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阳成很焦急地跑到下楼去,刚好聂可清跟无影来到了楼下,顿时觉得一阵发窘,丁阳成笑笑道:“灵儿,你……”
聂可清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就独自走开了,回到自己的房中。
无影走到聂可清的房门外就止住了脚步,伫立颀长的身子站到门外的一角,就这带着一副看不出表情的面具一直守护着。
聂可清眼眸微微向后看去,对于无影的执着她感到万分的心暖,
来到床边,脱掉了鞋子,聂可清准备就寝,却久久不能入睡,辗转难眠,于是把身子向着外面,抬眸看去,刚好可以望到窗户外面的一轮圆月,原来今日又是一个十五了。
忽然外面似乎听见一丝低沉的闷哼声,聂可清屏住呼吸静心聆听着,有点像是无影的声音,顿时就不淡定了,立即起身起打开房门。
却发现无影痛苦地卷曲在地,死死咬紧的牙关不愿意发出一丝声音,见聂可清出来了,竟然有些自责地兀自低下头去。
聂可清蹲下来,有些慌张:“无影,你怎么了?!”
无影咬着牙,颈项的大动脉膨胀无比,隐隐跳动着,看得出他很是痛苦的样子。
知道无影不会回答自己,聂可清只好把无影的身子拖进房中,让他靠在椅子上,拿来一条毛巾替他擦拭着头上溢出的汗液。
这个三个月来,聂可清发现无影每到了十五月圆的时候,都会这样子发作一次,心里焦急无比,只是每次问起无影,他都不答话了,死活就是不开口,令她无可奈何。
聂可清彻夜未眠,都在照顾着无影,直到天亮,月亮下去了无影的痛苦终于消失,身体一切都回归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无迹可寻。
御书房中,夙天泽一直坐在案前的椅子上,手指搭在桌面,轻轻敲打着面前摊开的一副画像,心情有些澎湃不已。
只见他面前放着的是一副墨水勾勒的画像,画里的人正是聂可清穿着男装的样子。
夙天泽兀自闭上了眼睛,伸出手柔柔眉心,然后把画像卷起来,就带着前去御龙宫。
推开了正殿的木门,夙天泽大步往内殿走去,来到夙靳言的床边,然后一脸正色的样子,把手中的画卷打开,出声道:“你不是想要见她吗?”
“她现在可是要把你的江山夺走,你要是还不愿意醒过来,那么我只好把江山双手奉上好了,反正这江山原本就是属于她的……”夙天泽说的有些微怒的火气,不过却是隐忍着罢了。
他要看看,他的大哥是不是真的会因为这个女人沉睡,因为这个女人醒过来?!
看一眼手里的画卷,夙天泽忽然朝外面怒道:“来人,传画师,照着这个画像画上几千幅图画,在御龙宫周围挂起来。”
把画像狠狠地丢到了地上,夙天泽甩袖离开了御龙宫,他要去会一会这个命硬的女人。
带着几千的人马,夙天泽来到了西部的一座小城门外面,没有要交战的迹象,只是送去柬贴,说要拜访一下这位年轻有为的军师。
守城门的士兵拿着柬
贴交到聂可清的手中。
聂可清看完之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淡然道:“让他一人进来。”
片刻之后,夙天泽被全身检查了一遍,才被带到聂可清的面前站定。
聂可清坐在椅子上,听见声响后缓缓转过身来,笑着道:“靖王别来无恙?!”
“果然是你!”夙天泽出声道,心里有些激动,是不是只要这个女人出现在夙靳言的面前,他就会醒过来?!
“靖王似乎很意外?!难道……靖王前来就是为了确认到底是不是我?!”聂可清语言中单着嘲弄,嘴角的笑意更甚,比起以前似乎少了一丝顾虑,多了几分洒脱。
夙天泽暗自皱一下眉头,出声道:“他……一直不曾醒来……”
“呵呵……靖王真是说笑了,他醒不醒来似乎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靖王大老远地赶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那就请回吧!”聂可清兀自站起身来,朝外面轻声道:“来人,送客!”
夙天泽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结果却被极为士兵手中的长矛指着,暗自叹息一声,抬起的手无奈放下,跟着士兵走出了门口。
而门外丁景胜却带着大批人马拦截住,对聂可清道:“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怎能放虎归山?!”
“来人,把此人押进大牢。”丁景胜脸上笑得阴险,只要把夙天泽抓住了,那么江山就是手到擒来了,就快是他的囊中之物。
“放人!”准备离开的聂可清突然倒了回来,走到丁景胜的面前,肃然道。
“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竟然要我放人,你当我是傻子吗?!”丁景胜收起了笑容,这个黄毛丫头对他大呼小叫的,早就已经不耐烦了,现在竟然还敢命令他,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丁景胜大声道:“这人说什么我也不会放了,如果不是我给你军师的头衔,你不过是一个弱质女流罢了,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很好!我既然有本事把城池收复,也自然可以把收复的城池交还出去,而且……你似乎忘了一件事。”聂可清冷笑一声,这个丁景胜真的当自己才是这个军队的主心了。
“你少来这套,念你年幼,我就不与你计较。”丁景胜转身,对士兵道:“把这人拉下去,严刑侍候!”
“谁敢?!”聂可清的眼眸冰冷起来,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悠悠道:“丁大人,最好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谁才是真正的欺上犯下。”
语罢,聂可清冷冷地扫视一眼四周,对无影道:“把人送出去,我要他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把他的江山一点一点的夺过来,这种小人的手段,我还就不屑!”
丁景胜气急了,攥紧了拳头,只能被聂可清牵着鼻子走。
她说的没错,按照身份来说,她可是公主,自然是有权力说话的,如今军心又被她的才能折服,几乎都拥戴着她,跟她硬碰硬只会落得两半俱伤的下场。
丁景胜唯有愤愤不平地甩袖离去。
皇宫密室中,祐紫闭目在上方的靠榻上入睡,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令他梦寐以
求的声音,下意识地睁开了眼。
一位身着大红色衣服的女子,面容艳丽无比,对着他微微笑了起来,柔柔道着:“紫儿,为师美吗?!”
祐紫的眼睛一动不动,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儿,心里几乎都快要不听使唤地跳出来了。
是师傅,是他的师傅,丽娘!!
“为师醒了,你不高兴吗?!”丽娘嘴角的笑容妩媚动人,一个轻微流动辗转的眼眸都能让祐紫深入到不可自拔。
“师傅……”祐紫轻轻道一声,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他有多久没有这么叫过她了,只是……他却不想唤她做师傅。
丽娘媚笑着,伸出手指不断地勾引着祐紫,一步一步像后退去。
而祐紫也是如同被一根线牵引住一般,双眼无神,倥侗的样子,一步一步跟着丽娘的步伐,向棺椁的旁边走去。
眯着眼睛站在鸟笼边上的幽兰兰,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看着祐紫被自己的魅术摄了魂,出现了自己心里最想要看见的画面,已经不能自己了。
看着祐紫的身子缓慢地朝这边走来,幽兰兰的眼眸露出一丝狠厉的光芒,看向祐紫的腰间,那里有一条开启鸟笼的钥匙。
祐紫如他所愿地来到了鸟笼的面前,幽兰兰提起一边的嘴角,缓缓地伸出手臂,那一截外露的肌肤全是伤疤,被火烤过的疤痕,触目惊心。
手指还是止不住地有些微微颤抖着,幽兰兰屏住呼吸,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镇定。
好不容易等祐紫睡着了的时候,才敢对他使用魅术,否则他根本就不被她的魅术所迷惑,如不然她也不会被关了这么久。
幽兰兰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出去,不能惊醒了祐紫,不然又将会是一场痛苦的折磨。
抬起的手就要穿过铁笼,够到祐紫的腰间。
祐紫却忽然出手一把抓住幽兰兰伸过来的手,吓得她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嘴唇发青。
“丽娘,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把你当做是师傅……”祐紫低喃着,眼里流露着无比的温柔,与一丝担忧。
幽兰兰这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祐紫醒过来了,于是洋装淡定,缓缓把手从祐紫的手中抽出来。
低头暗想了一下,幽兰兰出声道:“可以,只要你把挂在腰间的钥匙拿出来,我就答应你。”
心里紧张得不行,幽兰兰得眼眸直视着祐紫,加大迷惑的程度,要令他深信,这是真实的……
祐紫无神地站了好一会后,才动了动手,伸到自己的腰间,把那一枚用红绳穿着的钥匙取下。
幽兰兰心里激动起来,紧紧盯着钥匙,对!就是这样,把钥匙交给我。
看着祐紫异常缓慢地把钥匙一点一点地伸到了笼子里面,幽兰兰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快速夺了过去。
趁着祐紫的还陷入自己的幻象之中,幽兰兰紧张地走到铁笼子的开口处,整个人都在颤抖不已。
拿着钥匙对准了锁头的孔,只是由于颤抖得太厉害了,幽兰兰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对准锁头,心里一阵懊恼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