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可清把偏殿空出来做手术室,由于古代没有灯,就用了许多的铜镜跟蜡烛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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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聂可清特制了一番,倒也是明亮许多,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娇奴闻了一条沾上麻痹香的手帕,躺在床上陷入了重度的昏迷之中。
聂可清拿来朱砂,用笔沾着在娇奴的脸上描画出需要动刀的地方。
然后把那瓶延命香拿出来,倒在精油的炉里点燃,一阵阵幽香透过卢缝渺渺升起,充斥着殿内各个角落。
燃起一盏酒精灯,聂可清拿起一把特制的银刀在灯火上轻轻烤着。
忽然,灵动的耳朵听见一丝细微的声音,穿过从右边窗户的竹篾纸,朝她的背后极速射过来。
聂可清眼眸微眯,反手利用手里的银刀快速转身,“叮”的一声,一支细微的银针刺在银刀上,发出声响。
快速地抄起一块手帕伸手接住掉落的银针,聂可清顿时蹙眉,面容严肃无比。
这支银针淬了毒,银针尖刺部位乌黑无比,与银针另一截断然是两个颜色。
这些毒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聂可清神情顿时谨慎起来,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怎么突然会来刺客?!
略有所思的看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娇奴,看来,这场手术室做不成了。
突然,“哐当”外边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聂可清顿时蹙起眉头。
她已经吩咐了下去,谁也不能前来打扰,为何还有人敢来?!
又是一声重重的巨大响声,聂可清这时不能淡定了,抬头看去。
那扇镂空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大力踢开,脱离了墙面的链接直接飞撞向朱红的大木柱子上,“嘭”的一声,木门应声而碎,散落一地的木屑与尘埃。
紧接着就是一个大红色的身影犹如脱线的风筝飞扑进来,重重跌落在木屑上面。
祐紫那张原本绝色无比的脸,此时已然成了臃肿的猪头,痛苦的卷曲着身体趴在地面。
聂可清惊讶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祐紫身边,扶起他:“怎么回事?”
“快……快走……”祐紫抖动着嘴巴,声音如同蚊喃。
聂可清听不清,想要把头走过去听清楚,立即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出现在周围。
“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几个黑衣人忽然从天而降,手持利器站在门外。
聂可清抬头看去,顿时微眯起眼睛,这些人的服饰她认得,跟那日刺杀她跟夙靳言的那群黑衣人的服饰是一模一样。
没想到居然敢刺杀到皇宫里面来了,真是胆子够大的。
也同时疑惑着,夙靳言一向严谨,为何会让这群黑衣人如此堂皇而之的出现在皇宫?!
“上次让你逃脱算你命大,这次看你还有几条命。”黑衣人口气狂妄,手更加用力的握紧大刀。
聂可清凝视注视着周围,现在的情况对她很不利,娇奴还在昏迷,祐紫又身受重伤,得想办法把这群黑衣人给引开凤鸾宫。
聂可清顿了一下,忽然出手扯过边上的帘幕,顿时四散开来遮挡住黑衣人的视线。
扯着这个机会聂可清一脚把祐紫踢到一个
隐秘的角落中。
然后快速的走进内殿把娇奴从床上拉下,时间紧迫,聂可清来不及用手推了,于是一脚把娇奴给踹进床底下,伸手拿过那瓶酒精灯,转过身来。
那群黑衣人刚好冲了进来,聂可清勾起嘴角,忽然把酒精全部洒向黑衣人身上,再一个迅速反手,把蜡烛扔了过去。
顿时火光四射,聂可清就跳窗而出,往御龙宫飞奔而去。
那群黑衣人身上着了火,一顿滚地打爬,火灭了之后才气愤的起身,奋力追出去。
聂可清突然发现整个皇宫静的可怕,往日那些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们,现在是一个都见不着,所有的人像是瞬间消失了一般。
眉头皱得更加的紧了,聂可清觉得很不对劲,忽然想起夙靳言身上的伤还没痊愈,登时担忧了起来,于是加快看脚步。
只是还是没能去到御龙宫就被黑衣人追上来了,把她包围住,聂可清止住脚步,环视着周围。
刹那间,浓重的杀气在空气中骤现,四散开来。
树枝上的鸟儿都惊吓地扑腾着翅膀,飞离而去。
聂可清谨慎注视着周围的动静,手缓缓搭上腰间的玉骨扇上,这群人似乎不是死士,她听见他们的呼吸还是有些紊乱,证明着是紧张所表现出来的。
如果是服了药的死士就不会出现害怕,或是紧张的呼吸紊乱。
得到这个信息,聂可清暗自松一口气,只要不是死士,她还有一线的生机,敌人会害怕就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忽然,一支银针疾射而来,聂可清微微侧开身子,银针擦着耳边呼啸而过。
聂可清稳住身子,暗叫不好,暗地里还有一批黑衣人,这是要明暗对付她。
黑衣人顿时出手袭击聂可清,长剑带着凌厉的剑风擦过她的身体,剑锋划破她身上的衣物,顿时露出一片雪白肌肤。
可黑衣人却没有半点怜惜之意,再次举剑进攻。
聂可清以一敌四,暗地里的黑衣人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聂可清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全是拼死的奋战到底。
转身用玉骨扇打下黑衣人手中长剑,反手再将长剑刺进黑衣人腹部,这边的黑衣人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袭击。
聂可清不免被划伤数剑,身上有血液渗出,散发出丝丝幽香。
这时一股熟悉的强大气体突然出现,黑衣人顿时被震开数米远,倒地不起。
夙靳言后摆一把拦住聂可清得腰身,纵身跳上橙黄的琉璃瓦上。
“幸好来得及。”夙靳言把聂可清紧紧揉进怀里,语气中透露着无比的担惊。
聂可清楞了一下,缓缓勾起嘴角:“我没事。”
忽然想起什么。聂可清一把推开夙靳言,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感觉到四面传来无数,尖锐的破空声。
定眼细瞧,无数细微的针刺,疾射过来。
聂可清立即扬起屏开玉骨扇,带着内力一个旋转身,疾风把四面而来的银针都扇落在地。
忽然,夙靳言的眼眸微眯一下,夙靳言上前一步:“小心……”
还有一支银针没有被疾风扫掉落,依然朝着聂可清的后背急速而去。
夙靳言快速一手穿过她的手搭在她的背部,银针无声没入夙靳言的手背上。
这时,皇宫里所有御林军都赶到了。
“撤!”一个黑衣人突然开口道,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们一眼,就快速逃离皇宫。
夙靳言登时就不受支撑的压在聂可清身上,艰难地伸手车自己的胸前的衣物。
聂可清担惊地扶住他:“你怎么样?”
这才发现夙靳言搭在她身上的那支只手是黑紫色的,银针上的毒是剧毒,聂可清整个人陷入恐慌中。
见夙靳言依然不懈努力的扯胸前的衣物,聂可清赶紧伸手进去掏出好几个个药瓶子,道:“这是解药吗?!”
夙靳言的嘴唇已经发黑,眼眸开始无神的涣散,伸手要接过药瓶,只是微凉的指尖擦着瓶身而过。
他已经无法准确的判断位置了,再一次扬手去握住瓶子,刚刚握住瓶子,光滑的瓶身就顺着他的手掌滑落。
聂可清一个眼疾手快地接住,暗自庆幸没有摔破,见夙靳言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顿时阵心慌。
她从来没有见过夙靳言这个样子,像是一个苍老到无法自理的老头,无助的颤抖着手,依然要伸过来想要拿那个瓶子。
聂可清的心微微一痛,比那些剧毒的针更加剧烈的刺入她的心脏,连呼吸都疼痛了起来。
手不禁的颤抖起来,聂可清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打开瓶盖不管是不是解药,全部统统往夙靳言嘴里灌去。
片刻后,夙靳言的呼吸似乎畅顺了一些,聂可清赶紧道:“你怎么样?”
夙靳言艰难的喘着气,低喃着:“幸好你没事……”
一声过后,夙靳言整个人就趴在她身上,陷入了昏迷。
聂可清瞬间升起一股浓浓的惊恐,她好害怕夙靳言会这样就离开了她。
看着那张绝美的脸,聂可清深深吸一口气,把夙靳言紧紧抱在怀里。
“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准你死……”像是命令道一般,聂可清喉咙处一根尖刺鼓起,薄薄的雾气不知何时攀上眼帘中,使她看不清周遭事物。
这时,夙天泽也赶到了,气愤的他跃上房顶,冲过来就把聂可清怀里的夙靳言夺了过去。
聂可清顿时就有一种失去一样珍贵的东西一样难受不已。
夙天泽表情微怒地看了聂可清一眼,就抱着夙靳言离去。
聂可清登时一个激灵,赶紧起身跟着夙天泽来到御龙宫,想要进去时,被夙天泽一把挡在门外:“你觉得,你还有脸进去?”
聂可清愣住,夙天泽的语气中包含着隐忍的暴怒,看他的眼似乎在怪她。
虽然不是她刺杀的,可是夙靳言终归是为了救她才伸手挡住毒针。
一时之间,聂可清无法反驳,只能缓缓退后一步。
夙天泽立即“啪”的一声,把门关得死死。
这道门,把聂可清跟夙靳言的一切都阻隔了,忽然之间感觉到他们是那么的遥远。
有可能,从此他们就只能是个过客。
这个认知让聂可清产生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她害怕……夙靳言才也不会醒过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