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外商谈完,时间还早,炎博和狄旭回了炎黄一趟。
炎博的脸色和平时并无两样,带着笑意的温和脸面与员工们点头示意,然后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里。
“阿狄,生意谈成了?”
大家兴高采烈地围上来,老板的样子,实在不像没谈成的样子。
狄旭无奈地摊手摇头,“并没有……”
众人不解,“那三公子怎么好像嗑了药一样?”
狄旭也是奇怪,虽说炎博平时就是一副温和样,但他今天的那种似是从心里散发出来的喜悦,却让人觉得和平时有那么一点的微妙不同。
“也许,是因为蜜运期,所以看起来特别兴奋吧。”
狄旭可没有蜜运,所以,这生意谈崩了,他挺沮丧的。
因而,不等众人再说什么,他便分开围着他的一帮同事,提着包包回了办公室。
跟着炎博工作这几个月,虽然辛苦,但每次辛苦之后,都有成功作为回报,但这一次,不一样。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沮丧,在回来的途中,炎博就曾安慰过他,“这生意谈不拢不是我们的问题,他不签,是他的损失。”
炎博从来都这样,对什么事,都有足够的自信。
他回到办公室,没事人一般翻开桌上的文件,着手处理积压了两天的文件。
童小槐没跟炎博说晚饭的地点,只让炎博准时下班,她会在炎黄公司楼下停车场等他。
炎博刚走到停车场,远远便看见童小槐站在他的汽车旁边。
炎博快步小跑过去,“等很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童小槐笑着接过他的包包,“刚到呢,我让杨哥先回去了,一会吃完饭,你送我回家。”
对童小槐的安排,炎博求之不得。
不过,他也明白童小槐的身份特殊,所以,一路上对于紧跟在车后的那辆载着保镖的车子并无异议。
再者,他自己也是出身在特殊家庭,对于这种出门就保镖不离的现象,其实是见怪不怪。
童小槐订的西餐厅,离炎黄不远,这天道路十分顺畅,十分钟后,俩人已经停好车,牵手走进餐厅。
姿客上前来,知道订好的台号后,领着他们走过长长的过道。过道两边间隔着摆放着怒放的鲜花,有低悠的小提琴乐曲在空间里回旋,餐厅的气氛很不错,布置得有点像婚礼现场。
炎博扯了扯童小槐的手,童小槐抬起头,眼里满是疑问。
炎博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怎么觉得我们像是在走红毯一样?”
童小槐微微皱起眉,不解地问,“红毯?”
炎博抬起头,看看前方,笑道,“嗯,红毯!结婚的红毯!”
童小槐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又在占她便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直视前方,直到坐到卡座上,都没再看他一眼。
炎博口头上占了她的便宜,心里乐得很,也知道她并非真的生气,却是主动端过侍应托盘里的热茶,塞到了她的手。
“暖一暖,手都凉了。”
童小槐白他一眼,捧着杯子,阵阵热烫从杯身传到微凉的手掌,惬意得她微微眯起了眼。
炎博端起茶喝了一口,十分正经地问,“小槐,你有没有想过,多少岁结婚?”
童小槐愣了一下,这个问题,若在半年前,她想都不用想就能回答,因为,她以前想过很多次。
当然,那是在她还没认识炎博时的想法,现在,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
“其实,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结婚。”
童小槐双手捧起杯子,把热呼呼的茶喝进嘴里,然后,身子往后一挨斜靠在沙发背上,十分满足地吐了一口气。
炎博挑了挑眉,“那现在呢?”
他的理解力不至于这么差,能明白她说的以前,是指没遇见他之前。
所以,他并不觉得那个答案有实际意义。
童小槐微拧起眉,“现在啊……”
她努力考虑了一下,终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阵子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了,反正,我们还年轻,不急!”
她这答案,其实等于没回答。可炎博听到她说“我们还年轻”,也就是说,她其实,潜意识里已经认定,即使将来要考虑结婚问题,也是她和他,不是和别人。
因而,即使没有固定的期限,炎博也觉得,这其实是一个变相的承诺。
因此,他笑了笑,伸出去手,用比她温暖的不少的手握着她的手,温柔地道,“没错,我们还年轻,不急。”
只要对象是她,只要她愿意和他一直相守,等多久,就变得不重要了。
以一个在国外留学了几年的人的口味来说,这间西餐厅的食物实在非常地道,甚至,到了近乎无可挑剔的地步,而且,这里的环境实在非常雅致,也是坐下之后,炎博才发现,原来小提琴曲不是播放的,而是在拐弯处的小舞台上,一位白衣少女拉奏出来的。
因着炎博的家庭出身,自小到大经常到国家剧院听音乐会、歌剧等等现场表演,相比之下,这少女的演奏当然不算顶好,但炎博却不得不承认,这少女拉得相当不错。
他端着红酒杯细细呷了一口,耳朵竖起,认真的听着流畅的乐音,视线,不由得往台上那边投了过去。
童小槐原本十分认真的品着美食,这间餐厅,她是第一次过来,也是向人打听过,说这里的食物地道且美味,所以才会带着炎博一起过来。
等她把切好的小块牛排放进嘴里,无意识地抬起头,却看见炎博正专注地盯着她身后看。
童小槐下意识地扭头看看,便看见不远处的小舞台上,穿着白衣长裙的少女,像仙女一般站在台中央,悠扬的乐悠在她优雅的动作中倾泄在而出。
她把头转回来,再看看炎博,无疑,他专注而着迷的视线,正是落在台中央那个少女身上。
童小槐微微皱了皱眉,刚才还觉味道及口感极佳的牛排,此时在嘴里像是嚼着牛皮一样,硬得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