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风皓受伤,薛宗心中并没有那么的开心,因为他知道,战斗会因此升温,变得更加残酷。
全身受伤,风皓除了疼痛,便是冲天的怒火,抬头看向薛宗,他目露杀机,嘶声吼道:“小子,我杀了你。”
说罢,他全力催动战气,整个人突如一道疾风就要席卷而至。
但薛宗怎会就这点能耐,眼看风皓渐进,他立刻凌空踏步,喝道:“踏天三步,剑舞成风。”
漫天剑气随之薛宗的一声嘶吼,而骤然变化成了极速狂风,风吹极致,连身处之中的风皓也不仅来回摆动。
因为,风皓虽是风族族长,血脉特性有着风一般的速度,可正因如此,他是需要根据自然空气的流动而变化的。
可如今薛宗的踏天三步,直接将空气改动,风力走向更是横七竖八,毫无规则可言。
在这种情况下,惯用风力的风皓,自然举步难行。
而这种难行的程度,甚至胜过了山峦之力的压迫,简直令他恼火。
最重要的是,在这风力内,他渐渐感觉无法自主行动,这在战场中,可是非常可怕的。
风皓正想着如何抵抗应对,吴刚却已准备进攻。
显然,他二人就是要用这种轮换攻击的方式,让薛宗无法专心应对,从而出现破绽。
只有那样,才是最终胜利的到来。
可是,薛宗又怎会傻到让他近身呢!眼看吴刚突破风力来到半空,他直接又踏出一步:踏天四步,风乱凝刀。
吼声中,风力骤减,却并未消失,而是慢慢凝聚各处,形成了一柄柄无形,但无比锋利的大刀。
随之,周围传来阵阵响动,乍一听就好似兵器晃动的声音一样,让人听了不免胆寒。
风皓小心地四下张望,说实在的,他真的有点担心了,因为薛宗的踏天前三步,是完全把他克制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若还有声音响起,想必任谁也不会坦然自若了。
当然,吴刚除外,因为他早在之前就见识过薛宗的能耐,所以当气息变换后,他早已快速的运转战气,撑起防御,将刀气抵抗在外,然后继续向上。
“小子,这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今日,我定杀不饶。”
薛宗冷笑道:“饶?你是在安慰自己?还是以为踏天四步就是我的极限吗?”
“你,你什么意思?”吴刚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闪过不好的念头
。
薛宗却不理会,直接冷哼一声,踏步喝道:“踏天五步,刀劈利木。”
气息伴随着声音开始骤然转变,原本混乱的气场,开始破碎,然后凝聚成根根长木。
长木通天,虽气势强大,但却几乎无形,竖于场内,让人前进一步,便会有所阻碍,简直想一个大阵,将人完美的限制在其中。
所以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而且就算你站在其中不动利木也会主动攻击,将你重重击落。
吴刚此刻也变得举步难行,看着几乎是近在咫尺的薛宗,却怎么也无法靠近,他真的快要疯了。
周围众人皆是惊目结舌,所有人纷纷感叹薛宗的强大,更惊叹其诡异且超强的战技,因为,这已经超乎了所有人的认知,至少在从前,他们从没见过,也没想过会有哪个少年拥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简直就是妖孽啊!
薛宗的确是妖孽般的存在,不过,舒巡却不认可,眼看着二打一也要落于下风,他心中除了鄙视,更多的便是仇恨。
所以他冷冷一笑,朝一处摆摆手。
当看到有人从中走出后,他嘴角的冷笑更浓了。
半空的薛宗因为实力提升后,施展踏天五步的确也是轻松之举,不过因为要支撑这庞大的战技,又要耗费更多去控制风皓和吴刚,所以战气消耗的极快。
在这种情况下,他便需要趁机尽快的结束战斗,否则接下来遭殃的就是他了。
本来就如今的情况来说,想要取胜并非难事,毕竟局势的胜利天平,已经大幅度朝他倾斜。
但,怪就怪在这世间会有小人的出现,而身为少年天才的薛宗,不管是嫉妒,还是仇恨他的小人自然存在。
所以,就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候,一个人影不知从何处跃上房顶大声喊道:“薛宗少爷,飞羽天外的至纯血脉已经得手,我们快撤吧!”
一句话,让薛宗心里直接升起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便听到舒巡喊道:“哼!大家看到了吧!这一切果然都是他做的,薛宗,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
“当然要说,而且我还告诉你舒巡,总有一天,我要宰了你,宰了你!”
薛宗怒火冲天,若非此刻要限制吴刚和风皓,他真想现在就飞过去弄死他。
舒巡冷笑道:“别说的那么虚幻,你偷盗几大种族的至纯血脉,难道今日还想逃脱?”
薛宗很想大骂一通出出气,但他明白,此刻若分神,后果将难以想象
。
可他没想到,就在这时,原本观瞧战局的人群中,竟突然飞起一人,那人长袍飘飞,借力踏空而行,整个人气势浩荡,犹如出笼猛虎。
但没想到的是,他刚至半空,便凝气挥拳,似全力朝薛宗轰出。
“父亲,快住手。”
有人在下面嘶吼呐喊,声音瞬间沙哑,惊讶之中似带着心碎般的疼痛。
薛宗闻听先是一愣,旋即明白扭头看去,却见飞来之人竟正是飞羽天外的族长程弓。
见此,他眉头紧皱怒喝道:“你要趁人之危?”
程弓脸色微变,但攻势不减,道:“对不起,可为了飞羽天外,我不得不这样做。”
一拳轰出,无比强悍的战气顿如一条冷蛇出击,直扑薛宗。
薛宗面目狰狞,他想闪躲,可在施展踏天十八步期间,只能向上踏步,无法左右移动,否则战气回转反噬,必将全部充斥筋脉,从而导致筋脉无法承受而崩裂,最终不死也残废。
所以这一击,只有硬抗。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程弓这一拳毫不留情的打在了薛宗身上。
“嘭!”
战气震荡,空气晃动,薛宗上身衣服直接被强大的气息瞬间撕裂,化成碎片飘散半空。
薛宗更是全身一颤,紧接着“噗”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直到将一间房屋上的石头烟筒撞倒半截,这才停止了冲劲,缓缓滑落。
依靠在破烂的烟筒,血,源源不断的从薛宗嘴里流下,落寞无言的他,看起来好似生命都在渐渐流逝,即将陷入死亡。
程云诗和宁儿见此几乎疯狂了,就连程云历也是面色难看,心中难受之极。
他们纷纷想要上前,却皆被程弓早就安排好的手下拦住。
而看着薛宗,程弓深吸口气说道:“你为何不说我忘恩负义?”
说这话时,他心里是无比纠结的,因为试想一下,谁又会希望别人这样说自己呢?
可不管是出于心理上的愧疚,还是其他愿意,他都很想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
低头的薛宗静寂了许久,这才缓缓抬起头,看着已经落地的程弓和其他受伤恢复的两人,他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道:“因为你不配。”
短短五个字,程弓却好似被人扇了耳光一样,脸颊瞬间通红羞愧,微微低头,却依旧感觉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看过来一样。
其实,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在他做了昧良心的事后,如果对方不义正言辞,或是嘶声力吼的咒骂,他反而更会觉得难受
。
当然,这并不是喜欢受虐,只是心底深处的另一种伤怀。
缓解心绪的摇摇头,程弓说道:“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把至纯血脉交还给我,这样,你与我飞羽天外就还是朋友。”
“哼,呵呵。”薛宗并说话,只是仰头轻笑。
众人见此满是不解,舒巡则对着手下挑眉努嘴,后者立刻明白其中意思,迈步上前,故意高声说道:“好一个忘恩负义的飞羽天外,我告诉你,若不是我家少爷大仁大义拯救你们全族上下,你认为你这个垃圾族长,还能在这跟我们讨要什么至纯血脉吗?真是丢脸。”
“你……”程弓怒火冲天,伸手点指却无法开言。
那人则感觉占了便宜,立刻抬头挺胸,道:“你什么你,你们整个人飞羽天外上下都是垃圾,若非我家少爷一把扶持,你们早就灭族了,哼!”
飞羽天外上下众人简直气的肺都快要炸了,舒巡一方人则是面带微笑,看着这场近乎可笑的战斗,脸上露出喜悦之情。
而就在这紧张时刻,一直未说话的薛宗突然喊道:“说的不错,说的太好了。”
一句话,众人惊呆抬头看去,纷纷以为他忍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但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就在薛宗前一句话音落定后,他便摆手让说话的小厮过来。
当对方靠近身边后,薛宗脸色突然大变,猛地伸手抓住对方的领口,然后用力一带,将其拉的近在咫尺,狰狞的喝道:“虽然你说的很对,而且骂的飞羽天外我也很爽,但我要明确的告诉你,小爷我行得端坐得正,我说没拿至纯血脉,便没人可以陷害我。”
“去死吧!”
最后三个字就好似死亡召唤一般,在那人还未反应之时,薛宗原本抓住他领口的手,便赫然上移,掐中脖颈,随之用力一扭。
“咔嚓。”
人头未落地,但脖颈却以如无骨般垂落下去,紧接着,待薛宗松手时,直接死尸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