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笑得可开心了,嘴边可爱破表的小梨涡还在为她摇旗吶喊。

“不要这样!”

他这么努力在保护她,她就不要再添乱了。

她眨着无辜的大眼楮,眸珠盈澈如水,她冲着他笑,两枚梨涡更是彻底绽放,狠狠侵略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你好好看,我想要跟你接吻。”端着一脸笑眯眯,说得认真又无邪。

话落,她的攻击再度席卷而来,精准的饺住他的唇,挟着醉意壮胆,放肆的吮逗了起来。

可恶,竟然还来!

靠,这该死的女人!他整个晚上都在努力当君子,她却一直来捣蛋踩他底线,既然这样,他也不跟她客气了。

最后一条理智线崩断的瞬间,当了一晚上君子的齐肇东豁出去了——

他回吻,发狂似的热烈回吻,长版T下的双手松开内衣的钩扣,开心的揉起那片滑腻的雪背,热烈的抚摸她的身体。

她算瘦得匀称,会这么说是因为触感很不赖,看起来没几两肉,但摸起来很软嫩,尤其胸前的小馒头……真是令人疯狂……

她的软软轻吟,强烈不止的刺激着他,下一秒,稍早之前还被他狠狠嫌弃的地板,成了他们拥抱翻滚的天地。

他要吃了她,痛痛快快的吃了她……

片刻,兴致高昂的齐肇东突然发现,怀里的女人怎么动也不动了?那软酥酥的轻吟呢,怎么没了?他纳闷的拉开距离低头看向她——

眼皮像是被人用三秒胶黏住,四肢完全的瘫松,红润的小嘴微张,冒出疑似鼾声的呼息……

不会吧,她、她睡着了?!

齐肇东傻眼,脸上滑下三条黑线。

怎么能够这样对他?宁可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很久不曾拥抱女人的他?这可是会死人的!

她睡得很性感,可齐肇东快疯了,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自己真的有隐疾。

好难受……

十一月天的早晨,已经是冷意泛滥,对于一个天生怕冷的人来说,还有什么远比躲在被窝里赖床还令人开心?

被窝里的热源,让宁可恬感到无比满足,她像一尾幸福的鱼儿,不断的在被窝里左翻右滚,舒服得不想睁眼醒来。

蓦然,一股力量从身后制住了她,带着庞大的热源——

她像是被人整个抱住,还被疑似长腿的东西跨箝住身体,动弹不得。

抱、抱住?!

不可能!她小姑独处云英未嫁,就连男朋友还在从缺中,最好在自己家里睡觉还会有人抱她。

似是为了推翻被抱住的幻觉,她又故意动了动身体……

一记低低的、哑哑的,像男人说话的嗓音冷不防的从她头顶上冒了出来——

“不要动来动去的。”隐约有被扰醒的不悦。

怔住。

宁可恬睁开眼楮,缓缓扫向胸口,一条与她白皙肤色截然不同、比她结实许多的手臂就这样横在她胸前,占有的圈搂着她。

有人!这屋里有人,除了她以外的第二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就在她的房间里,在她的单人床上。

宁可恬脑中直觉闪过“歹徒”两个字,一股恶寒跟着从脚底板窜了上来。

她感觉颈后被人亲昵的蹭了蹭……

“几点了?”低沉的嗓音问。

宁可恬,你要冷静,你一定要冷静,说什么都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她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转动身体,大片袒露的胸膛第一时间映入眼帘——

恰到好处的结实胸膛,让她不由自主的暗抽一口气。

但,歹徒就是歹徒,身材再养眼还是歹徒!

宁可恬拒绝被美色蛊惑,压抑恐慌,慢慢的将视线往上挪去……

“……宝贝,你可不可以安份点?我还困着。”男人的眼楮还闭着不愿睁开,薄棱性感的唇瓣因为说话微微掀动。

歹徒居然是——

总裁大人?

“啊——”

宁可恬的高分贝尖叫划破宁静的早晨,过度惊吓的她本能伸手用力一推,整个人往后退去——

机警的齐肇东意识到什么,探出手,悲剧已经发生。

砰!

宁可恬重重的跌坐在地板上,屁股特别的痛。

“嘶……好痛!”揪皱的小脸活似捏了十八折的小笼汤包,纠结得厉害。

“你在搞什么?昨天在浴室摔了一屁股,现在还跌下床。”他对她的迷糊很是头痛,“我看看。”齐肇东睡意全消,阴着脸下床,伸手就要往她的臀瓣摸去。

“住手!”宁可恬大叫闪躲。

发现他的眼楮定在她身上,她低头看去,又是尖叫响起——

“咳咳咳……”嗓子还没开就连番尖叫,声带受不了,卡住了。

但她没忘记从床上抽来枕头,挡在自己身前遮掩春光,尽管效果有限,也好过全身。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把自己缩得很小很小,然后从枕头后方探出来,一脸惊慌的问。

齐肇东蹙起眉,冷森森的瞅着她,“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会全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昨天晚上……”她咕哝沉吟,手指敲敲脑袋,让脑袋里的思绪开始倒带。

昨天晚上她跟书书她们一起去庆生,酒过三巡,大家说到她得罪总裁大人即将被开除的事情,一个个义愤填膺。

“那个臭总裁根本不值得你这样暗恋他!他都要把你杀头了啊。你就是太死心眼了,我告诉你,男人可以不年轻不帅气不是总裁大人,但千万不能有隐疾,喜欢上那种男人你不会幸福的。”汪书书慷慨激昂的说。

“我又没要跟总裁怎样,我只是想默默喜欢他。”

“默默?!怎么你平常做事那么有担当,一提到感情就很俗辣,什么默默,呸,喜欢就要勇敢表白,偷偷摸摸只会让自己内伤。”

“告白?!”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她现在却俗辣得满脸为难。

“对,要告白。总裁本尊就不用了,反正他有隐疾,别浪费时间去告白。这里多得是帅哥……咦,小恬你看,那边有个男的长得跟你的总裁大人好像喔!”

众人目光顺着汪书书面对的方向看去,纷纷赞叹道︰“对啊对啊,超像的,小恬,干脆你去对那个男人告白好了。”

“什么,我不敢啦,万一是总裁怎么办?”

“放心,你忘啦,杨秘书不是说总裁大人出差还没回来吗?”这消息还是她汪书书去探的。

一开始,她强烈拒绝,可就在大家不断的怂恿与酒精的交互作用下,爱情俗辣宁可恬决定把这辈子第一次的告白,献给夜店里那个跟总裁大人长相神似的陌生男子,也算为她的暗恋找个宣泄的出口。

她记得她行动了,但结果不详,因为记忆到此为止,接下来的就真的如坠云雾中白茫茫一片,她也不知道人怎么会变成总裁大人本尊。

“你对我告白说要跟我交往。”没耐心等她自己恢复记忆,齐肇东直接说出。

“我对你告白——不可能,我告白的那个人只是跟你长得像,不是你,而且总裁不是去出差了吗?”

微眯起黑眸,他捏住她的脸颊,“你打探我的行程?说,为什么?”

他向来不喜欢心机深沉的女人,想到昨天的告白极有可能是她的预谋犯案,而他还落入陷阱,这让向来无所不能的他胸口涌起一股愠怒。

“我不是故意要打探,我只是很纳闷,开除我的人事命令怎么还没下来。”

他知道她在说几天前的那件事。

“等不及要回家吃自己啦?怎么,找到新工作了吗?即将在哪高就?”

她摇头,又摇头,再摇头。三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否定。

齐肇东没好气的说︰“嘴巴是用来讲话的,脑袋是用来思考的,麻烦你正确使用好吗?”

“什么?”她一脸傻气。

齐肇东觉得要被她给打败了。“我不知道你一直摇头是什么意思,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摇头就是没有啊。”没有想回家吃自己,没有新工作,更没有要在哪高就。奇怪,他看起来也是个聪明样,怎么连这都不懂?

她的眼神令齐肇东的自尊很受伤,仿佛他很逊似的。忍耐忍耐……

“明知道你都已经要被我开除了,如果够聪明,不是应该有多远闪多远吗?居然还敢来自投罗网跟我告白。”这女人的脑子是进水吗?

“我以为不是你嘛,只是跟你长得很像……再说,出差的人怎么会突然跑回台湾?”早知道是总裁本尊,她才不敢。

“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呴,对不起。”他挑衅的说。

“你为什么没穿衣服?”跟他说话,一直看见他身上的肌理线条,让她很不自在,害羞得都快要得心脏病,脸红得像是要爆炸。

齐肇东撇头轻哂,“你自己还不是没穿衣服。”

她低头看勉强躲在枕头后的自己,很想死,他好歹还穿着一条内裤,她连内裤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衣服……”

“我脱的。”

“啥,你脱的?你怎么可以脱我衣服?”

“衣服都湿了当然要脱掉。”

“昨天晚上下雨吗?”

“你吵着要洗澡,不只把自己弄得一身湿,也把我拖下水。不脱掉,难不成穿着湿衣服上床睡觉?”

“可是我有别的衣服啊,你……”好歹帮人家套一件T恤也好。

嗟,都敢在夜店找男人告白了,还装什么纯情?昨天晚上他可是被她折腾得很惨,直到早上才不堪疲累的睡着。没想到才睡了一下,这女人就又不安份。

既然她没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这叫礼尚往来。

扬起邪肆的笑容,他凑到她耳边暧昧地说︰“你想,男人脱了女人的衣服,还会有机会穿上吗?”

这般露骨的言词让宁可恬快要无法呼吸,整张脸红得像是浸过红墨水,“那我们两个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

“你说呢?”口吻神秘。

齐肇东就是故意不正面回答,只见他笑得一脸桃花样,挑动惹人逦思的眉梢,起身越过她,取下吊挂在墙上的衣服穿了起来,留下无限想象给她。

趁他穿衣服,宁可恬赶紧抽来棉被严实的裹住自己——

什么跟什么嘛,一句“你说呢”就把问题扔了回来,就是不记得了才问他呀。

他方才反问她——

男人脱了女人的衣服,还会有机会穿上吗?

没错,男人骨子里都有一种兽性,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她听书书说过,从事某项激烈运动后会浑身酸痛,而她除了刚刚跌坐在地板上时,小屁股很强烈的用痛楚来抗议她的不小心外,全身上下好得不得了,并没有所谓的酸痛。

但也很矛盾呀,裸的相拥而眠却没发生什么事情,难道说,总裁有隐疾的事情是真的!

天啊……人果然没有十全十美。

只是,总裁好可怜喔,外界都说他跟赵小姐的婚约取消是因为有隐疾,难怪他刚刚不正面回答,这件事情一定带给他很大的挫折。

她好心疼,她真的为总裁心疼……

齐肇东转过身,就看见宁可恬眼巴巴的瞅着他,泫然欲泣的模样好像被遗弃的流浪狗,胸口突然觉得怪怪的,有种说不出来的窒闷。

他皱眉,强硬抹去她带给他的异样感觉,“还不赶快去梳洗,别跟我说你今天打算跷班。”他可不容许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当薪水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