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选择

两个小娃儿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苏醒,胖娃儿一醒来就喊饿,老道士只好拿出两粒辟谷丹先让二人服下。

三人此时所在之地已进入山中三四十里。来时玄亮与胖娃被狐妖所胁,毫无知觉。而老道士更是运起身法,踏风而行。然而此时出玄子伤重未愈,别说带着两个小娃儿,就算他独自一人,此时也无法像来时那般在林间疾驰。

无奈,只好出玄子在前面开路,两个小孩儿在后面跟着,老道士的宝剑此时也只能拿来当柴刀使了。只是两个小孩实在太小,一路走走停停,老道士偶尔还打几只野味来给孩子充饥。如此一来,来时一个时辰的路,出山足足走了五天。

当第五日的傍晚,老道士带着两个小娃儿出现在憔悴的刘家人面前时,两个女人皆是喜极而泣。当晚大摆筵席,感谢出玄子救回了两个孩子。出玄子虽然觉得受之有愧,但刘家人盛情难却也不好推迟。

宴席之上最高兴的莫过于胖娃了,一桌子的好吃的,他比过年还开心。

席间老道士向众人讲述了山中所发生之事,听得众人皆是后怕不已。当众人听说狐妖的内丹进入了两个小孩的身体之后,面上都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刘咏德焦急的开口问道:“道长,这咋办?那妖怪身体里的东西跑到了我们娃儿的身体里,他们两个以后不会变成妖怪吧?”

闻言,刘老爷不爱听了,打断刘咏德说道:“阿德你别瞎说,咱娃儿怎么可能变成妖怪呢!?”话虽这么说,但刘老爷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出玄子,等着他说些什么。

出玄子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轻捻胡须,思索片刻之后方才说道:“诸位莫要担心,我已将那狐妖内丹里的灵气封印在了他们的气海之中,一时半会儿不会对他们再造成伤害。只是······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封印之力也会慢慢解开。最多七年,七年之后那封印将完全消失。”

“那七年之后咋办啊?”刘咏德又忍不住插嘴问道。

“莫慌。为今之计有两个选择。一是六七年之后当封印松动之时我再给他们封印一次。只是世事难料,人寿有尽时。我可以给他们封印一个七年,两个七年,然而如果哪天我不在了,只怕就没人能再帮他们封印了。”

众人听得老道士如此说,都是面面相觑。确实,老道士白发苍苍,看起来岁数就不小了,还能活几个七年。可两个娃儿还这么小,要是哪一天老道士驾鹤西去了,难道两个小娃儿要陪他而去么?!当然这些心中所想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那第二个选择呢?”刘老爷问道。

“第二个选择嘛,就是让这两个小娃儿如我一般修道。”

“哦!哦!我要当道士!我要当道士!”刘玄亮一听就激动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之前就常听老道士讲那些神奇的修仙中人的故事,他早已心向往之。而前几天又亲眼目睹了出玄子大展神威独斗狐妖,更是惊为天人。所以在他的认知里,道士就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物。

“亮儿别闹。”刘兴平摸摸儿子的头,把他按回椅子上。

刘老爷皱了皱眉,说道:“道长啊,当道士是不是不能娶妻生子啊?”

出玄子闻言呵呵笑道:“修道并不是就要出家当道士。修道即是修真,又称作修仙。乃感悟天地之机,求得真我,去伪存真之意。简单的说就是通过修习某些功法,从而感悟天地,吸纳灵气,最终脱去凡胎而成圣胎,换易凡骨而为仙骨。总而言之,修道并不等于当道士,也是可以娶妻生子的。”

刘老爷听罢也是笑了起来,继而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两个娃儿拜道长为师,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出玄子闻言却摇摇头说道:“贫道道行低位,在师门中并没有获得收徒传道的资格。就连我清虚观的几个弟子也只是让他们学习一些世俗间的普通道士本事,而并非教他们习练修真功法。”

刘老爷一愣,原以为出玄子说了这么多是想收两个小娃娃为徒,没想到却是自己会错了意。他疑惑的说道:“那依道长的意思该如何是好?”

“三年之后我的师门将要招收新弟子,届时我可以举荐亮儿和胖娃进入我的师门修行。”出云子答道。

“敢问道长师门是?”刘老爷问道。

“我的师门乃是青玄宗,位于太原郡以北的青玄山中。在我们大夏朝也是数一数二的修仙门派。若是能够拜入青玄宗那也算是这两个小娃儿的一番机缘。”提起自己的师门出玄子不禁有些自豪的说道。

“三年之后孩子还小,能否等孩子长大些再让他们去?”说话的是刘兴平的妻子姜碧灵,她听说孩子要离家有些不舍。

老道士摇摇头说道:“诸位有所不知,我那师门十年才招收一次新弟子。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要再等下个十年,到时两个娃娃根骨已成,怕是太迟了。”

沉思片刻,刘老爷开怀一笑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全听道长安排。如果这两个小子将来能够成为如道长这般的神仙人物那也是他俩的造化。只是三年之后又要劳烦道长了。”

“我与这两个孩子颇为投缘,再说举荐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刘老爷又何必客气。”出玄子客气了一句。

如此,两个小娃儿踏上修仙之路的决定就这般被定了下来。随后出玄子还与众人讲了一些修真界的常识。比如并非所有人都可以修仙,而是对灵气感应灵敏,并且身体能够吸纳并存蓄灵气之人才可以,修真界称之为身具灵根之人。

而身具灵根之人每千人中就有两三个,然而这些身具灵根之人虽然都能感应和吸纳灵气,但是每个人对灵气的敏感度以及吸纳存蓄灵气的快慢却是各有不同。所以只有少部分灵根资质较好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修仙者。

在出玄子看来,两个娃儿的灵根都有望达到他师门的招收弟子标准。所以他才提出让两个孩子进入自己的师门。

众人听说原来修真之人的要求如此严苛反而是面露喜色。父母就是如此,自己孩子拥有一般人所没有的资质心里总是替孩子开心。

而席间两个小孩儿都很兴奋。刘玄亮兴奋的是再过三年就可以修仙,以后就可以成为像道士爷爷这般很厉害很厉害的人物。而胖娃儿兴奋的是,满桌的好菜,大肘子随便吃。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便各自回房。随后几日,出玄子一直在刘家养伤。直到七日之后方才告辞回返清虚观。养伤期间出玄子又将加入宗门需要准备的事项一一与众人交待。并承若到时将派自己的弟子前来带路,而他自己这次回去之后得闭关养伤,何时出关尚未可知。

值得一提的是出玄子在离开刘家之前以灵气施以针灸之法打通了薛巧兰受损的心脉。至此薛巧兰多年的痴傻之症已然痊愈,现如今又如正常人一般,刘咏德与薛巧兰夫妇自是千恩万谢。

离别之际两个小娃儿对这个给他们讲故事的道士爷爷自然是十分不舍。出玄子对二人一番勉励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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