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地撕裂粉碎,变成了渺小的片状小土块。
而之前属于永恒之井的湖泊现在依旧漩涡喧嚣。
大爆炸后的艾泽拉斯世界,一切秩序开始重建,如同世界刚出生。
但那个不安分的漩涡,依旧是个巨大的苦难之源。
加上大爆炸后的艾拉斯居然奇迹复活,她和自己的追随者们,被大爆炸后的巨大漩涡拖入新定格的海水下面。
与他们心内比海洋还辽阔的仇恨怨火,一切叠加着复活。
成了一种新生在海水下的怪物……
“那迦人?!”少年狐疑地拿起经卷,在一行皱缩的文字上来来回回地揣摩。
“那迦人,就是艾萨拉和她的追随者们,他们都住在海水下面,随时准备复出!”传教士适时前来解惑。
“难道那迦人还会卷土重来?”少年难以自持地将手绢握得更紧了。
“这是我们精灵族内部的种族分裂,因为上层精灵们瞧不起暗夜精灵。所以,亲王子,精灵世界的种族和平统一大业,还得你来解决啊!”
“我……”少年显示出短暂的焦灼。
“亲王子,继续往下看吧!”传教士浮云般飘走了。
自那次大爆炸之后,艾泽拉斯世界变成了无数的小片块状陆地,海洋肆无忌惮地环绕着它们。
这些随时可能飘拂起来的陆地,在残生下来的暗夜精灵们看来却是那般赖以生存。
因而,他们坚强地编织起原始粗糙的木筏从世界的源头漂流而来,往那些看得见的陆地,求索而去。
就在木筏的顺流而下途中,他们发现了那座远古闻名的海加尔山脉像海水中倒影出的波澜般回旋在最远的地平线上。
因而大喜,驱木筏欣然前往。
在往后邈远而粗糙苦涩的攀山途中,暗夜精灵们不时有掉队和自愿放弃的。
那些残剩下来的精灵们,真正成了暗夜精灵世界里新世纪的开元成员。
此刻,他们站在高高的海加尔山脉上,像沧浪风声中摇摆着的几株原始植物,瑟瑟发抖。
法里奥、泰兰德和塞纳留斯手握信仰般的拐杖站在这个世界的新高度上,审阅着大爆炸后的新天地。
他们身后那些身子骨坚挺硬朗的暗夜精灵们,从眼前巨人的背影中,看到了整个精灵历史的白云苍狗沧海桑田。
他们顺着胡风猎猎的号令,接受法里奥的改制。
他们开始心悦诚服地拜倒在法里奥足下,信奉德鲁伊能量。
并希望自己都拥有一双金黄色的眼睛,以此来拯救这个崭新又落魄的新世界。
他们高呼——法里奥万岁!
而就在这时,远方倒影着海加尔山脉的海岸线上,出现了一口崭新的湖泊。
那里波光粼粼而绚丽夺目,像极了远古战争前的那个永恒之井。
天!法里奥简直惊呆了,经卷上那些渺小蹉跎的文字根本难以描绘那时他震撼的心原上发生的比艾泽拉斯世界还严酷的大爆炸。
这样下来,他很快意识到新的永恒之井已经诞生。
而一边的塞纳留斯和泰兰德已知道其中暗藏的凶兆。
他们闭目祈祷,用拐杖和口中的暗语来帮助挽回他们心中对暗夜精灵未来锦绣前程的刻骨向往。
然后,随着那时天光的逐渐褪淡而去,湖面上的野火从水底妖媚而起,照
耀着这片陌生的水陆。
一个身形古怪又乖张至极的远方浪人站在被永恒之井里的圣水澎湃了的湖泊上,谄笑。
扭曲的笑声抖动着海加尔山脉两侧的原始生物,给了塞纳留斯与法里奥复杂的颠覆体验。
那些声音在泰兰德听来则是对她的爱情嘲笑。
她明白那是伊利丹的笑声。
那个新生的永恒之井是他用艾拉斯神庙附近的永恒之井里的圣水装在特殊瓶子带进来的。
现在,一切无法挽回。
泰兰德曾被战伤的臂膀上那条深深血口现在因为伊利丹的笑声,阵阵寒痛。
她毅然决定答应塞纳留斯的建议,答应法里奥的大义灭亲,将这个他的亲弟弟,泰兰德的旧情人伊利丹带进一座千年冰封下的地下室内尘封。
而这座地下室就在海加尔山脉的地洞中,那里向北的方向上,落雪积淀着精灵世界曾经的安详和寂。
现在,他们希望用伊利丹的背叛与永恒之井的另一面来祭奠那些被埋葬在艾泽拉斯世界下的精灵儿女们。
这样下来,伊利丹的第二个永恒之井暂时被消解了。
暗夜精灵们不得不依赖于永恒之井的千古能源与无穷魔力来发展壮大。
为了那些奔跑在绿色广袤燎原上的豪猪、黑豹、山猫、贵人鸟、怪熊们的一个个乌托邦似的世外桃源,并繁荣昌盛,他们不得不保留永恒之井。
但永恒之井一日不除,萨格拉斯和他的燃烧军团就会卷土重来。
所以,塞纳留斯倡导整个暗夜精灵世界都统一学习德鲁伊法术。
那样就会彼此相互拥有金黄色眼睛,继而用超强魔力保卫他们的不朽家园。
“金黄色的眼睛?”少年站在叶子上绿城里储藏几个春秋的泉眼边,照耀着洗濯后的自己,那些金黄色占据了泉眼里他的全部眼神。
“为什么?永恒之井,真的那么重要?”他望着水中若隐若现的自己,纠结地问。
传教士这会又第一时间赶到泉眼边,“亲王子,你又遇到什么困惑了?”
“不,这绝不仅仅是困惑这么简单,永恒之井,拯救着我们,却也贻害着我们,让我们种族互相残杀,这样的不祥物,为何我们不销毁?!”
望着紧紧抓住经卷的少年,那些金黄色的眼神成了传教士起伏难定的心内忧郁。
他怅然若失地将经卷从少年的阅读中扶起来,微笑。
“不,它本身毫无善恶,是精灵族们,给了它表现自我的机会,你必须努力地看下去。
然后,我会给你时间考虑的,不过,一切都在你的顿悟中!”传教士款款转身,“我高贵的亲王子,你我都不过是精灵世界里的匆匆过客,而精灵族的漫长而邈远的未来,还得靠我们不停探索拼搏,我想真正属于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传教士离开的一个月,少年都沉浸在那本经卷所带来的历史记忆中。
光阴在绿叶之城上方阴晴圆缺,而少年的心情也在经卷上悲欢离合。
绵绵不知终日。
风从隔壁那些树兵们的躯体上坠落下去,摧毁一座城池的噩梦因而常在书卷边依偎着过活的少年脑海里,历历在目地上演。
当阳光重现艾泽拉斯世界,那个当初鲜活的崭新世界所呈现出来的山山水水,从少年的头发上,焕发生机。
生机勃勃的少年成
了梦想中光荣城市的守护神,像塞纳留斯那样。
他觉得如果能进入塞纳留斯的生活梦境中,哪怕是一次,已是此生无憾了。
那样他将会不再像如今般面对绿毛犬和农民的忠实却无所作为,不会睡在精灵战士们耗竭此生无限幸福而换来的安宁城市上怨天尤人地活着。
惭颜着。
面对上次与强悍不死亡灵们交战所遗留下的战争影像,少年总是在经卷的辗转反侧中欲罢不能。
文字之外的黑色蔓延穿越他单薄的现世火燎般蹿飞到过往的刀光剑影中,撕扯着他的金黄色瞳孔,搅扰到少年不能自我的黯然神伤。
现在,面对精灵族的未来之路,少年还是显得一筹莫展。他开始呼唤传教士,而叶子上方云烟之处,传教士杵着拐杖翩翩而来。
“亲王子,有什么新发现?”
“不,我一脸憔悴,满脑海的末世,我看不到精灵族的未来!”
传教士将身子晚霞般折下去拾掇起少年手中汗水浸满的经卷,在那些心血铸造成的铿锵文字上,粗涩的战争硝烟弥漫,让传教士皱纹紧布。
耗尽今生写就的历史,却没能带给少年拯救精灵世界的顿悟,成了传教士一时不能释怀的痛楚。
他不能宣表自我情愫,他用鸟类般的兽目摩挲般掠过树丛中千丝万缕的藤蔓和树皮中一些精灵们一辈子没走出的历史城墙,抵达了那边洛丹伦世界里烟火萧瑟的村庄窟窿。
在那些谜一般的笼罩间,僵尸们像往日基尔加丹委派地穴领主们率领的燃烧军团攻打灵山世界一样,上跳下窜地集中在这片沃土上。
成了人类灵魂中又一道难以掠去的阴霾。
而那个名叫阿尔萨斯的黑暗骑士,已经拥有了“霜之哀伤”并将洛丹伦的国王父亲亲手屠杀。
并逐渐丧失掉人类的原始性善,变得嗜血而毒恶。
他,一个洛丹伦领土上的不朽王子却一步步沦为了不死亡灵世界里老巫妖王耐奥祖的现世载体。
他们将不分彼此地融为一体,拥有着相互嵌合的魔法能力,运用精神暗恋去征服未来整个地球,成为大世界上的超级霸王。
传教士的经卷中虽然没表达出来这种自我焦虑的一面,但难以掩饰的笔触间心悸的棖触依旧明显。
对精灵族未来以及人类的生死存亡都有着不容忽视的忧患搁浅。
但为什么,这个在传教士看来优秀无比的精灵族王子却没能找到这扇通往拯救世界的暗夜之门呢?
想及此,传教士不得不旧梦重提,将亡故中的记忆与懵懂中的希冀一同纠葛着向少年侃侃讲来。
经过了七七四十九天的讲学念经,少年忽而有了些许顿悟。
他从传教士黑色绸缎中脱胎换骨般站起身来,那只绿毛犬从空中迅速赶来,接受他的一切行动密令。
“精灵法师,伟大的传教士,我明白了,谢谢你!”
传教士还沉浸在暗语世界,他黑色长袍在夜风中没有丝毫抖动,显得格外内敛。
是清晨的一丝阳光将他的复杂撇开。
精灵战士们从满城风雨的传说中跑来,叩拜在这位国师面前,祝福着。
“我们的亲王子终于行动了!”那些精灵战士和精灵布依族们聚首杂谈。
“不!那只是序幕,并不是真正的开始!”传教士的暗语传遍了大街小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