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有了片刻的安静,蔡飞也准备利用这片刻安静开始说话了。
通常人们说话都是用的嘴巴,听话用的是耳朵,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有那么点不同。
蔡飞说话倒是用的嘴巴,只是唐豆听话用的居然也是嘴巴。
分开唐豆双手的时候,蔡飞一把就吻住了这女人的红唇,不管她怎么挣扎,他都丝毫不放松。
渐渐抵抗越来越小,两个人就那么没羞没躁的交流了起来。
男人和女人之间只有像这样唇舌相交,全身负距离接触的时候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彼此的心声,这不是一次简单的*交流,是一次从*到灵魂的升华。
唐豆和蔡飞都深深地陷入了进去,正如牛入泥沼,无法自拔,谁都不愿意过早的结束这次交流,但是这样激烈的热吻,常常会让人感觉到缺氧。
想想吧,人在激动的时候心跳会加速,大量消耗体内养分,再加上两个人互相呼吸对方呼出的热气,这里面氧气是很少的。
所以热吻持续几分钟后,两个人只能恋恋不舍的分开了紧挨着的身体,喘着粗气。
“原谅我了吗?”蔡飞喘气道,其实他这话问得多余了点,要是唐豆没有原谅她的话,怎么会和他接吻呢?
唐豆点点头,精致的脸庞因为心跳的加速显得红扑扑的,就像一颗娇艳欲滴的红樱桃。
“嘿嘿,抱媳妇儿喽!”蔡飞高兴地喊了一声,一把将唐豆横抱了起来。
“哎呀,干嘛啊!”唐豆吓了一跳。
“当然是抱媳妇儿上床了。”蔡飞笑着说道。
“不要,不要……”唐豆还想挣扎一下,只是蔡飞哪里会理会她的反抗,况且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嘴上说着不要,心里指不定有多乐意呢。
蔡飞抱着无力挣扎的唐豆就准备冲进房间去滚床单,可是马上就要成熟的行动却被无情扼杀在了青春期。
“小飞,你干嘛!”说话的是老蔡同志,他刚开门就发现了蔡飞和唐豆。
唐豆连忙害羞的从蔡飞的身上挣扎着下来。
“老爸,你真是的,看你这样是不想抱孙子了……”蔡飞抱怨道。
唐豆听到蔡飞说的话后又羞又恼,忍不住狠狠瞪了某人一眼。
老蔡同志自然是想要抱孙子的,也没有哪个老人不希望抱孙子,因为子女长大后通常就不再听话,所以他们迫不及待想要一个相对来说听话点的第三代。
但是老蔡自然有老蔡的原因,而且是他不得不打扰蔡飞的原因,可以说他突然从房间里面跑出来就是为了找蔡飞说事。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你们收拾一下东西,我们马上回老家——”老蔡同志顿了顿,脸上露出伤心的表情,“你奶奶她……去世了。”
奶奶去世了?蔡飞如同被几道闪电同时击中头顶,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干涩。
虽然说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这么让人措手不及。
“飞飞……”唐豆叫了一声后突然发觉自己找不到语言来安慰眼前的男人。
“哎,收拾一下吧,现在你也算是我们蔡家的媳妇儿,一会儿给她老人家烧点纸钱吧……”蔡飞无奈叹道。
刚到家不久的人又急匆匆收拾行装,准备回老家奔丧。
世事有时候就是这么难料,人们幻想着能超越生死,只是那真的仅仅只是幻想罢了。
车是唐豆开的,蔡飞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直都处于昏沉沉的状态,唐豆也不放心他再开车。
他没有哭,一个男人就算是很伤心,有时候眼泪也不那么容易掉下来,这并不是说男人天性冷漠,而是他们的泪大多都忍着流到心里。
蔡雪却一直在哭,爱笑的丫头一般都爱哭,她们的喜怒哀乐总是写在脸上。
等他们到四叔家里的时候,奶奶的遗体已经僵硬了,有一袋沉甸甸的糯米放在奶奶的胸口上。
因为奶奶身前的背是佝偻着的,佝偻的身躯是没法放进棺材里面的,之所以放袋米在上面就是为了趁着体温,把背压直。
奶奶安详地躺在门板上,门板的下面点着一盏油灯,当地风俗说是为了照亮死者往生的路。
门板的周围用床单围了起来,阻隔成一个小小的灵堂,也隔绝了生和死,前方靠着大门的位置摆的是一个供桌,明天将有道士来这里念经。
在中华很多地方,老人生前若是儿孙满堂,死的时候也是高寿,那么葬礼多半办得热热闹闹的,就连挽联也大多不用白纸,这在民间叫做喜丧。
《清稗类钞》“丧祭类”载:“喜丧”,“人家之有丧,哀事也,方追悼之不暇,何有于喜。而俗有所谓喜丧者,则以死者之福寿兼备为可喜也。”
在四川,老人去世,后人不着孝服,只一块白布,一端用针线缝补起来套在头上,一般子女辈较长,孙辈稍短,腰上系根麻绳,算是披麻戴孝齐备。
当然这是血亲的通常装束,外亲一般就一块白布,或系在腰上,或系在胳膊上。
孝布四婶是早就做好了的,就连唐豆的那份都是备好了的,等蔡飞他们到的时候按照辈分分发完毕。
唐豆默默结过孝布套在头上,又用麻绳系好,她不敢露出丝毫迟疑的表情,她知道自己要是敢有丝毫迟疑,那么在今后的日子里,她和蔡飞只能渐行渐远。
“飞飞,不要太难过了!”唐豆穿戴好孝布后安慰着蔡飞,因为她看到蔡飞一直都闷闷不乐的。
“我还好,只是要想那么快看穿是不太可能的。”蔡飞叹气道,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说不在就不在了,怎么会那么容易看穿。
要知道他要看穿的可是生死,他这样一个年纪就连看淡生死都做不到,更遑论看穿了。
人恐怕只有真正到了将死之日才能真正看穿生死,所以一般老人都只是说看淡生死,不敢说看穿,若真的生死都看穿了,那还活着干嘛。
这本身就是逻辑相对的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