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陶应说出要招降袁谭的话之后,所有人都是愣了。过了一会儿,袁谭第一个反应过来,接着就是一阵捧腹大笑,几乎眼角都笑出了泪花。边笑边问:
“你……你叫我投……投降?陶应小儿,你是……是脑子糊……糊涂了吧,现在的河北之主正……正是家……家父,你难……难道不……不知道?”
陶应倒是没有去理会袁谭的嘲笑,闻言平静的道:“我当然河北之主是大将军袁本初,而你就是大将军的长子袁谭大公子。”
听了陶应的话,袁谭有点生气了,陶应这小子既然什么都明白,那还和自己开的是哪门子玩笑啊。阴冷着脸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叫我投降,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天下有那个笨蛋会舍弃自己的父亲来投靠敌人?难不成今天就是为了来消遣我?”
陶应呵呵笑道:“大公子别急,听我说完嘛。我且问你,你父亲有几个儿子啊?”
袁谭现在是一点都看不透陶应,更不明白陶应在战场上和他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为什么。不过还是答道:“我父膝下有四个儿子,二弟袁熙,三弟袁尚,四弟袁买。”
陶应拱了拱手,道:“大公子诚不欺我,那我再问你,汝父最喜欢你们哪一个啊?”
陶应此话一出口,袁谭的脸色顿时变来有点难看。他虽然是家中长子,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袁绍最喜欢的就是袁尚。陶应这番话,可以说不偏不倚的击中了袁谭的痛处。
看到袁谭的那副模样,陶应在一旁又给他加了一把火。“大公子不说,陶某给你回答如何。众人皆知,汝父最喜欢你的三弟袁尚。而且不止一次的表示,待他百年之后,会把河北基业传给……”
“够了,陶应小儿,你以为就凭你的几句话,就可以挑拨我们父子关系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陶应话还没有说完,袁谭一声爆喝打断了他的话头,看着袁谭就想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正用通红的双眼瞪着陶应。陶应倒是一点也不在乎,道:“是不是挑拨,大公子日后便知。陶某这可是好心提醒,大公子可不要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袁谭此时恨不得一口把陶应给吞了,“陶应小儿,我今天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就不是袁谭。你等着吧。”
说完打马回阵,陶应看着袁谭离开的背影,对着身旁的太史慈使了个眼色,太史慈当即长声道:“大公子,我家主公说了,你要是有一天在河北被你的弟弟欺负来不行了,尽管来徐州,徐州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这一吼声出来,袁军阵里大多数人都听到了。袁谭阴冷着脸,这些士卒里多有父亲的亲信,如果他们回去告诉父亲,届时我又该怎么办啊。陶应小儿,真贱人也……
此时陶应身边,太史慈上来问道:“主公,末将已经按你的吩咐把话传出去了,相信为首的袁军都听见了。”
陶应坐在马上得意的点着头,不过太史慈又疑惑的问道:“不过主公,袁谭再怎么说也是袁绍的儿子,你觉得这么简单的离间计有用吗?”
陶应笑道:“当然是没用的,只不过为了激怒袁谭而已。”
太史慈点了点头,陶应又幽幽的来了一句。“虽然不能挑拨袁谭与袁绍父子之情,但是袁谭和袁尚的兄弟之情就不好说了……”
太史慈恍然大悟,道:“主公见识深远,实乃我等不及啊。”
陶应摆了摆手,“先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今天还是先痛揍袁谭一顿再说吧。”
很快,袁军骑兵就在文丑的带领下向着陶军杀来,五万骑兵同时出动,万马奔腾的感觉,让大地都为之颤抖。袁军骑兵都是清一色的标准配置,长戈在手,弓弩随身。就如同奔流的河水,气势汹汹的向着陶军大阵杀来。
这边的陶军看到对方如此强大的阵容,难免有点心慌。不过太史慈,张辽等人都是不世名将,很快就稳定了躁动的军心。坐镇中军指挥弓弩营的太史慈估计着对方的距离,当即大喝一声:“放箭。”
接着便是刷的一声,一大波箭雨向着袁军骑兵前部射去,当即袁军前部就被撂倒了一大片,后面的骑兵来不及减速,直接撞上了前面倒地的同袍身上,一时间战场上四处血腥。
不过箭雨只能阻挡袁军一时,当袁军快要到陶军阵前时,骑兵总指挥张辽仰天高呼道:“飓风营士兵,杀敌。”
很快两支骑兵就如同两股飓风一般撞在一起,在战场中央掀起了一片片的血雾。为首的两位大将也是在战场中央相遇,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文丑高呼道:“我乃河北上将文丑,敌将报上名来,本将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张辽毫不畏惧的迎上文丑的目光,“我乃卫将军麾下将领张辽,今特奉命来取你首级。”
说罢两人也是乒乒乓乓的站在一起,一使长枪,一使大刀,斗得不亦乐乎。太史慈居中看到文丑酣斗张辽,问道:“主公,要不要末将上去助文远一臂之力?”
陶应此时正在细细打量战场,闻言道:“现在还不急,我想敌军骑兵一定可以突破我军防线,等他们突破我军防线时,你再上去助手。无论如何,今天都要击败袁谭的骑兵……”
果不其然,再过了半个时辰后,陶军骑兵毕竟在兵力上差了袁军不少,开始呈现败退之势。中间正和文丑交战的张辽无奈,只得率军后侧。文丑见敌方主将后撤,当即率领大兵压上去。
后方的袁谭看到文丑他们突破了敌方防线,兴奋不已,转头问道:“荀先生,现在我军已经占据上风,你看现在要不要步兵也压上去了?”
荀谌一脸淡漠的打量了战场片刻,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按理说骑兵击败步兵是很正常的,但今天陶应人多,他大可以采用人海战术,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后撤了呢?
转头看了看正在欣喜的袁谭,荀谌道:“还是先等等吧,只要文将军突破了敌人中军阵营,我们就全军压上去。”
袁谭闻言不高兴了,刚才陶应那么刺激他,自己现在正要把他小子的头拿来下酒,如果让文丑突破了中军阵营,那陶应的人头岂不是落在别人手里了。不行,不能再等了。
袁谭没有理会荀谌,唤过手下大将严敬,吩咐道:“传令所有重步压上去,你在前,我在后,去吧。”
少时,这面的陶应就看到袁谭军阵大军出动,所有步兵携带者一往无前的气势杀了过来。陶应看了片刻,道:“传令高顺,陷阵营出击,务必击败对方的骑兵。着令张辽和高顺一起,不管使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文丑斩杀了。”
这边的文丑正气势汹汹的冲击陶应中军大阵,突然,陶应中军大营向两边分开,中间露出一支气势不凡的队伍。为首之人,面色阴沉,冷冷的看着冲过来的文丑军。突然大叫一声:“陷阵营,出击。”
话音落下,陷阵营踏着整齐的步伐,严整的队形,缓缓地向着文丑军靠近。而文丑也没有一丝忧郁,果断率领骑兵迎了上去。
一个回合过后,文丑军就领教了这支部队的厉害之处,但他本就是沙场宿将,内心没有一丝生气,只是愤怒的大喊道:“冲击,再冲,我就不行还有什么步兵可以对抗骑兵。”
而他手下的骑兵也没有一丝忧郁,果断的进行了再一次的冲锋。在一次次的冲锋过后,袁军骑兵和陷阵营士兵胶着在一起。这样一来,陷阵营没了丝毫的阵营可言,而袁军的机动力也被减低了不少。
陷阵营没了高顺的指挥,战斗力下降不少。而袁军方面,文丑也不能指挥好这支骑兵了。这位沙场宿将此时脸上也是汗水密集,不是因为它有多热,而是他真的着急了。
陶应这面本来人数就优于己方,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骑兵。如果连这唯一的优势都被敌人消耗光了,那今天这场仗就彻底失败了。一枪刺死一个陷阵营士兵之后,文丑深吸一口气,大吼道:
“所有骑兵听令,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速速撤离。”
可是文丑虽然平时在军队里一言九鼎,但现在的局势却不是他说退就可以退得。在陷阵营的纠缠下,所有袁军骑兵都像是陷入了一个泥潭,难以自拔。在经过了好一番的纠缠之后,文丑终于带了一部分骑兵出来。
而此时战场的一侧,张辽也已近收拢了飓风营骑兵,就是等着文丑从陷阵营里出来。看到那个讨厌的身影出现在张辽面前,张辽道:
“听令,随本将再做一次冲锋,目标:文丑的脑袋。冲啊!”
随着张辽的下令,所有飓风营士兵鼓足全身的力气向着不远处的文丑军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