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人有点迷糊,起来继续睡回笼觉。许是昨天的补血口服液起了效果,她退烧了。补血还退烧么?额,看来是能弥补她自身缺陷的东西。
睁不开的眼眸朝毛菼方向看了一眼,他不在了。有点失落,但又不是很失落,那点影响被正茹在睡眠中消除了。正茹在经过大量“洗礼”后,变得很皮。皮就是皮厚的意思,血薄只好全点防御了。
系统却搅人清梦,说这时李哲也下早朝了,跟他撒个娇,发发磨人的小猫儿脾气。“他也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他就不管政事吗?”[你去不去吧。]“我觉得既然成了他的人,我应该当个贤内助。”[用得着你贤惠啊,皇后不比你贤惠啊。]“他那是克制。”一人一系统又在拌嘴吵架,李哲倒是主动,自觉来看正茹。
“谁又惹你不高兴了。”李哲亲昵地抚摸她的肚子,让她浑身过电一样不舒服。这狗逼,动手动脚的,没点距离感。虽然那处还平平坦坦的,要不了几个月就会像成熟的果实那样等着收获了。“没有,我怪您不早点来看我。寂寞空闺难……”“行了,演什么演。你志不在拿小金人。”正茹秒拉拉个脸,被打断很不爽啊。“那你还来,我又没逼你来。该怎么样,你就按着剧本来。好走,不送。”
“不行啊,该说的话还是得你说的。做戏做全套嘛。”李哲捏着正茹的一缕头发把玩,他就没个正形,更不是个正经人。“我要是说了会怎么样?”“不会怎么样的。”李哲漫不经心地说出这话,他躺在正茹的大腿上,眼神慵懒有睡意。抱着她的小腰,“说吧,我昨晚上批了一晚上折子。让我抱着睡会儿。”
身边人的呼吸很轻,也不知道睡了没有。“那,请陛下许我接我母亲入宫。”李哲没有说话,扬手让正茹去了。正茹派以喑信的过的侍卫去接人了,等着瑛姬坐着红撵轿入这寒冷的深宫,想想就不觉得是件好事。她忧虑地往慧芳居走去,突然被刘產颉拉住了。
“别走,听我说完话行吗。”他祈求正茹的目光再次落到他身上一刻,哪怕一眼也好。可正茹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甩开他的手不看一眼就走了。因为就没有人像他一样让她伤心,不过现在心思平平,对他没有任何想法了,就像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你做了别人妃子,那没关系啊,你在我心里还是那个黄正茹。我对你没有变过,你要相信我。”可惜,正茹相信你的时候,把你从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带出来,你却为了“清誉”,对她眼神躲闪。本来也没有什么,不是吗?叫你保持距离,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他们默契失灵了。侍卫接瑛姬坐进红轿子里,瑛姬满心欢喜想着去看正茹,坊主从楼上的窗口窥视这一切。
她什么也不想说,说了也徒增烦恼罢了。这时候一比较,连不像样子的李哲都能算作慰籍,不行,一个人不好吗?刘產颉硬要拖着她解释清楚“误会”,“你不用说什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是什么样,你我不必挂在心上。”正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这样拖延时间,偏偏是今天。瑛姬不会出什么事吧,刘產颉明显不接受这样的话语,再次把人拽住。
“请你自重!不知礼仪,以下犯上,罚跪两个时辰。”她万万没想到她有一天能说出这种话,但刘產颉老实跪下,还试图装惨博取正茹的同情。纵使侍卫武功高强,也不是非人类的晏丽华的对手。被冰妃无情地冻住沉塘了,瑛姬在轿子坐着感觉到了一股寒气。探出头去,是和善慈目的晏丽华。这地离宫门不远了,而正茹这时赶回了慧芳居。
“婆婆,走,我请您去我府上坐坐喝口茶歇歇。”瑛姬看着眼前的不善茬子,打算自己走进宫门,但冰妃又怎么会放过她。“诶,别见外了。都是一家人,您是陛下的丈母娘,我都应当喊您一声姨娘呢。请。”冰妃牵着瑛姬的手走向宫里,正茹这边迟迟等不到瑛姬的到来。晏丽华随便煮了些茶,和瑛姬闲谈着。
“姨娘,你说这报应,是怎么来的呢。我素来也吃斋礼佛,做事也问心无愧,可我最近心口一直不舒服呢。”瑛姬懂得在不明白对方的目的前,要陪人演戏演到底。“那娘娘近来可好些了?求些苦口良药妥帖,身子要紧。”瑛姬这样谦卑温顺,但晏丽华不会看在眼里。“你说也是,人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苦痛呢?我觉得万物皆有灵,但人为类下品。是什么都好,就别是个人。”晏丽华笑着饮下一口茶,但从门槛爬进的一条小蛇把瑛姬吓了一跳。“没事,姨娘莫怕,这只是我养来玩的宠物。”那蛇游走在地面上,径直向冰妃处去,直到它缠绕在她臂弯上。“娘娘喜欢就好。”
这个点了也不见瑛姬,去找以喑问侍卫的事,他也不知道。但还是劝她不要急,没事的,她怎么能不急。“那是不是恶人会有恶报啊?”一盏茶喝的只剩茶底,她没有叫人去换,瑛姬的茶一口没喝都凉了。“那,那是……”“那你知道金茹做了什么吗?”晏丽华起座走到瑛姬身边,摁着她的肩膀。“无从得知。”
“哈哈,好一个无从得知。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就不是她做的事了吗?”瑛姬想躲,晏丽华却逼着她不放。“不,不是……”“那就子债母偿吧。”那把锋利的刀子插入了瑛姬的心口,晏丽华末了还笑着,但是笑里藏刀。“想必你也是乐意的。”系统也是带恶人,晏丽华这边一完成击杀,它就引正茹过去处理后事了。正茹赶去看到的就是倒在桌上的瑛姬,她不愿开口叫出的“娘”脱口而出。瑛姬听到只是浅浅笑着,“我终于听到你叫我了,再听到你叫我一声娘我也能,安心走了。”她呼吸微弱,不得不吸口气说完这句话。正茹没有反应地抱着瑛姬,“不用伤心,我知道你,在宫里度过的每一秒,都寒冷无比,没办法,人心如此。但我的心是暖的,我永远爱着你,我的,孩子。带着,我的,我,爱……”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咽了气垂下了手臂。她没说完的话应该是“好好活下去”吧,正茹没什么情绪,但心疼得厉害。
一个才见过几面的人,说什么为她去死啊,还擅自做主,有没有点脑子啊。不需要你这么干吧,真是只感动了自己,她不需要啊。你不在了,叫她怎么带着爱去活。正茹表面很平静,不想哭也流泪了,她明白这种沉重的爱,可能龚月珍不会懂。她是个没有妈妈的小孩儿了,伤心,但是不应该伤心。瑛姬的大仇还未报,她要晏丽华血债血偿!好美的一张皮,好狠的一颗心。晏美人,你可真是有本事,杀人不眨眼还祸乱后宫。
正茹以为她不会针对她了,凭着她有孕在身,晏丽华能消停些。没想到她那么记仇,再说说了和她没关系,她就是不放过她。那么,可以,她会让晏丽华后悔生出来是个人。
晏丽华办完了事随手扔了刀子,好巧不巧让杏玉捡到了那把带血的刀,那她就再来一招借刀杀人。目标嘛,正茹肚里的孩子。好好想想,她该怎么利用杏玉这个傻子呢?然而前朝少事的李哲在为边陲的战事发愁,战况那叫一个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