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杂记(下)

第十四章 杂记(下)

3.“逃离”

回到酒店,直觉驱使我第一时间购买了回家的机票,——翌日七点余起飞的航班,这是当天最早飞往我家乡的飞机了。

既然最快离开已成定局,则以什么方式辞职相对合适就是我必须考虑的了。当然,直接告诉秃头总、乌氏说我已订了回家的机票是最好的,但那样一来定将陡增很多离开的变数,什么离职程序啦、交接啦、接手人啦......,到时很可能离开会化作泡影。并且恰逢周末,这么兴师动众也显突兀。

理智分析,offer(聘用确认书)和劳动合同均约定,我试用期辞职,只需提前三天,我目前尚处试用期,现在提出辞职,到下周一恰好三天,所以离开是没有大的“程序”问题的;至于“交接”,那更不是问题,如此短的在职时间,“旧的”我都还没完全“接”过来,——其实前任根本不曾交!而很有限的新东西都在电脑里,每个值班工程师也都知道,特别是后任助手石氏更清楚;“接手人”就只差人力资源部的“追认”了,人力资源部不认石氏我也没有办法!

最后,我打定用邮件的方式提交辞呈,像徐志摩说的那样:“......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如此或皆大轻松、释怀!

在办公室,我把工作胸牌、名牌、领徽、员工手册、大/小办公室钥匙、工作手机卡、已签字的辞职信等,整齐排列在办公桌上并拍照,——照片作为邮发辞职信的附件之一,以显示辞职移交实物。

我在职三十八天,真的就这么点儿“公物”。工作手机没有,手机SIM卡是找销售部借的,台式电脑一直毛病不断,电脑部修了无数次,秃头总拒绝为我添置新电脑......。秘书有一把小办公室的钥匙,我离开后,相关人随时可进入取走这些东西。这是我应尽的“移交”义务,只不过是一个人静悄悄的尽的这义务。离开大办公室那当儿,我再次扫视了一下这短时的“故地”,思忖,我这一拉上门,就“永别”此地了!

回到宿舍,我七手八脚把散放于衣柜、床头、座椅、书桌、卫生间等的衣物、日用品等,收拢放回来时的大皮箱。这宿舍,除入户钥匙外,实在没什么可移交的。眼下已是:万事俱备,只欠走人了!

前面说了,这晚我值MOD(经理值班)是确实的,似是代销售总监郦氏值的,谁想到这晚会接到妻子的告急电话,谁想到要说走就走......,——虽说老想到要“逃离”,想不到下决心在今晚,世事难料啊......。

此时已是次日凌晨两点,我琢磨得把当值的MOD报告做了,如到清晨五点没有新情况,离开客房时就按惯例将此报告发出去,虽然显得早了点,但总算为自己的离开在工作上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做这个事儿,那时当然我只能用我自带的笔记本电脑了。

我可能只在客房床上“迷糊”了两个小时,闹钟响了。用冷脸帕清醒了一把后,赶紧发了MOD报告邮件,为这个,我把闹钟拨提前了十分钟,之后下到酒店大堂,退了房间,前台员工也没问我为什么这么早退房,倒省却了我“编故事”解释。

从酒店到宿舍,街面清冷,这个半乡间城市显然还在沉睡中,宿舍街口停有几辆出租车,我暗自高兴:正好!我回宿舍和离开宿舍,经过过道的值班桌,值班保安都扒在桌上呼呼大睡,全然没察觉我的进出,这又让我省掉“编故事”解释为什么一大早携皮箱出宿舍楼。锁上宿舍房门后,我将房门钥匙通过底下的门缝塞回房里,算是完成了最后的移交——宿舍的“移交”。

自我钻进出租车那一刻起,我就永远告别了这个让我五味杂陈的地方,赤热的心飞回了“久违”的家乡......。

4.后记

本来,下面的文字都是赘笔,但既然出了“状况”,就还是一吐为快!

离境登机前,我又用手机向秃头总和乌氏邮发了辞职信,少顷,我收到他们收讫这辞职信的自动回复。一个多小时候后,飞机在家乡的机场安全、平稳降落。就在我开启手机电源,准备向妻子报平安,并告知将即刻送她去医院时,秃头总的电话率先打了进来,我按接听,电话却断了,原来手机没电了。我都是晚上睡觉时开机状态给手机充电,昨晚没睡觉,手机也就没有充电。

回到家里,我第一时间忙着送妻子去医院就诊,没电的手机撂在了家里。晚上回家拿在医院过夜的衣物,——妻子已在医院打点滴治疗处理中,医生要妻子进一步留院观察。顺便拿来手机在病房充电。

已近晚上十一点了,照顾妻子的事忙得差不多了,我取下充满电的手机。刚开机,即收到一连串短信。集团汪总和秃头总在短信里表达了对我辞职的强烈不满,但没有半句问候我妻子病况的话。不待读完那些短信,我就再次关掉手机。理由很简单,对如此不近人情的“人上人”,那些屁话短信最好一删除之而后快!更不用说回短信或接其电话任其撒野了!

后来,秃头总通过章氏的集团安全部“资源”,电话打到了我妻子的手机上,——我所填入职信息本身就留有妻子的电话,——一帮傻蛋!那代传“圣旨”的电话美其名曰:“总经理很着急,说一定要找到老甄,因为他突然 ‘失联’了(——杜撰个‘失联’,用秃头总自己的话说,这是在‘搞事儿!’),怕他出事,要老甄第一时间打个电话给他,他要找老甄好好谈谈!......”。——还是只字未提我妻子生病的事儿。传这“圣旨”的,是我和妻子以前共同的老同事及邻居。我心里透亮得很,秃头总们“着急”、心慌的是,为他们“垫背”的人突然消失了,他们失却安全感了!

这是我回到家乡已好些时日的一个上午,我接到某快递公司电话说,有一个快件需要我签收,但收件地址是我几年前的住所。这不足怪,这种事以前屡有发生,只不过近来已少了。我叫快递员把那快件搁他公司,方便时我顺路去取。

两周后,我去快递公司取了那快件。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东西竟发自我一个多月前“逃离”的地方。——我所填入职信息留的是我的新住址,这帮昏聩搞人事的!更令我怒发冲冠的是那里边纸上的一派胡言:什么我“不告而别”导致工程部近一月的“群龙无首”啦,什么大楼主供水管未实施更换维修是不负责任啦,——此当然是事后祭氏等颠倒黑白、血口喷人、讨好卖乖的结果,恶毒至极;什么我缺乏职业道德啦,他们要在集团通报我的行为啦,保留起诉我的权利啦......。一句话,我不管亲人的死活留在那里,就一切OK,他们就称心如意!真是一群禽兽不如的东西!

冷静下来,我揣摩他们发这恶毒东西的动机,突然过来:一定是我离开后,在与一些圈内朋友的闲聊中,谈到这酒店还应付我大半个月的工资,于是秃头总等就来了个先发制人,想用这东西断了我欲讨薪的念想。

真是一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业内败类。试想:对于一个连我这高管“五险一金”的享有都可以残缺不全的所谓国际高星级酒店;对于一个视《劳动法》为废纸的地方,——员工任何加班,包括节假日,完全不按相关法规支付报酬;对于一个完全不用持证上岗,把技监、安监当儿戏的所在......,——这酒店管理集团处处标榜的“合法经营”不知从何说起;在对我的辞职方式可能存在“争议”的处所,面对一帮“冷血动物”,难道我还在奢望他们支付我那熬更守夜、担惊受怕的辛苦钱吗?——除非来一次动真格的劳动者维权!但我绝对没那个兴致,我倒乐意像今天这样用文字为这帮丑陋的同类画画像!

“如此多娇”是个令人敬仰、美丽的好地方!而这酒店,地地道道是个岂有此理的酒店!业主,是货真价实的岂有此理的业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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