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博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一动不动,只有视线随着童小槐高挑的背影从客厅这边转到了门口那边。
“小槐姐,喝杯茶歇一会再走吧!”
肖经理追了上来,极力想要挽留她。
他不敢得罪童小槐,同样,亦不愿得罪炎博。
这位炎三公子的来头有多猛,他早有耳闻,今天见着人,乍见很温和一个人,但内里的气场透出来,凌少那样的本土世家子弟在他面前明显矮了一大截。
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的他,从炎三公子身上嗅出了久居上位之人的气势。
童小槐扭头朝他笑笑,“肖哥,谢谢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童小槐脾性率直,她虽然心情不好,但却没有迁怒于人的习惯,肖经理如此礼貌客气,她总不能用冷脸对人。
肖经理想想那五十万很是肉疼,他倒是宁愿炎三公子刚才没对他说要投资的话,那样,他就不用有所奢望。
就在他满怀失落地准备送走童小槐的时候,坐在客厅里一直没怎么开过口的凌青云,却是突然开口道。
“童小姐,我兄弟非常欣赏你,赏脸坐下喝杯茶吗?”
凌青云原本并不愿去惹童小槐,但刚才是他自己拍着胸膛对炎博说喜欢什么货色尽管说,此时,炎博已经明确表露出对童小槐的兴致,他当然得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表示一下他的能力和诚意。
童小槐已经十八岁,本身的外形条件又非常好,所以,她不可能没被人搭讪过。
而通常对这种厚着脸皮搭讪的人,她的反应只有一个。
“抱歉,我赶时间!”
说完,背包一甩,连凌青云嘴里所说的兄弟是什么样子懒得看一眼,打开门闪身离开。
她这样的反应,大部分人都觉得她在装。
毕竟,她所生活的环境,在外人看来,就是充满血腥和奢靡的环境。
然而,她虽然已经十八,却连一次正经的恋爱都没谈过。
为什么?
因为她爹整天只顾着把她当成接班人来培养,她除了一小部分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之外,大部分时间,她都要跟着老爹到处跑。
而且,像她这样的身份,童家村本身的兄弟,自然没人敢打她的主意。外面的人,一听她是黑老大的女儿,仅有的那么一点贼胆便被吓破了,谁敢来追她?
听见门嘭地一声关上,凌青云朝炎博摊摊手,“三公子,抱歉……”
炎博朝他笑笑,把杯子搁到茶几上,随即起了身。
“那我们走吧!”
本来,他确实有意向要投资点钱到这个掌击馆上,但现在,他没心情去谈这事了。
凌青云不敢再说什么,立即跟着他起了身,走到玄关,跟肖经理点了点头,当是道别。
“三公子,那投资的事……”肖经理不怕死地问了句。
他当然知道机会渺茫,但再渺茫,总得试试才心死啊。
“改天再说吧!”
炎博没把话说死,而且,他并非断了投资之心,只是,现在没心情罢了。
说起来,他也不过是二十岁的小年青而已,在感情的事上,嫩得不行。
所谓嫩,一来是指他的年龄,二来指他的经验。
别看他背景显赫,却绝非纨绔子弟。老炎家的家教向来极严也正统,他小小年纪到国外求学,在国外学到不小商业管理的知识,但在对待异性这方面,他却保留着老炎家人那种认真谨慎的态度。
“三公子,童小姐多半已经走了。”
跟肖经理寒暄了两句的凌青云,比炎博晚一步走出门口,走廊上,已经没有了童小槐的影子。
“嗯……”
炎博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径自走向电梯口,恰好电梯门打开,他便闪了进去,待凌青云快步跑进来,他才按下关门键。
凌青云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不敢再贸然提起童小槐,只问,“三公子,接下来还样去哪消遣?要不,去喝两杯?”
炎博轻轻摇摇头,“不了,我明天一早还有一个项目要谈,得回去早点睡。”
凌青云不敢勉强他,双双上了车,直接把他送回炎黄公司楼下。
炎博下了车,见凌青云要下车,赶紧道,“行了,我又不是女人,自己能回去,你回去路上小心,晚安!”
炎博关上车门,朝凌青云挥挥手,转身走进大厦。
他从国外回来之后,执意留在L城,老爸一气之下,断了他所有财路。
然而,他在国外这么几年,所赚的钱,比起老爸私人户口的钱要多得多,这点,老爸大概是不知道的。
他在这幢大厦租了两层楼当办公室,而他自己住的地方,就在他办公室旁边。
炎博回到他住所,并不急着去洗澡,而是,半倚在沙发上,拿出电话拔了出去。
“罗叔,麻烦帮我查个人。”
与此同时,从拳击馆离开的童小槐,亦刚刚回到童家村,车子停在大门口,刚从驾驶座上下来,便有个人影闪了过来。
“臭丫头,怎么又是你自己开车?司机呢?”
劈头就骂的人,就是她爹,外边的人都称他童老大,童家村的人,直接省了个“童”字,称他老大。
“爸,我累了,想睡觉!”
平时如果被童老大教训,童小槐多数会针锋相对与他顶上几句,可这几天,她的情绪非常低落,连吵的兴致都没有了。
童老大微微一愣,女儿不与他吵,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滚吧,快去睡!小小年纪的,怎么这么不经折腾。”
宝贝女儿这几天都在拳击馆里混,他是知道的,但想到她很快就没时间去随意挥霍了,他便不忍心对她最后的自由生活横加干涉。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让她一直像小公主一样生活下去呢,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都想撑着这个担子。
但前阵子老婆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情况非常不乐观,医生建议到国外诊治,而且,最好尽快!
老婆也好女儿也好,手心手背都是肉,要说舍不得,真的两边都舍不得,但硬要取舍,他只能把担子暂时交到女儿身上,而他自己,则陪着老婆出国去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