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婆跟何自安只觉得眼前一花,根本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再抬眼望过去时,唐云依旧好端端地坐在那里,还很有范儿地端起了一杯茶来,在唇畔像模像样地吹了吹,浅啜了一口。甚至于,他都没有动用包括洞金剑与炽阳剑等任何武器,只是单凭真气与速度,就将这块巨石砸碎,至于过程如何,赵婆婆跟何自安完全没看清。这也喻示着,就算未必能真正秒杀百穴中境高手,但起码,秒杀百穴初境以上的高手,现在对唐云来说,已经完全不是问题了。
“轰隆……”那块由护山大阵法力凝结成的石头陡然间毫无症兆地破碎,石块四外飞溅开去,然后又化做一道道青光散逸,徐徐消失不见。
“这,这是什么功夫?”赵婆婆与何自安目瞪口呆,完全不敢想像,这居然就是唐云的一击之威?如果暴起发难,完全可以将一位百穴中境的高手斩落马下,如果以这样的境界去面对郝万江,就算郝万江再有怎样的阴谋,恐怕也难未必能留得下他了。
“如何?”唐云咧嘴一笑道,放下了茶杯。
赵婆婆跟何自安完全震骇了,盯着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个不停,好像在看着一头人形怪物。
“别这么看着我嘛,我会不好意思的。”唐云摸了摸鼻子道。
突然间,赵婆婆跟何自安一齐抢了过去,一人抓住了他的一条胳膊,两个人惊喜交加的吼声同时响起,“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拥有这样强大的实力?”
两个人同声兴奋地吼问道,一个嗓子粗重,一个嗓子尖细,听在唐云耳里,又是享受又是嘈杂。
其实说起来也难怪两个人这么震惊,毕竟,据他们所熟知的唐云之前的境界,也不过就是百穴初境向上一点点而已。至于唐云第二次改造之后的实力,还没等他们来得及问的时候,唐云已经奔往罪恶之城了,所以,对于唐云的认识,他们依旧停留在二次改造之前的实力。
“就是那一次二次改造结束后的事情嘛,当时你们没问,我也没时间去说。而后来,我又到罪恶之城去转了一圈儿,通过一场场死中求活的战斗,也提升了经验值,对于功法的运用和境界的领悟,倒是更深了一层。”唐云嘿嘿一笑。
这倒不是胡吹大气,事实上,虽然在罪恶之城里,境界上没有太多的增益,但对于功法的运用,各种技战术的组合,包括战斗艺术的理解,比之以前,确实更深了一层。
“如果是这样的境界,就算不敌,也可以从容退走了。”赵婆婆与何自安对望了一眼,俱都放下了一半的心来,当然,关心则乱,只要唐云去了,他们另一半的心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来的。
“放心吧,我也不会那么傻的,如果真有状况,咱们立马退走就是了。”唐云哈哈一笑道,吐出口烟雾去,“这一次,无论如何也得走一趟了,就算不能干掉郝万江,起码也不能弱了咱们的名头,好像咱们怕了他似的。”
“既然这样,也罢!”最为坚决反对的赵婆婆迟疑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何自安也没有意见,事实上,如果不是理智的原因,刚才一接到郝万江的电话,他就忍不住想杀返火莲教,当然,结果是另外一回事了!
郝万江继任宗主之位要在三天之后进行,这三天,自然就是江湖各界陆续抵达火莲教宗门,准备三天之后观礼。
唐云也不磨叽,带着何自安还有赵婆婆以及黎山派的三位百穴境的高手,赶往火莲教。
其实原本唐云不想带这么多人的,可是赵婆婆死活不干,说怎么也得有个接应,并且还在暗中调动人马,唐云也没有办法,只好任她去了,只要安排好黎山派和唐门那边的守卫力量就可以了。
不过,到了火莲教的宗门,却发现火莲教根本不让任何前来观礼的江湖英豪们进入宗门,只是在火莲山的山脚下安置了宾馆,以供他们居住,说是大典前夕,不敢放松任何安保问题,并且内部还在安排部署加冕道场,只有加冕当天才能开放山门,让大家一起进入。
所有人倒也没什么意见,一起安顿了下来。反正除非是极其重要的江湖大事,否则,现在各门各派派出去前往观礼的人,顶多就是派内的大长老而已,这还是像火莲教、黎山派等宗门办事,如果是其他小宗门,那就更简单,厚道一些的宗门还会派出外门执事前来参加,如果是那些高傲的大宗门,甚至连派人参加都懒得来。
几个人刚刚安顿下来,聚在一起要开个小会,却不料房门就被敲响了。
一个黎山派的弟子去打开了门,就看见,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穿着火莲教的道袍,头上别着一个古式的发髻站在那里,一张胖脸上满是谦卑的笑容,向着屋子里张望着,嘴里说道,“请问,何自安何师叔还有唐门的唐云掌门在不在?”
“赵景然?”屋子里的何自安站了起来,讶然出声问道。
“何师叔,就是我啊,你的景然师侄。”赵景然对何自安认出了自己仿佛很高兴,在门口使劲地向何自安摇手道,脸上是喜不自禁的表情,真诚自然,好像半点没有作伪。
唐云翻了个白眼儿,从那个胖子眼里深处看得出来,这死胖子完全就是假装出来的,难得还这么一副自然流露的表情。
“这他妈谁啊?”唐云没好气地问道。
“赵景然,黎山派的外门执事,也是郝万江的大弟子,只不过学艺不精,被安排了这样一个与世俗接触的肥水差事罢了。”何自安淡淡地道,站起身来,迎向了门口。
“何师叔,能见到您回来,这可真是太好了,这一次,我们黎山派总算是团聚了。”赵景然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说到动情处,眼圈儿居然都红了,还像模像样地用袖角揩了揩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