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车里的人,杨定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是一种狠意和同意,怀着复杂的心情,杨定和邹海燕来到附近一家茶坊内。
杨定本以为自己和邹海燕再无瓜葛,但还是安静的听完了邹海燕的述说。
原来邹海燕就在伯森酒店上班,还是一个小领班,大学毕业便到了丰台县。
对于之前一切的隐瞒,邹海燕今天全都讲了出来,以前上大学的时候除了杨定,她还有一个男朋友,而且认识的时间比杨定还早。
杨定听了深受打击,原来一切都是欺骗,以前认为邹海燕是个单纯的女人,却不想她和别的放纵女人一样,脚踏两只船。
杨定平复的心情又被打破,脚踏两只船!
自己的深情在邹海燕心里原来是这样的,她根本是在玩弄感情!
“邹海燕,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认为我老实是吧,你认为玩弄一个人的感情很有意思是吧,你认为……”
杨定情绪激动起来,以前自己对邹海燕付出了太多的感情,手腕不留神碰到了桌上的杯子,啪一声茶杯摔碎在地。
邹海燕不住的摇着头,“不是,不是这样的,杨定,你听我讲完好不好。”
杨定长长舒了一口气,“你说,你继续说,我听完以后马上走,咱们再无关系,连……,连同学也不是。”
邹海燕知道杨定生气了,但该讲的还是得放在台面上来。
刚上大学的时候,便有好些男生不停的追求邹海燕,看到寝室里的别的女同学都有男朋友了,而且一个比一个有钱,一个比一个帅气,邹海燕心里不着急、不忌妒是假的,自己比寝室里的女同学都漂亮,为什么要让她们在自己面前显摆。
所以在一群追求者里,邹海燕选定了比自己高一届的罗毅,也就是伯森酒店门口和杨定打起来的醉汉。
罗毅长相不差,而且用钱大手大脚,这正是校园女生最喜欢的类型,邹海燕和别的单纯女生一样,很快便享受起公主般的待遇,但说到爱情,邹海燕对罗毅并没有那种感情,只是互相在***发大学无聊的时间。
杨定和邹海燕身处同一个班里,随着交流的加深,相互都有了感情,这是真正的感情,和为了面子选定的罗毅完全不同。
杨定和邹海燕念大四的时候,罗毅已经毕业,那一年也是两人最开心的一年,邹海燕也把杨定当成了自己唯一的男朋友。
而现实是残酷的,大学毕业以后面临着就业问题、收入问题,一个本科生在学校里自我感觉良好,进了社会根本就是个烂大街的物品,谁要啊。
家里有条件的早已经为儿女铺好了路子,没条件的能找到两千一月的工作已经算很不错了。
邹海燕家里没什么能耐,不过罗毅打来电话,已经在登河市丰台县为她找好的工作,月收入三千以上,邹海燕能不动心吗。
想着杨定没有父母、没有钱,现实与真爱之间,邹海燕最终选择了现实,没有钱,哪怕海誓山盟的感情也没有基础,也会支离破碎。
罗毅在丰台县,杨定也在丰台县,所以邹海燕告诉杨定,大学毕业她得回老家,以后天各一方,感情埋在心底吧。
邹海燕有些抽泣,“杨定,你一直埋在我心底,真的……真的,我没骗你,我对罗毅没什么感情,而且他……”
杨定心里有些释然,人生往往有太多的无奈,向左走还是向右走,没有人能预知未来,没有人可以做出理智的选择,杨定对邹海燕的恨意渐渐减少。
虽然邹海燕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不过杨定还是很关心,“罗毅他怎么对你了。”
邹海燕捂住了脸,泣声说道,“我以为他会很好的对我,我到丰台县才半年,他便在外边找女人,还经常……,还经常对我打骂……”
一个男人怎么能打骂女人呢,杨定愤怒的捏紧了拳头,“你怎么这么傻,你离开他不就行了,难不成他还敢把你捆住!”
女人也是悲剧的动物,邹海燕早已经习惯了罗毅的打骂,“杨定,没用的,离开了他我能干嘛,回乡下的老家吗,到哪里不是一样,哪个男人不是一样……,而且罗毅对我讲了,不管他在外边怎么乱来,他会娶我的,我也会慢慢感动他,改变他。”
傻!
真是太天真了!
杨定虽然同情邹海燕,但心里还是恨铁不成钢,站起来大声说道,“邹海燕,你有点儿脑子行不行,就罗毅那副[***]样,你指望他娶你,你指望改变他,你在做梦吧!他是在玩弄你,你醒醒好不好!”
邹海燕嘴里小声嘀咕着,“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他会改的,他会成熟起来的……”
留下趴在桌面上哭泣的邹海燕,杨定离开了,他还能说什么,邹海燕只能用她的不幸来理解这个教训。
杨定走出茶坊心里豁然开朗,总算是了断一个心结,虽然心里对邹海燕仍有一丝感情,但想明白了,一切就这么简单,自己不是为邹海燕而活,还有很多美女等着自己的召唤。
想着曹艹,曹艹就到,杜佳妮的电话打了进来。
“杜股长,怎么了,办公室里少了我是不是不习惯,想我了吧,呵呵。”
虽然杨定手里的把柄已经成了废品,不过杨定对杜佳妮的语谈已经变得很随意。
“杨定,你在搞什么鬼,你这次可是把张局惹火了,让你在家里休息你就老老实实的呗,你偏要去搞些事情出来……”
杨定莫名奇妙被说了一通,自己还不够老实吗,两三天才出一次门儿,出门不是买东西就是吃饭,连聚会也没有,张天河又发什么疯了。
等到杜佳妮的话讲完,杨定才疑惑的说道,“杜股长,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我没干什么呀。”
杜佳妮急怒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你还没干什么!前两天县政斧办陈副主任打电话到局办查询你的手机号码,局办主任对张局讲了,怀疑你停职以后怀狠在心,到县政斧告状去了!”
告状?杨定想了想,张天河是怕自己去揭发吧。
“杜股长,对于你和张局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还有,我停职在家老老实实的,哪儿也没去过。”
杜佳妮根本听不进去,她心里很生气,不管是没理由停职而告状,还是杨定想不明白揭发张天河和自己的丑闻,一旦传到政斧领导耳朵里去,就算杨定没有真凭实据,政斧领导也会对张天河“另”眼相看,自己或多或少会受到舆论的指责,到时候张天河的曰子不好过,自己就更难在局里混下去了。
“杨定,没有最好,要是你真做了什么,没有人可以帮你。”杜佳妮讲完便挂断了电话。
杨定将手机放进了裤子兜里,另一只手挠了挠头发,县政斧办副主任怎么会问自己的手机号码,回想着杜佳妮的话,县政斧办陈副主任……嗯……
难道陈涛……
对!想起来了,陈涛就是县政斧办的副主任,还兼着县长秘书的职务!
杨定心里有些激动,对自己客客气气的涛哥就是陈涛,就是县里的一名领导。
误会了,误会了。
不过陈涛和陈涛上头的人为什么找自己,杨定真不知情,不过杨定可以理解杜佳妮的心情,杜佳妮是当事人之一,她生气是正常的。
张天河和杜佳妮爱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情,自己还有些曰子才回单位上班,这段时间约陈涛出来加深下感情,到时我还怕你张天河吗。
回家分析了一会儿,杨定已经可以确定今天找自己谈心的人,不出意外,那人便是丰台县委副书记、县长严崇喜,难怪刚才看上去有些眼熟。
虽然今天严崇喜没有说什么利于自己事业的话,不过看他的样子,对自己充满着关切,杨定想了想,严崇喜的来意不明,自己也不能马上和严崇喜搭上关系,但可以从陈涛身上下手,陈涛这个县政斧副主任级别和张天河一样,从某种程度上讲,陈涛比张天河的面子更大。
…………
登河市仅有两所孤儿院,一所便设置在丰台县。
看着孤儿院门口伫立的塑像,杨定又一次被深深感触。
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被一名衣着勤劳的妇女抱在怀中,妇女面部表情十分欣慰,一种发自内心的母爱和关怀流露出来。
“杨定。”一个中年女人站在院门口喊着。
杨定的思绪从幼时拉到了现实,马上露出了笑脸,来人是小时候抚养他的女人,从二十几岁便投身于公益事业,苗条的身材如今已经整整胖了一圈,不过眼神里传来的满足感一直没有变过,在这里培养孤儿成才便是她的生活。
“宁院长。”杨定走了过去,现在的宁远红已经是孤儿院的副院长了。
大学毕业考上丰台县房管局时,杨定回过一趟孤儿院,已经一年了,杨定心里也有些惭愧,为什么不经常回来看一看、走一走。
两人如同母子一般在孤儿院里悠闲的逛着,宁远红突然问了起来,“对了杨定,记得你去年来的时候,说你考上了……嗯,县房管局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