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陶应将中原等人召集在一起,道:“诸位,现在子真来了,我决定今晚起大军一战定乾坤,破了塌顿。”
太史慈在下面问道:“主公,今晚出战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张将军他们整整五万人到来,塌顿必然也知晓了。今晚营里必然做有十足的把握,我军虽然在兵力上占优,但就算最后灭掉了塌顿,我军损失也必然不小啊。”
陶应点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现在我不能再等了。我意已决,就算是两败俱伤,今晚我也要和塌顿做一个了断。”
说罢看了一眼徐庶,道:“元直,说说今晚的安排吧。”
徐庶听了,出班代替陶应下发了今晚的命令,诸将闻言不敢有一丝懈怠,皆是下去整军备战了。最后,陶应问道:“元直,你觉得这一次我军的胜负如何?”
徐庶想了想,道:“破塌顿是必然的,围追堵截的路线也已经安排妥当,不出意外,塌顿今晚必死无疑。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公孙康,万一他出兵袭击幽州,我军失掉了大本营,到时候就变成了我军塌顿两败俱伤,公孙康从中渔翁得利了。”
陶应摇了摇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有想过,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灭掉塌顿才是。我们手里还有一张威胁公孙康的王牌,就算他占了幽州,到时候用这张王牌换回幽州也不是不可能。”
徐庶闻言洒然一笑,道:“主公,这你恐怕想太简单了。公孙康虽然久在辽东,但是观其行事风格,倒也还是一副王者之象,想用公孙恭逼他交出幽州,恐怕是不太可能的。”
陶应摆了摆手,道:“不管怎么样,今夜一定要把公孙恭带在身边。就算换不会,也可以让公孙康投鼠忌器。说不定这些都只是你我在这里杞人忧天,公孙康也有可能在营里睡大觉了。”
徐庶闻言呵呵笑了几声,道:“主公,现在离出发还有一个时辰左右,主公好好休息一会儿,在下先告辞了。”
陶应点点头,道:“你去吧,你也好好休息。”
徐庶闻言行了一礼,转身下去了。陶应坐在主位上,脑海里浮现出一幅血流成河的景象。陶应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这到底是怎么了,还弄得有点杞人忧天了。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了,陶军分为三部,以左中右三路军马,分袭塌顿左中右三营。塌顿当然也知道陶应援军来了,早就在营里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战斗。完全就是一场实力的碰撞。两军相交,不断地有人跌落马下,不断有人的头颅与身体分离。
陶应这边以太史慈闫行张燕等人为首,率兵猛烈攻击塌顿的营寨,那边的乌桓士兵也知道这次若是输了,那将是灭顶之灾。所以双方都是奋力向前,谁也不肯向后退一步。不过五乌桓士卒战意虽然不弱,在兵力和士气上都处于下风,没过多久,便呈现出不敌之象。
一个时辰过去了,攻打右营的闫行,最终凭借自己所向无前的气势,带领士卒打破了乌桓军右营。很快,左营的太史慈也打破了左营。两军呈现包围的形式,缓缓地向中军大营杀去。中军的张燕虽然不如两边攻击来的那么猛烈,但攻势依旧不弱。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中军在徐庶的指挥下,张燕终于打破了中军的营寨。两边的兵马此时也向中军压过来,陶应也带着后军涌向前去。看到中间只剩下几百人的乌桓士兵,还有这些士兵当中被包围的塌顿。陶应嘴角升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陶应缓缓打马来到前面,看着中间虽然奄奄一息,但还是困兽犹斗之象的塌顿,淡淡的言道:“乌桓大王,当你当初骑兵前来夺取我大汉领土的时候,可曾想到会有这一天?”
塌顿闻言绝望的看了一眼陶应,然而并没有斥责与他,反而把目光投向了陶应身边的袁熙,半响缓缓开口言道:“二公子,今日这一切都是因为当初你放陶应入城引起的,事到如今,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袁熙闻言有点尴尬,毕竟当初塌顿是袁谭引进来对抗陶应的。说罢眼光不由得看向陶应,陶应冲着袁熙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袁熙坚定的说道:“因为我父亲说过,我们汉人之间的纠纷,不管输赢胜败,都不能让外族人参与进来。我大哥已经做错了一次,我不能让他再错下去。”
塌顿闻言怒吼道:“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大哥死在陶应的手里吗?”
袁熙闻言摇了摇头,道:“不会的,卫将军已经答应了我。到时候会放我大哥一条生路。”
塌顿闻言仰天大笑道:“真是孺子不可教,陶应的话你也相信。数日前他和公孙康定下二十日互不相侵的原则,可是你看看这几日他又是如何对待公孙康的。你好好想想吧。”
袁熙闻言语塞,呆呆地看着塌顿。陶应在一旁接口道:“那是因为公孙康是我的敌人,对待敌人,没有什么仁慈可言。而显思和我是朋友,对于他的称诺,我陶应说道做到。”
塌顿闻言还想说些什么,陶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我不想再听你这些挑拨之言,你还是想想今晚你如何能够逃出生天吧。”
陶应说罢指了指周边里三层外三层的陶军,塌顿眼里升起一丝悲凉的神色,半响仰天长啸道:“陶应小儿,今日你赢便赢了,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挥舞着大刀向陶应杀过来,闫行离得陶应最近,急忙叫道:“主公小心。”
同时挥舞起自己的长矛,挡住了塌顿这志在必得的一击。陶应右手的太史慈怒喝一声“找死。”
说罢提起青龙戟一戟刺穿了塌顿的胸膛,闫行同时长矛一挥,塌顿的头颅顿时飞了出去,一股细细的血柱从脖颈里射了出来。徐庶看了一眼已是身首分离的塌顿,又看了一眼剩下的乌桓士卒,问道:“主公,这些士卒怎么办?”
陶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杀。另外通知我岳父,叫他率军往东面,解散乌桓部落,把乌桓部落里的人也放在边疆新城里面。”
徐庶闻言应诺下去了,这些士卒群龙无首,很快就被屠杀一空。陶应正要传令全军回军,突然后军有一个士兵来报,“主公,大事不妙,公孙恭不见了。”
陶应闻言一怔,急忙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大约是在一个时辰以前,那时我军正全力攻打大营,忽略了对于公孙恭的防范。”
陶应闻言低头沉思,张燕在一旁叫道:“那还等什么,现在赶快杀回幽州啊,再迟一点,幽州可能就失陷了。”
陶应摆了摆手,道:“先等等,别去幽州了,我想这个时候幽州已经落入公孙康手里了。”
闫行在一旁问道:“那我们南下与司马先生夹击袁谭?”
陶应摇了摇头,道:“南下也不可以,公孙康这几日被我整的够呛,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要拍追兵来追击我。我军南下就不是和仲达夹击袁谭了,而是袁谭和公孙康夹击我等。”
徐庶突然来一句,“那主公,我们往西面如冀州如何?”
陶应闻言一愣,“入冀州,现在哪里是曹操的地盘啊。”
徐庶摇了摇头,道:“曹操现在在西北和韩遂交战,对于这边的防守自然弱一点。况且我军只是为了借用一时,又不是占他的土地,到时候打败了袁谭等人,退出来就行了。”
陶应咬了咬牙,问道:“显思,冀州境内离这里最近的是什么郡?”
袁熙答道:“中山郡,离这里不过五十里左右,适合我军前去。”
陶应点点头,道:“那好吧,就去中山郡了。突然袁熙有点色变,陶应见状问道:“显思,怎么了?”
袁熙有点吞吞吐吐的道:“我家眷还在幽州城里,本来我现在没有子嗣,倒也无所谓。不过我的内亲甄氏一族全在中山,此次前去恐怕有点不妥啊。”
陶应一拍后脑勺,道:“这点倒是我的疏忽,这可如何是好。现在田畴还在我军中,要不要用他去换回你的家眷?”
袁熙闻言有点感动,他知道陶应本来是打算用田畴来日后治理辽东的。现在为了他的家眷,居然肯放弃这一个人才。正要答话,袁熙府里的管家来了。袁熙问道:“汝为何来此?”
管家答道:“公子,夫人已经领着一众家眷去了中山郡,叫我前来知会你一声。”
陶应问道:“那幽州已经失陷了?”
管家闻言点点头,陶应长叹一声,道:“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显思,既然你的家眷已经去了中山,那我们也赶快出发吧。”
说罢带着大军调转方向,往西面的中山而去。很快的,这一众人等就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