去休息吧,我在这边守着,等东叔醒了,我们送他去医院做个详细的包括头部的检查吧。”
竹浅影这才放下心来,跟着炎少离开客房。
这一晚,竹浅影睡得并不好,五点多才睡下,七点多就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身边没人。
不用说,炎大少爷又风雨不改地去晨练了。
竹浅影撑着身子坐起来,发了一下呆,走出露台看了看,果然看见炎大少带着仔仔和星星在花园里慢跑,而平时总跟他们一块晨练的小路子,今天却不见了影。
想来,是小少爷在得知白芍回来的消息后,不忍心去破坏母女俩的独处时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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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浅影洗漱完,给老妈去了个电话,电话那边的陈静听见白向东和白芍平安归来,喜不自禁地表示立即过来看看白向东。
竹浅影准备好早餐,正考虑着要不要叫醒白芍母女,小路子的卧室那边,传来阵阵响亮的哭声,一听,便是白小鹭的声音。
竹浅影站客厅里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进去打扰母女俩人,哭声持续了几分钟便停了下来,又过了几分钟,正在摆碗筷的竹浅影听见一声门响,循声看过去,正是白芍牵着白小鹭走了出来。
“小路子,早啊!”
母女俩都是眼睛红红的,竹浅影却视而不见,微笑着朝白小鹭打着招呼,示意俩人过来吃早餐。
“影子阿姨早!”
白小鹭声音微微有点抖,显然,情绪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我带她先看看我爸!”
白芍指指白向东睡的房间,竹浅影点头。
等白小鹭眼睛又红又肿地从白向东的房间里走出来,仔仔和炎少,亦洗完澡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出来,仔仔先是叫了一声白芍,“小芍子阿姨好!”
然后才满脸担忧地看向白小鹭,伸手,牵着她走进了饭厅。
不过,白小鹭虽是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但心情其实很不错,一口气吃了一大碗粥,又吃了几个包子。
白芍看了,忍不住伸手捏捏女儿的脸,“宝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吃的?”
小丫头眨了眨眼,瞥一眼竹浅影,又看一眼自己妈咪,“那是因为你做的早餐难吃……”
竹浅影见小丫头恢复了吐槽的本色,便放心了不少,遂又听见好友对小丫头说,“啧啧,看来,是被你影子阿姨养叼嘴了,把你送给影子阿姨算了。”
竹浅影笑道,“你和东叔舍得的话,我无所谓!反正,家里就摆多一双筷子一只碗罢了。”
白芍也是笑了,“那买一小送两大行不行,影子,干脆我和我爸也蹭你家住算了。”
在座的三位成年人,谁都知道这是玩笑话,但偏偏,仔仔和小路子却信了。
俩人不约而同地拍手叫好,“好啊好啊,就一起住好了!”
隐约预感得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三位成年人,面面相觑。
这下,无论是竹浅影还是白芍,都不敢再在这个问题上再开玩笑,赶紧换了个严肃一点的话题,省得俩小家伙在“一起住”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
小孩子的忘性大,大人们不提,他们亦转眼便把这事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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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白小鹭本是黏着白芍,却被竹浅影打发去给星星梳理毛发去了。
眼看着俩小家伙带着星星走到院子外面,竹浅影才把宗茂夫妇找过来的事跟白芍说了。
白芍静静地听完,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转过头去看着院子外面的孩子和狗,良久,才对竹浅影说,“影子,这个结果,我早料到了。”
她不是傻子,若不是白小鹭,宗晢跟她,其实是半毛钱关系也没有,至于宗家,更是如此。
既然没半点关系,谁会花这么大的力气把她和老爸送出国,冒着危险找到赵医生给老爸做手术?
她不认为,她白芍的面子有那么大。
所以,早在江奇找上她的时候,她已经隐约明白,宗晢花这么大力气做了这么多事,不过,是为了白小鹭罢了。
而她,当初既然选择接受他们的帮助,那她现在,其实能走的路只有一条。
只不过,有一件事,她是想不明白。
“影子,你说小路子的爷爷奶奶找过来?”
竹浅影点点头,“嗯,这事是炎少跟他们干涉的,我没见着人。”
白芍很是奇怪地嘀咕道,“我还以为,会是宗晢自己过来要回小路子呢!”
竹浅影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很想对好友吐露真言,但大概是这秘密保守得太久了,一时间,她竟怎么都开了不口。
白芍犹自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因而,丝毫没察觉好友的异常。
最后,低头沉思了一番的白芍,得出这般结论,“看来,宗晢找过来,只是因为他的父母不愿意宗家的骨肉流落在外吧。至于他,想要多少,多的是女人给他生,不缺小路子一个。”
说到后来,她的话里充满了嘲讽,竹浅影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好伸手轻轻抱了抱她,“小芍,一切顺其自然吧,只要有你在,小路子到哪都会过得好好的。”
这点,竹浅影很是坚信。
好友表面看着有点大咧,但其实,是个挺细心的人,对孩子的呵护和关爱,绝不比一般的慈母少。
至于好友对宗晢的误解,竹浅影很想挑明,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去挑明。
她唯有鸵鸟地想,或者,将这个难题交给宗家或是江奇去解决吧。
毕竟,当年好友与宗晢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不得而知,而好友现在要回去面对什么,她同样无法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