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定见邱阳明跳出來和自己正面交锋,他也不甘示弱,你要讲道理,我就和你讲,
杨定说道,“邱书记,什么是正确的轨道,我的意见,就是要让他们回到正确的轨道上去,企业不做化工可以做别的,只要是对地方经济有利,只要是对群众有好处,我绝对支持,但他们要想继续搞化工,可以,搬到丰台县以外。”
说完杨定便独自一人抽起烟來,
魏天伦见明义一直沒有说话,心里已经骂了起來,这该死的家伙,把自己推到台面上來,他倒好了,不发表意见,县委副书记都说了,县长还稳在那里,
魏天伦说道,“明县,你也讲一讲吧,邱书记的意见和杨县的意见,你怎么看。”
明义知道他是躲不掉的,不过他现在真不能表明他的态度,该说的之前和杨定已经单独谈过了,现在他得以和为贵,彭开源那里不能得罪,杨定同样不能得罪,
明义干咳两声,说道,“魏书记,这事情吧怎么说呢,我个人觉得要找准一个平衡点,化工企业有污染那是正常的,但是必须达标才行,而且工厂离村民居住的区域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控制好这一个度,是可以双赢的。”
简单一句话,说完明义便闭上了嘴巴,低着头吹着面前滚滚冒烟的茶水,话沒有说得很透,不过观点还是十分明确的,他是站在化工厂一方,
之后沒有人再发表意见,不过常委会上的意见不统一的情况已经出现了,从最后的举手表决便可以看出,
魏天伦说道,“也别再拖下去,咱们发扬明煮吧。”
有些话魏天伦不宜讲出來,邱阳明当了这个角色,表决之前,邱阳明提道,“好吧,举手表决,那间化工厂据我所知,彭市长的儿子有一定的股份,开始吧。”
此言一出,很多常委都开始思考起來,有些甚至把刚才的决定推翻,
除了刘洋和陈涛,杨定这方并沒有其他的人,仅仅三票,
而宣传部长唐玉婷投了弃权票,在她看來,不涉及到县里的重大决策,她是可以不站在杨定一方的,此事涉及到了彭开源,唐玉婷也沒必要加入到战局内,
结果已经出來了,邱阳明的意见获胜,只要沒有太大的影响,化工厂继续保留,
离开了会议室,明显常委们分流成了三波,魏天伦和邱阳明走在一起,明义跟在后头,杨定、刘洋、陈涛走在一起,唐玉婷跟在一旁,另外还有一波,
过去常委会结束后人人脸上神采飞扬已经不见了,今天只有一脸的沉闷,
走到楼下,杨定才开了口,其实今天常委会上的一战他会输掉,杨定是有心理准备的,
“涛哥,不会怪我吧,我把常委会的和平提前给结束了,而且最后沒讨到好处。”
陈涛笑了笑,“兄弟,你在说什么呀,常委会上的平静本來就是短暂的,这事情已经触碰了你的底线,我们肯定是力挺你的,不过可惜,魏天伦他们的势大。”
杨定点了点头,不过他可沒死心,“涛哥,势大又怎么样,有些事情不是常委会定了,就不能改的。”
村民们自然不知道常委会当中的动静,最近许安全也是焦头烂额,环保局虽然每天都派人來,可是根本不见效果呀,黑水照样是那么黑,废气浓烟仍然滚滚的从烟囱里冒出,
村民们可坐不住了,准备分两头行头,一组人准备把事情告到市里,另一组人则拿着锄头铲子去围攻化工厂,准备把这厂子给砸了,
市里的情况不用猜测也知道,“这事情我们先调查了解一下,然后再给你们答复。”
这答复两周过去了也沒见有动静,村民们再去市里,答复也是一样,
彭星然此时亲自到了丰台县政斧,和明义聊了一会儿,然后两人去了魏天伦的办公室,
魏天伦此时已经不是刚上任的县委书记了,进行了一些调整,很多权力已经牢牢抓在了手上,说话也不客气了,官威大了起來,
现在办公室里的规划局长站在办公桌前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魏天伦把手里的规划图纸一把扔了过去,“你们规划局在搞什么呀,画的是什么图,你还说请了什么专家,这些专家都是吃屎的吗。”
局长马上把地上的图纸捡了起來,已经改了三次,还是不能令书记满意,
“魏书记,再改,再改,我把居住用地的范围再扩大一些。”
魏天伦坐在老板椅上,指着局长的鼻子,“改,我要的是这样的改法吗,我要的是成倍扩大,你的思维怎么一直转变不过來,农村产权改革又怎么样,我们现在搞房地产也是在搞发展,只要对区域经济有利的,我们就要支持,搞房地产就要征收土地,征收土地农民就成了居民,就享受的都可以享受,怎么不行了,不是扩大,是加倍扩大。”
魏天伦的四要发展策略当中,首当其冲的便是经济发展要强劲,所谓的强劲,就是房地产业的兴起,
当时在常委会上因为有人抛出农村产权制度改革是市委市政斧大力支持的帽子,所以魏天伦暂时忍了下來,不过后來通过彭开源了解到,这只是丰台县的一个发展方针,和市里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于是魏天伦放开了思想,想把很多地方都圈进房地业发展区域,
局长想了想,手心有些冒汗,“魏书记,可是杨县那里怎么交待呀,他在规划图纸上也画出一几个保护区域,说是禁止房地产进入,我……”
魏天伦拍起了桌子,杨定和他的冲突已经开始了,他现在对杨定十分不满,说道,“他一个副县长算什么,丰台县是谁说了算。”
局长听着魏天伦充满怒火的话,就像是机关枪扫射在身上一般,身子抖了抖,“是是是,魏书记说了算。”
“哟,魏书记,这么大的火气呀。”
彭星然和明义走了进來,彭星然老远便听到了魏天伦发脾气的声音,
魏天伦见來人是彭星然,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來,此时沒有半点儿县委书记的样,主动上前迎接,
“星然,你怎么來了呀,早说呀,我到县委门口接你去。”
彭星然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沙发上,“你可是大忙人呀,怎么敢让魏书记亲自接我,刚才在县政斧明县那里坐了一会儿,现在又來麻烦你了,这人是……”
魏天伦知道彭星然來的目的,是为了化工厂的事情,他也不想别人知道太多,马上让规划局长出去,
关好了门,魏天伦也坐了下來,“星然啊,怎么亲自跑一趟,让你们那厂长來找我不就行了吗。”
彭星然是典型一副二世祖的样子,在他眼里,登河市就沒几个让他害怕的人,
用一种嘲笑的语气说道,“魏书记,我那厂长找你办事情,你不是很重视呀,我能不亲自跑一趟吗,刚才和明县已经交流过了,明县,你和魏书记讲。”
魏天伦的事情确实很多,所以化工厂后续的事儿他也沒怎么跟踪,见彭星然的态度有些不友善,马上问道,“明县,化工厂的事情怎么了。”
明义和彭星然走得很近,在彭开源那里,魏天伦的地位比明义要高很多,所以明义不得不曲线救国,私底下开始接触彭开源的老婆和儿子,经常给两人上供以表决心,
明义说道,“情况不太好,虽然石子镇的村民很多去了市里反应情况,不过都被拖下來了,可是有的村民行为很极端,想把厂子给砸了,现在这情况很复杂,要是出动警力姓质就变了,所以我和星然商量了很久,这不,办法还是沒想到,只能來找找你了。”
明义既想和彭星然搞好关系,又不想因为彭星然的事情把自己连累,于是把这些矛盾都扔给了魏天伦,讲完以后明义心里非常舒服,原來不当一把手也是有好处的,什么事情都可以有个地方推脱,
魏天伦真沒想到明义既然如此不负责任,最近很多事情他都撒手不管,把自己当成了挡箭牌,最后讨好的人是他,出了问題可是算自己头上,
魏天伦心里对明义越來越不满了,这人表面听自己的话,背地里却是一肚子的坏水,真不知道在某些关键时刻,明义会做出什么举动,
魏天伦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极力建议彭开源把自己得力助手调來当县长,
不过彭星然在场,有些话魏天伦也不想讲出來,
化工厂的事情村民们并沒有就此作罢,而是越演越热,已经到了舞到弄枪的地步,魏天伦也知道,明年有了收益,化工厂自然可以结业,现在要做的,就是再拖一拖,
魏天伦说道,“明县讲的沒错,星然,现在出动警力不是好办法,得不偿失,这事情不宜再扩大,我个人意见,找一些黑社会來保护厂子。”
黑社会,
明义也是身子微微一振,这魏天伦还真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