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徐庶前来找到陶应,开口便到:“主公,昨夜已经调查清楚了,现在处理昌黎内政的是一些公孙度留下的心腹,而负责城门守卫的,是公孙康新近提拔起来的亲卫队长,名叫卫演。”
“卫演?怎么和文长的名字一样?”
徐庶闻言摇了摇头,道:“卫子夫的卫,演戏的演。和我军的魏延同音不同字耳。”
陶应摆了摆手,“管他叫什么了,现在我军是攻城还是挑着公孙恭的尸首在城下挑战?”
徐庶想了想,道:“昨晚敌军已经被我军击败一次,想来今天不会轻易出城。而且现在对方也知道了我军的目的,就更不会轻易出来了。在下的意思,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先灭掉外面的公孙康再说。”
陶应闻言来了兴趣,“你真的有办法灭掉公孙康?”
徐庶仔细的构思了一会儿,道:“这个办法也只有五成的把握,但是一旦失败,我军虽不至于全军覆没,但也会损失惨重。但如果成功的话,辽东之地的平定也就在这两天了。”
陶应笑道:“说来我听听?”
徐庶附耳靠近陶应耳语了一番,陶应疑惑的问道:“这样真的行吗?”
徐庶不知可否的道:“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但现在也只有试一试了?”
陶应点了点头,道:“罢罢罢,就听你的。接下来我们分兵而动,你在这里继续看守昌黎,我到后面去埋伏公孙康。”
昌黎城城墙高大,城池坚固,站在城楼上,可以望到很远的地方。所以昨夜来的时候,陶应并没有选择在城下立寨,而是在城外不远处的一处土丘旁边安营扎寨。这样一来营中虚实对方不易知晓,二来也安全了不少。陶应一直把公孙恭的人头用高杆挂起来,就插在那座土丘上,时时派人监视着城里的动静。不过由于昨晚的影响,昌黎城里的守军似乎变得很沉得住气了。
不过陶应他们不知道,此时昌黎城里也在进行着激烈的争吵。负责守卫城门的卫演正在和那些主事政事的文官吵得不可开交。那些文官执意要卫演出城抢回公孙恭的人头卫演只是不肯。吵到后来,一位已经上了年纪的文官指着卫演说道:“老主公尸骨未寒,你就忍心看着二公子的人头被人挂在外面,你就不怕老主公死不瞑目吗?”
卫演脾气也很火爆,闻言怒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主公的命令,就是要我守好昌黎城。现在敌军压境,兵马万万不可轻动。有本事你们去救,我反正只负责守好昌黎。”
这些文官闻言不说话了,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与卫演对峙。沉默了半响,卫演终归年轻,而且新近才被公孙康提起来,地位并不是太高,也不敢过分得罪这些文人。开口劝解道:“诸位大人,我也不是不想去抢二公子的人头,不过昨晚陶军的战力你们也看到了,那绝不是我军比得了的。这一出城,救不回二公子不说,反而还把昌黎城丢了。你说主公日后回来,我又该如何面对他啊。”
众人闻言一愣,继续沉默,良久之后,还是刚才那位文官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陶军离城五里下寨,除了防止我军探听他们的虚实,还有就是我想他们也在担心主公率军回来,到时候两路夹击他们。所以现在我们只需要守好城池,主公很快就会赶回来,到时候两路夹击,必然可以破掉陶应,抢回二公子的人头。”
众人闻言不再言语,毕竟卫演已经说得这么明确了,他们还在这里纠缠那就说不过去了。几人有商量了一会儿,文官各自散去,卫演返回到城楼上,问道刚才的负责守城的副将,“怎么样,陶军有什么动向?”
那副将闻言摇了摇头,道:“暂时没有什么动向,一直在营里安安静静的。”
卫演听了点了点头,正要下令全力守好城门,身边的一个副将指着远处陶应营寨旁边的土丘说道:“将军你看?”
卫演顺着那副将的手指看过去,不由得又惊又怒,远处的公孙恭尸首被一群人有竹竿挑着,驾着马正在四处奔跑,公孙恭的头颅在风中格外显眼。卫演见状,一拳击在城墙上,“狗日的陶应小儿,枉他还是天下一路诸侯,这么下贱的事都做得出来。”
身边的副将闻言问道:“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卫演大手一挥,道:“不用管他,陶应这么做,就是为了要诱导我军出营。我就是不出营,等到主公回来了,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何法可解。”
不过卫演不知道的是,公孙康可能这辈子也回不了昌黎了。此时在山丘一旁的陶应大营里,陶应已经点齐了三万精兵。随时等候出发。陶应身边带着闫行张燕两人,正矗立在队伍的最前面。陶应握着徐庶的手道:“元直,这边就交个你了,城里的守军如果真的出来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万万不可陷在这里。”
徐庶摇了摇陶应的双手,道:“我这边倒是不用担心,城里的守军也就五万人,真的打起来我也不怕他。只不过主公你此去伏击公孙康,只带三万人就够了吗?”
陶应点了点头,道:“足够了,带太多人也没用,辽东地势我军不熟,想要埋伏多办不成了。唯有的办法就是凭借我军骑兵的优势,在平原冲击战中,击败公孙康,并在敌军大乱的时候一举杀死公孙康。”
陶应说罢看了一眼还想说什么的徐庶,道:“元直,不必多言,你只需要管好这边就好了。我军皆是精锐,再加上公孙康的部队刚刚穿过柳城后面的山区,体力必然不支,我军必然可以打败他。”
徐庶闻言点点头,拱手拜道:“主公,小心。”
陶应点了点头,高举手里的无尘铁枪,大喊道:“将士们,出发。”
陶应说完,当先驾马往柳城而去。后面的三万精锐骑兵,也是如同钢铁洪流一般,纷纷驾马出击。不过这支队伍气势虽强,但却是没有一点声响。陶应为了不引起前面昌黎城里守军的注意,命令士兵给战马的马蹄也裹上了布帛,这些战马奔跑起来,大地都有点微微震动,不过声响倒的确是降到了最低。
大约奔袭了二十公里,陶应前面的斥候回来汇报,公孙康大军离此地只有三十里了。陶应闻言嘴角微微的散发出一股微笑,回头大喊道:“将士们,这也许是我们此次出征的最后一战了,胜了,我们就欢天喜地的回到徐州。败了,我就和你们一起,将尸骨埋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将士们,随我冲啊。”
后面的将士也被陶应的气势所感染,驾马往前狂奔而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两支军队不期而遇,陶应所带领的飓风营骑兵如同狼入羊群,顿时将公孙康的部队杀的人仰马翻。在后方的公孙康万万没想到陶军的平原冲击能力居然这么强,己方的士卒几乎无法抵挡,如同潮水般的四下涌动。
没过多久,闫行所带领的前部就在公孙康的阵前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公孙康的部队因为战力低下,再加上一天的急行军,体力也下降不少,很快就溃不成军。陶应在后面看着已经是支离破碎的公孙康军队,举起手里的无尘枪,高声叫道:“不要管别人,三军将士,我们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公孙康的脑袋。”
说罢当先驾马往着公孙康的大旗而去,身后的张燕等人也是随着陶应驾马奋勇直前,誓要把公孙康的头颅摘下来。陶应一路驾马向前,期间阻挡他的人也不在少数,陶应也是奋力举起无尘枪,一枪一个,一路上挑翻了十几名辽东士卒。
很快,陶应就带着张燕冲到了公孙康的中军。此时攻击两翼的闫行等人也已经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的席卷了公孙康的残余军队,率军往中军这边压了上来。
陶应看着此时立在旗下公孙康和百余部将,心里没有想象的得意,反而是有点惋惜,惋惜这一代英豪也要就此落下帷幕。陶应驾马上前问道:“公孙太守,此时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公孙康闻言摇了摇头,低头沉默不语,陶应见状奇道:“在下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太守,刚才在乱军中,太守明明有机会逃跑,为什么会留在这里等着陶某,难道你想投降陶某?”
公孙康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襄平失了,我的军队也被打散了。我还凭什么来东山再起,输就输了。我宁愿做项羽,也不愿做刘邦。”
陶应闻言笑了,“你还真是不客气,把自己比成这两人。既然你执意求死,我也就不勉强了。”
说罢看了一眼身后的张燕,道:“子真,公孙太守就交给你了。只要你堂堂正正的击败他,就由你日后镇守辽东。如果你失败了,那你还是给我回徐州老老实实的呆着好了。”
陶应说完,指挥士卒让出来一大片空地,并且将公孙康与其身后的部将隔开。将张燕与公孙康围在中间,静静的看这场即将落幕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