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让她走,快点让她走,我不需要大夫,我们没有银子给她。”女人撑着一口气,对着聂可清吼道。
聂可清郁闷到了极点,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快死掉了,还在担心银子。
“我不收银子,我只是路过碰巧撞见,想伸出援手而已。”聂可清平缓道。
那女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剧烈的疼痛又使她不断地痛喊出声。
聂可清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一把掀开被子,发现女人的身下已经湿了一谈,暗叫不好,羊水已破,要是孩子再不出来就会缺氧而死。
她回头道:“老人家,去准备一把匕首还一壶酒过来,快点!”
此时在这种环境下,她只能想到最简陋的方法了,如不然,这个女人就只能成为那难产致死的芸芸众生的其中之一。
老人家愣住,许久后才点头,就走了出去。
聂可清用手摸了摸女人的肚子,靠着一些医理的推算,这个孩子是胎位不正,脚先出来了,结果卡住了。
这种情况在现代的试学来说都是很危险的事情,在古代那是更加的危险,一般正常的情况是头先出才会顺利的生产。
脚先出就会因为私自而被卡住,时间久了,就会缺氧死掉,大人也会跟着死亡。
聂可清对着女人正色道:“你害怕吗?”
女人不断地喘气,有气无力地抬眸看她一眼:“如只是死倒是没什么可怕的,只是……我那群孩子,还有这年迈的婆婆将会没人照顾了……”
聂可清听得一阵心塞,堵得慌,都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想到的还是别人,这种精神真的令她感动。
“来了,大夫你要的东西拿来了。”老人家手里拿着东西摸索着进来。
聂可清伸手接过,就着手准备着,把女人的衣服都褪掉,开口道:“去准备剪刀,还有开水,棉布。”
老人家又是点着头走了出去,一打开门,那群孩子的头颅就使劲的往门缝里瞧,直到老人家把门关严实,才因为没有看清楚而一脸的失望。
聂可清在女人耳边道:“我实话跟你说,我现在是要把你的孩子从肚子取出来,由于这里的设施实在太过于简陋,我也不敢说十分的有把握,可是如果孩子不取出来,你就只能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女人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聂可清:“你是说要切开我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
聂可清认真地点头,道:“在我的家乡,切腹取子是很常见的事,所以你不要过于担心。”
许久后,那个女人像是认命了般闭上眼睛,缓缓开口:“那就摆脱了,反正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生出这个孩子了,与其让他跟我一起倒不如博的一线生机。”
“那我就开始了,你要坚持住。”聂可清说完就立马争取时间,她仿佛又回到了现在做实验的时刻,表情认真无比,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小心翼翼地尽量做到最完美。
而这一幕,却让偷偷趴在屋顶的隐修瞧见,眼眸全是惊叹之色,嘴巴久久不能闭合。
隐修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把聂可清剖腹取
子的全程都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得惊叹是一波息一波,久久难以平复。
直到一声清脆孩子的哭声响起,那一直站在门外,揪着一颗心的老人家,终于热泪盈眶地哭出声来,双手合十,嘴里一直低喃着:“感谢菩萨保佑,感谢菩萨保佑!”
“哇!生了生了,奶奶我们又要有弟弟还是妹妹了。”那群孩子听见里面孩子的哭声,激动得搂抱在一起,不断地跳跃,笑声充耳不绝。
聂可清做完手下最后一道步骤,额头上身上全是汗水,已经湿了个透,可是脸上却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哇~哇~!”孩子的叫声一直充斥着她的耳朵,一颗心变得异常的柔软,聂可清把孩子清理干净,用棉布包好。
抱到女人得侧边,聂可清激动着道:“你看,是个儿子。”
让她激动是因为这个妈妈真是太坚强了,从头到尾都咬着牙不吭一声,全程都是带着清晰的意识,可想而知是多么的痛苦。
女人缓缓转过头开,在看见一个生龙活虎的孩子,不断哭泣,那一刻也是眼泪直流,虚弱到至极的女人硬是开口说了句:“谢谢你。”
同样激动的还有躲在屋顶上的隐修,只是他忘记了一件事,这间是稻草的屋,很不坚固。
隐修由于太过于激动,一时忘记了这茬,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结果就是一阵踏空,直接穿过屋顶的稻草,掉进屋子里。
“哎呀,我的老腰……”隐修可谓是极其的狼狈,激动得连武功都忘记了,就这么掉了个四脚朝天。
聂可清被突发起来的情况吓得愣住,许久后看见隐修扶着腰站起来,疑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由于隐修的动静过大,在外面的那群孩子都惊吓到了,立即打开了门,看见屋里多了一个人,都纷纷愣住。
隐修此时内心是澎湃汹涌,一开口就要把聂可清吓死过去:“我老头儿终于找到一颗好苗子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众人都傻眼,一动不动地看着隐修站在那里一个劲不停地傻笑。
聂可清绕过隐修,走到老人家面前,把孩子交给老人家。
那哭声一直充斥着老人家的心窝,眼泪是紧紧飙个不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许久后,老人家才平复了下来,把孩子跟女人都安置好了,让那些孩子却给聂可清倒了一杯茶。
聂可清坐在外面的树桩上,一群孩子就好像在看怪物一样,一直站在一边看她,当然还有一个特级的,就是隐修老头儿。
老人家坐在她的身边,诚心道:“今日真是万分感谢高人出手相救,实在是无以为报……”
聂可清笑笑:“老人家不用客气……”
她本来就不会说好话的人,对于这种客套话更是感到万分的别扭。
结果老人家忽然站起身来,在聂可清的面前一把跪了下去。
把聂可清吓得手一抖,刚刚杯子里那滚烫的茶水全部泼到了隐修的身上。
“嗷嗷……我的手啊!”隐修嗷嗷大叫着。
聂可清可管不了隐修,赶紧起身把老
人家从地上拽起来,道:“老人家这是在折煞我。”
老人家这时又哭了起来,聂可清感到焦头烂额了,很是无语,又不会安慰人,只能任由老人家哭了。
许久后,老人家的情绪才平稳了下来,开口道:“里面的人是我的儿媳,因为我儿子在上个月不慎失足掉到河里,去世了。”
“奶奶……”孩子们听到这里,个个面露哀伤之色,顿时焉了下去的样子。
老人家接着道:“这些孩子都是从各地捡回来的,并非我儿媳所生,因为儿媳跟儿子成亲多年,都未有一子,以为此生无望生子了,就收养了这群孩子。”
“只是没想到,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我的儿子却……”老人家甚是伤感,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
聂可清听得也是不好受,只是她从来都不会安慰人。
许久后,聂可清在老人家无数的道谢中,离开了这里,隐修紧跟在她的身后。
态度更是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在聂可清身后,嬉笑着道:“诶诶诶!我的好徒弟啊!叫声师傅来听听。”
聂可清很是鄙夷地看他一眼,不理会他继续,心里是懊恼极了,隐修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屋顶,这家伙一定是害怕她不还钱逃跑,而偷偷跟踪她。
“喂喂喂!我在跟你说话,你这样叫目无尊长知道吗?”隐修有些不满,脚步还是紧紧跟上聂可清。
聂可清突然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凶狠地看着他。
隐修也是急急的刹住脚步,裂开嘴道:“你是要停下来叫我声师傅吗?!”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要跟踪我?”聂可清面色铁青,她想要逃跑的计划被扼杀在摇篮里了,很是郁闷。
隐修笑着道:“如果我不跟踪你又怎么会发现这么精彩的一幕,真是令我老头儿永生难忘啊!”
“你应该感到荣幸,我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医隐修,多少人想要拜我为师,我都不肯收!”隐修很是骄傲地昂起胸膛。
聂可清鄙夷地斜视他一眼,不屑道:“那你去找别人啊!不要来烦我。”
转身,继续往前走,隐修一旦烦起人来,那是没完没了的。
隐修心下焦急,同时也郁闷为什么好不容易瞧上一个想收,可是人家不乐意。
不行!他隐修是什么人,就算不乐意,也得收!
隐修打定了注意之后,就更加卖力的说话,一直在聂可清的耳边犹如一只飞来飞去,绕着打圈,毫不停息的苍蝇“嗡嗡嗡……”个不停,直到他们已经回到了酒楼。
一进门就看见小二哥跟掌柜的扯开嗓子道:“那个女娃,还有那个老头果然是个骗子,骗吃骗喝的大骗子,人影都没了,还有那个呆瓜面具男也是个大骗子,把碗筷统统打碎了之后,一走了之!”
聂可清扯了扯嘴角,那只刚刚踏进去的脚又缩了回来,想了想,还是赶紧回头转身,离开这里为妙!
只是……眼尖的小二哥,顿时就堆起笑容迎上来,绕过聂可清一把堵住她的去路,笑嘻嘻道:“这位客官,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坐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