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们的谈话自然地转向了这个神秘女孩身上,放翁故弄玄虚起来,在一阵酒后的酝酿中,他娓娓说出了女孩名叫安薇娜,她是个人类世界里永远长不大的女孩,缘于她是一个名叫博雷尔的神秘人将当初太阳之井爆炸后散涌向空气中的部分精英纯能量搜集起来并幻化出来的,她的体内汹涌着太阳之井的残脉。
“还有这种事?”凯尔萨斯从皇椅上蹿跳起来,“这个女孩现在在哪里?”
“塔伦米尔!也就是白雾森林那边的村落!”放翁激情地说,“好了,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了,现在,我得回到草原上去……”说完,他无论身后凯尔萨斯怎么百般的殷切挽留依旧是去意已决。他解释说不愿呆在皇宫的唯一理由是,自己那头牛需要回家。
带着他那头与战马睡在一个马厩里的老黄牛,一个礼拜后,走出皇宫。
老黄牛险些被自己下坠的大肚子弄跌。面对手牵老黄牛跌跌撞撞消散在护城河西桥那边的放翁,凯尔萨斯一阵神望,久久没能从这些他所带来的巨大天机中醒过神来。
凯尔萨斯臆猜那个乡下放翁也许真是伊利丹的化身,但他不会因此而仓猝原谅错误累累的伊利丹,包括因为他延续太阳井几千年来不真实的魔法幻境,导致高等精灵世界同人类那些漫长联盟中伤心反胃的不堪细节一再重演。
不过,是伊利丹让凯尔萨斯再次看到了人类的丑陋一面。如果那个乡下放翁是他的话。不过,按照老黄牛从宫廷内萧瑟离去时衰老步伐推测,放翁的话离真实情况也不会差隔到哪里去。
他回忆起放翁口中那个人类长不大的安薇娜女孩来,她就居住在白雾森林那边人类的村庄,但在此之前他并没听说过有关这块土地的一切经年过往,基于他一个月前就派往白雾森林寻觅希尔瓦拉女祭司的那个小分队,现在依然还音信全无,使得他不得不对前方濒临洛丹伦大陆的精明人类采取攻防相备的新政策。
他开始悬梁刺股般地将自己禁闭在国家历史档案室内,将这块名叫塔伦米尔的地方从纷乱如麻的历史板块中挑刺般揪出来,然后用特制的放大镜对准这原本早被艾泽拉斯大陆地图所忽略了的方寸之地一阵窥测,不过,毫无所获的凯尔萨斯最后像孤独的孩子从历史的失落深处迟缓地回来了,拖沓的步伐让他看起来神情凝重。他哀叹地睡在无人问津的档案室旁边涮洗房单间长沙发上,自个儿说些不成敬意的话。
“一切都全是扯淡!”
凯尔萨斯是在因深入历史觉迷途而未返的黑夜梦境中昏迷过去的,当时,他已经来到了白雾森林并看到一群血精灵战士对着一个凄苦孤凉的小女孩进行非人道主义的猥亵,那夜的篝火将战士们铁血的欲望照得灯火通明,也将梦中凯尔萨斯愤怒的眉毛照到历历在目,让他醒过神来时不能自已地大口喘息。
“紧急召集防暴队,出巡!”凯尔萨斯坐在皇宫早殿的龙椅上召开了那个例行早会,尽管在血精灵最新政策中言及到面对国家重大政治事件时的公平公正公开,但作为曾经叱咤风云惯了的王子,他不愿意扭捏地和一群毫无办事效率的王公大臣们上下五千年般研讨起一个小到逢年过节放假暂时规定的出台方案.
面对梦境中显示出的灼热景象,他个人主义的作风再次一览无遗地暴露在这些慵懒的皇殿之上。
身穿国防陆军统战服的防暴队员是在一个阴雨连绵的清晨从奎尔萨拉斯城堡下火速出发的.
当时天空黑色如漆,防暴队员们穿梭在通向白雾森林的漫长交通线上,靠一些辛多雷最新载人牲口运输着他们,这使得一方面国情紧急的现状可以得到及时消解,一方面也是检验这些新杂交品种生产出来的牲口运输耐受能力,由于这些牲口长得极像鸵鸟,且每只牲口只能载重一个正常的血精灵,于是,这些行动比鸵鸟矫健灵巧的牲口就有了一个曼妙恬然的名字:阿托辛多雷。
由于国家防暴队员的统战服外有一飞翎般的披肩,使得坐于类似鸵鸟般的阿托辛多雷身上的防暴队员们,个个风光霞帔。
当阴雨从绵延起伏的冷空气明暗线周边分岭开来,防暴队员们在跨过奎尔萨拉斯城堡所属市区边界线后,天空变得异常晴朗许多,这直接给了他们形如阳光般灿烂的旅途心情。这样的轻快感一路被他们捎到了翌日的白雾森林。
那时,在一堆灰烬裸露下的前夕篝火晚会中,这些血精灵战士们在这处森林里唯一光明的地方展开战争,对象是前来拯救女孩的父母们,赤手空拳的憨实老农手握粗匏和锄头钉耙以及火剪镰刀,同这些拥有太阳之井魔能的血精灵战士进行暴力厮杀,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当这群防暴队员抵达被阳光拂晓过的篝火灰烬现场,一个个怀揣着灰烬般的不安,他们议论说,哪有撞墙的鸡蛋飞回来的,这里一定发生过可能影响往后人类同血精灵种族不稳定关系的一种不容忽视的难言之痛,也许,安薇娜正是从这里被他们抓住了。
防暴队员们火速在整座白雾森林进行天罗地网般的大搜捕,在他们看来,就算是昆虫蚂蚁都不会在这回搜缴行动中幸免于难,完成寻回小女孩的光荣使命只是早晚的事,不过,在接近夕阳西下的大石块青苔上,这些斗志昂扬的队员开始难以防御起内心的冲突风暴来,显得力不从心了。
“这是怎么回事?安薇娜难道对王子真那么重要?”一个队员质疑到。
“从他再次走马上任以来,这个新兴国家就从来没安息过,或者说,王子从魔法学校回来,先是战争,后是毁井,然后与伊利丹共谋基业,中途遭背叛而战死,复活后却要复活太阳之井……我们的动荡生活何时是个头?”身材魁梧的
精灵踌躇地感忖起来。
他们对凯尔萨斯此番千里出击就只为寻觅一个人类的女孩颇为不理解,而在此之前他又派遣小分队寻觅希尔瓦拉女祭司,却对农民们的安家乐业农村庄园的百废待兴毫无关切,这些做法哪是德胜明君所为,想及此,队员们都个个义愤填膺,很有点想就地罢工回家种田的意思。
不过,公开反抗或寻觅失利的最终后果都是一样的,那便是死于凯尔萨斯的魔法诅咒,因为,早期信仰基尔加丹的王子在得知一个神秘的不速之客(那个神秘人自称是暗夜精灵的成员)前来奎尔萨拉斯城堡守卫他们种族的疆土时饶恕了伊利丹.
所以,即便是丧失魔法功力的伊利丹依旧是王子心中难以撩去的一个心魔,他早已在重新登基之际就表现出来对基尔加丹的绝对崇拜了,只差书面圣旨下诏,投靠基尔加丹去了。所以,寻与不寻都是死,那这群防暴队员该何去何从呢?
是一行卷席在白雾森林泥泞小路上的脚印改变了一时踌躇莫展的队员们彳亍难决的心理困窘,那阵子,他们终于看懂了眼前一行脚印的扭曲延伸,便驱逐胯下的阿托辛多雷,疯狂往前方赶去。
当他们的队伍抵达了那行脚印的尽头时,一口幽暗的湖泊漫不经心地突兀在他们行动紧促的呼吸面前,给了他们一时难以慎密思索的浮躁观摩。在他们看来,这口湖或许就是个阴森的玄关,在奎尔萨拉斯城堡市区是绝不会有这种湖泊的,或许,因为伊利丹早先就是在海尔加山脉远处的湖泊中投下那个从永恒之井内取出的魔法之水才造就了日后著名的太阳之井。
这些高等精灵们还是甚为惧怕湖泊一类的风景装饰,他们宁愿相信那是陆地上的低洼凼凼。但眼前的湖泊着实真切无瑕,所以,队员们显得有点神惛意躁。
沉默在湖泊边大约有三个小时,这成了这群防爆队员们记忆中最为尴尬的一个生动情节,直到他们听见一些窸窣的声音从湖岸那边黑夜将至时影影绰绰的背景中传来。
起初,他们并不为之所动,但后来,那些声音显得颇为熟悉,再后来他们像回到了乡下父母们身边般,找回了声音中久违的亲切共鸣——这更加坚定了这些队员们往那声源赶去的猖獗心愿。
湖岸的圆周显得永无止境,因为这群防暴队员们聚精会神时满涔的汗水在一路走来的心绪间风云密布,但脚下的路围绕着湖畔中心那些忽明忽现的黑魆之物打转,明明是快到了那声源之所,却很快又相隔一在直径对接的远处,再次临近后又飘渺致远。
再次有些力不从心的队员们,开始在心间涣散出来对他们的高等精灵祖先艾萨拉女王衍生出的那迦族同胞的正面恐惧,或是另一个种族暗夜精灵世界里德鲁伊能量的衍射簸箕在他们心头,让其难以平静胸口。于是,他们干脆停下来,以不变制万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