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墨没有想到今日的幽会竟然在牢房中。
凄凄冷冷的牢房,脱了漆的铁栅栏,阴冷的空气,森幽的味道,牢房堪比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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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一辈子都关在这里,关到病,关到疯,关到死。
有的人,心心念念的盼着出去。
所以,牢房乃是阴气最重的地方。
比坟地的阴气还要重。
坟地,关着的都是死人,入土为安的死人。
可牢房呢,尽是冤魂,每天,每时,每刻都有各种各样死法的人。
据说,一个牢头看守了一辈子的牢房,最后,被活活吓疯了。
一夜,一个人想逃跑,把头卡在了铁栅栏中间,那脑壳竟然被活生生的挤碎了,脑浆子都出来了,眼珠子瞪的溜圆,一副死不瞑目的惨状。
迈进牢房,那无休无止的诉苦声,哭泣声回荡在整个牢房之中。
头晕目眩,脚下旋空,会让人产生一种晕厥,窒息的感觉。
苏锦墨经常出征,浑身杀气重,不怕牢房这些三三两两的冤魂,他脚踩黑底缎纹靴,雪青色的斗篷被牢房的昏暗映照的黑漆漆的,他迅速寻到了苏沛云所在的牢房。
她孤苦伶仃的坐在那里,福生睡在一边,她呆呆的看着福生,眸里有愧疚之感。
他的沛云受了太多太多的苦了。
‘咣当’苏锦墨用从牢头那拿来的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
苏沛云循声望去,望着挺拔的苏锦墨,唇角,慢慢勾起了笑容,那是温暖的笑容,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苏锦墨一把将苏沛云搂在怀里,声音沙哑:“沛云。”
“我就知道……你会来。”苏沛云平稳的声调终于有了一丝丝波澜,抱着苏锦墨,下巴抵住他的肩膀上。
福生也被他们弄醒,当福生看到苏锦墨时立刻起来,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苏副将,快救救小姐吧,是梁公子欺人太甚,小姐才杀人的。”
苏锦墨将视线落在福生的手上,无比震惊:“你的手。”
福生垂下头。
苏沛云愧疚道:“是被姓梁的砍掉的。”
“福生,我会给你报仇的。”苏锦墨也感到惭愧,福生好好的一个小姑娘,现如今却被他们连累了。
福生流着泪摇头。
“哥,我杀了人,但我不后悔。”苏沛云冷艳的眸浮了一丝凉意:“他……该死。”
“沛云,我没有怪你,杀了就杀了,无妨,你放心,我定会帮助你的。”苏锦墨托住她憔悴的小脸儿,认真且眷恋的看着她消瘦的脸:“沛云,你受苦了。”
“沛云,你怎的穿这么少。”苏锦墨触及到她单薄的身躯时,无比心疼的问。
福生插嘴:“回苏副将,沛云小姐吃不饱,穿不暖。”
“福生。”苏沛云打断她的话。
苏沛云昂起头:“无妨,我不冷。”
“穿上。”苏锦墨把自己的斗篷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一会儿我再送一些衣物,被褥来,你和福生夜里盖着,沛云,放心,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