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一个阴暗的转角小巷口,聂可清突然有些后悔挑了这么一个地方。
周围能见度很低,漆黑一片,如果对方穿夜行衣对她来说也是一个视力的极度挑战。
右边是一个人工早就的灌木小丛林,作为隐身,那里无一是最佳的藏身之所。
聂可清把注意力都集中到那边,全神贯注,耳朵灵动的注意着周围的风息声,稍有不对立即奋战。
忽然,一声带着凌厉细微的凌风从聂可清身后袭来,聂可清赶紧一个翻身跳跃,躲开。
在转身的瞬间,聂可清眼眸快速扫视到右边的花丛中,有一个黑衣人的身影。
嘴角扬起一个笑意,聂可清把手中玉骨扇不断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就像螺旋一样,片刻后就飞出掌心,带着聂可清灌入的一丝内力,朝花丛袭去。
花丛中的黑衣人不再躲藏,飞身而出,一把长剑劈到玉骨扇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玉骨扇被挡了住了力道,瞬间反弹回到聂可清手中。
聂可清稳稳接住玉骨扇,目视前方,黑衣人与她对持着。
“你是谁?!”聂可清问出声,黑衣人的眼睛过分犀利,似对她有血汗深仇。
“一个快死的人,没必要知道这么多。”黑衣人开口道,长剑不甘落下,飞快的朝聂可清的颈项砍去。
聂可清蹙眉,看着锋利带着银光的剑尖擦着自己的衣领而过,还割断了耳鬓的一律发丝。
发丝随风飞扬着,快速埋藏在夜色中不知所踪。
聂可清立即阴沉了脸,这头发她自己都没剪,倒是让这个家伙给割断了!
手掌开始注入丝丝内力,聂可清握住玉骨扇在掌中自由的来回翻转,然后忽然“唰”的一声,玉骨扇应声而开,如孔雀开屏一般,抛出半空不断旋转。
黑衣人的神情一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玉骨扇已然瞬间来到他的面前,来不及施展功夫的黑衣人只能利用手中的长剑去挡住玉骨扇的攻击。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黑衣人手中的长剑被截成两段,剑尖掉落在地。
玉骨扇旋转一圈又回到聂可清手里,“唰”的一声收起扇叶,聂可清嘴角勾起,缓缓走了过来。
黑衣人眼神有些慌乱,脚步踉跄的退后两步。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聂可清淡笑着,夜色把她衬托得就像妖艳美丽,却又隐隐透露出杀戮的气息。
黑衣人一直倒退着,看得出他很是慌张,没有被包住的额头上布满了细汗。
“说……你到底是谁?”聂可清收起了笑容,此时她已经没了耐心陪他折腾下去。
黑衣人张了张口,一个字都还没蹦出来,就突然瞳孔扩张,捂住脖子挣扎了几下,然后倒地。
聂可清半眯着眼,还没来得及疑惑,就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赶紧躲到暗处去,放轻呼吸探头看去。
一群喝的烂醉如泥的人男人,嘴里嚷嚷着还没喝够之类的话语,几个人攀头搭肩,步履蹒跚的往这边走来。
那些人都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尸体,带头的那位被胡须男人的尸体时被绊了一下,链接性的把其他也一起拉着倒在地
上,接着就是一连串的高亢尖叫声。
“啊!死人啊!”
“来人啊!杀人啊!”
顿时乱成一窝蚂蚁,四散开来。
抬眼似乎看见夙靳言站在远处的遥望着,聂可清忽然觉得这里已经没她什么事了,剩下的夙靳言会处理。
聂可清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才不管他们,人都出来了就代表宴会已经散场了。
高亢的尖叫声连绵不绝于耳,聂可清掏了掏耳朵,实在受不了这些男人叫得如此高亢,瞥了一眼远处的夙靳言,然后萧然的离开这里,优哉游哉的回她的凤鸾宫。
今晚她也算是颇多收获的,起码她得知了这具身体的名字,叫做‘灵儿’跟丁阳成有一腿,还有一个小婊砸的表妹。
看胡须男忠心耿耿的样子,应该是丁阳成的手下,而容貌平平的那个男人似乎知道的要多一些,只可惜还没说出什么就挂了。
聂可清突然发现,夙靳言要自己杀的人似乎都跟这具身体有关系。
一个未出阁,十八九岁的女子,身怀武功,还跟这么多人扯上关系,其中不乏许多朝廷官员。
这让人太匪夷所思了,难不成真的是轩辕灵儿?!
可轩辕灵儿是前朝的公主,按照夙靳言的个性,推翻了前朝就绝不可能会留下隐患,必定会赶尽杀绝。
如果她就是轩辕灵儿,夙靳言不可能会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夙靳言不杀她,还让她留在身边呢?!
聂可清纠结着小脸,低头暗想不已,迎面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头顶立即传来一句低沉的嗓音:“皇后在想些什么,如此入迷?!”
赶紧退开两步,聂可清抬头,夙靳言一身龙袍负手而立站在她面前,身后没有一个侍卫跟着,看样子是早就在这埋伏好的。
聂可清伸手揉了揉额头,有些懊恼:“皇上明明看见了,也不让开,故意让我撞上龙体,然后治我的罪?”
夙靳言正色道:“如果朕要治你的罪,你早就已经死了一百次有余了。”
聂可清不语,他说的也是实话,还就真如外界传言一般,夙靳言确实宠她,不然就以她屡次冲撞龙颜,真的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聂可清道:“皇上此等我,有什么事?!”
“你觉得呢?!”夙靳言淡笑着,却透露出丝丝的冰寒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聂可清紧绷着脸,三个人,胡须男人已经确定死了,丁阳成被人趁机掠走,而那个容貌平平的男人又下落不明,这能怪她吗?!
“皇上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聂可清扯出一个难开的笑,现在这个时候装傻就行了。
夙靳言不语,眨了一下美丽的丹凤眼,缓缓勾起薄唇,温柔的对她笑了笑。
聂可清立即有一种背椎发凉的感觉,这笑得让人寒颤,赶紧别过脸去,不能看他。
夙靳言太过于妖娆邪魅,特别那双深邃的眸子,就像会摄魂一般,让人情不自禁的深陷进去。
聂可清安奈住狂跳的心,暗骂自己,绝不能被夙靳言迷惑了。
夙靳言淡笑着,缓缓地牵起她的手,放在手心摩挲着:“你让朕很失望!”
聂可清
的心“咯噔”一下,他的手指很冰凉,似毫无温度,磨蹭着她的掌心,如干冰般难受,直接凉进心底。
“你……舍不得杀他?”夙靳言没有抬头,淡淡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他,当然是指的丁阳成,聂可清忍住抽回手的冲动,缓缓道:“皇上想多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夙靳言握住她的手顿了一下,抬眸盯着她的眼看了许久,一字一字道:“好!这次朕选择相信你。”
辗转的握紧她的手,夙靳言带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凤鸾宫走去,表情很自在,就像……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聂可清有些怔怔的跟着他走,心开始不听使唤,狂跳不已。
这段路程似乎很近,没走几步的感觉就已经到了凤鸾宫大门,夙靳言止住脚步,柔和道:“到了,皇后早些歇息。”
语罢,夙靳言就转身离去。
聂可清有些风中凌乱,这是什么状况?!
夙靳言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温柔,太不真实了。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聂可清怔怔的看着夙靳言离去的背影,轻声叹息,回过头来就要进入大门时,就撞上慌慌张张的娇奴。
娇奴一见是聂可清,赶紧把东西藏到后面,样子有些心虚:“主……主子,你回来啦!”
聂可清斜视她一眼,缓缓出声:“你在干嘛?!”
“没……没干嘛?”娇奴说的毫无底气。
聂可清走了进来,绕到她后面,娇奴赶紧转身,不让聂可清看。
“什么东西,交出来。”聂可清语气平淡,却不容忽视。
娇奴低头踌躇了许久,才缓缓把一块破破烂烂的布料,伸到聂可清面前,弱弱道:“主子。我……我不是故意的……”
聂可清怔住,总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看了许久终于看出来这是什么了,瞬间黑了脸!
这是……她的内衣!!
聂可清的头都快要冒烟了,一把夺过内衣,摊开一看,已然是惨不忍睹的一堆烂布。
隐忍片刻后,聂可清咬牙道:“谁允许你碰我的东西?!”
娇奴把头都贴到地上去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对那东西好奇,忍不住拿来看了一眼。
聂可清痛心疾首,那是她花了好多心机做出来的内衣啊!
要知道她从来不会女红这些精细的活儿,实在是穿不了那些兜肚,没辙了才自己动手做了几件。
上次被夙靳言毁了一件,这次又被这个缺心眼的娇奴毁了一件,她好想打人,真的好想!
娇奴缩着脖子,见聂可清闭着眼睛,死命的隐忍着,然后另一只手又递出来一件:“主……主子,我就是好奇,这些带子是怎么穿的,然后劲儿大了点……”
聂可清登时睁开眼,什么?!还有一件!!
再也忍不了了,聂可清把手上的破内衣气愤的甩到娇奴的脸上,然后掀起袖子,就把娇奴给狂揍了一顿。
这家伙就是欠揍了,不知道她做一件内衣要好几天的时间吗?!
娇奴倒是身子骨强壮,愣是一声不肯,任由聂可清狂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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