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下起了大雪。高木率领四百士兵和两百伪军像幽灵一样的包围了周庄,他们在村庄四周架起了四十门迫击炮。
高木大声下令:“攻击。”
东边的炮声一响,其它三方的炮声跟着响了起来。周庄就像火海里的一条小舟,被炮弹炸的支离破碎。
那些冲出来的游击队员和村民被涌来的子弹射倒在地,只在一刻钟周庄变成了一张黑烟滚滚的破脸。两百多游击队员和上百村民死在了火海里,这让高木放声大笑了起来。
金七七梦见了一个全身血淋淋的日本兵在黑夜里像鬼一般的大笑,她被这个噩梦惊醒了。她吓出了满身大汗,嘴里急促的喘着气。
“你怎么了?”在黑漆漆的山洞里传来了牛汉关心的话。
金七七看去了床下,喘着气说:“我做了个恶梦,我梦见有个鬼子对我大笑。”
牛汉坐了起来,打开了手电筒,照亮了自己的笑脸,说:“拿命来。”
金七七看着电光里的笑脸,她开心的笑了:“你上床睡吧!”
牛汉向来经不住美女的诱*惑,他心想和金七七破镜重圆挺好。他刚露出了笑脸,听见赵水仙抱怨的说:“男女授受不亲。”
牛汉满脸郁闷的关了手电筒,身体倒了下去。
赵水仙笑道:“特派员,把火生着吧!说实话,俺醒了就饿了。”
牛汉笑道:“你给哥唱个小曲儿,哥就听你的话。”
赵水仙呛道:“俺不是戏子。”
金七七温柔的说:“这样吧,我给你唱,你给我们烤兔肉,怎么样啊!”
“你会唱歌啊?”牛汉打开了手电筒,照亮了金七七的笑脸。他发现金七七的眼里鼓荡着一些忧伤,就像没有海岸的浪花。
金七七微笑的看着牛汉,她唱了起来:“我对你的心你永远不明了,我给你的爱却总是在煎熬。寂寞夜里我无助的寻找,想要找一个不变的依靠。再给我一次最深情的拥抱,让我感觉你最热烈的心跳。我并不在乎你知道不知道,痛爱你的心却永远不会老。你对我像雾像雨又像风,来来去去只留下一场空…”
她唱的忘情,唱的流泪。牛汉听的忘情,听的流泪。他现在感觉自己不了解金七七的内心世界,他甚至不知道金七七的嗓子这么好。
金七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牛汉是该好好的彻底的去了解金七七了。他擦着眼泪笑眯眯的站了起来,嘴里带着哭腔的说:“真好听,我感动。”他又干脆的笑道:“等着啊!烤辣兔。”
赵水仙坐了起来,关心的说:“姐,你咋哭了?”
金七七注视着晃动的手电光,她就像置身在美梦里的说:“姐怕你笑话就哭了。”
“你唱的啥啊!好听啊!俺都哭啦!”
“姐唱的《像雾像雨又像风》。”
“像啥!”赵水仙没听懂。
“天气。”金七七倒了下去,扯起被子蒙住了头。
赵水仙自言自语的说:“俺才知道天气也是歌。”
金七七蒙在被子里咯咯咯咯的笑。
“奇奇怪怪的,有啥好笑的。”赵水仙一边嘟囔,一边看着牛汉点燃了火光。突然,一束电光照在了她的脸上。她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小嘴,又见牛汉冲她笑,她撅起了小嘴,白了一眼牛汉,接着倒了下去。
在神经敏感的作祟下,金七七蒙在被子里大叫:“别犯病。”
牛汉郁闷的笑着,关了手电筒。
赵水仙睡不着,心里琢磨着牛汉。“他是个啥人呀!咋那么古怪啊!难道他想调*戏俺,球大个人。哼,不要脸。”
“你在想牛汉吧!”金七七就有这种感知力。
赵水仙心里一惊,感觉金七七特别厉害。她无言以对,闭起了眼睛。但还是睡不着,她开始琢磨金七七。
“她咋知道俺想啥!俺咋感觉她不好惹呢!她唱的是啥歌啊!俺从没听过!”她越想越感觉心里别扭,感觉这两个人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
牛汉扳倒了洞口的半堵石墙,突然被冰冷的枪口顶住了脸。他定睛一瞧,惊讶的笑道:“大哥。”
“俺不是你大哥,出来。”其实朱二黑的枪里没子弹,他和琥珀赶来这里寻找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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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惊愕的说不出话,心又冷又热的盯着牛汉的脸。
牛汉一直以为他那日调*戏了琥珀,惹怒了琥珀和朱二黑。他半蹲着身体,钻出了洞口。在枪顶头的威逼下,他小心翼翼的往起站。
“蹲下。”朱二黑辣脸一喝。他使劲的用枪口压下了牛汉的头,他不想让琥珀和牛汉对视。
牛汉不敢抵抗,他认为赵水仙会帮忙。
琥珀站在朱二黑身边,她心里难受的盯着牛汉。毋庸置疑,她喜欢牛汉。
朱二黑目不转睛的盯着牛汉,说:“你去洞里。”
琥珀走来了洞口刚蹲下身,忽然被洞里扑来的一把驳壳枪顶住了脸。
赵水仙喝道:“不许动,后退。”
朱二黑忙喝:“俺打死他。”
赵水仙以为了是猎人,她不甘示弱的喝道:“动个试试。”她蹲着身子钻了出来,她手里的驳壳枪逼着琥珀蹲着身体的向后退。
朱二黑没有看清赵水仙的脸,他突然操起枪托砸向了赵水仙。牛汉顿感不妙,双手抱住了朱二黑的双腿,他使劲一勾,朱二黑朝后倒在了雪地里。
牛汉急忙对赵水仙说:“别开枪。”
牛汉蹲着身体,眼睛和琥珀的眼睛相视在一起。他不知道琥珀在想什么,他感觉琥珀的心里很委屈。
琥珀在临死前,只想看着这个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她的心目很安静,脸上的暧*昧也很安静。
赵水仙左手里的驳壳枪指着从雪地里爬起来的朱二黑,右手里的驳壳枪顶着琥珀的头。
“爬下。”她对着朱二黑喝道。
“打死老子,算你有种。”朱二黑临危不惧的站了起来,突然听见拿枪的姑娘惊叫:“是你呀!”
朱二黑定睛一瞧,惊喜的大叫:“哎呀,是大小姐。”
赵水仙落下了手枪,生气的骂:“球大个人,你咋跑这来了。妈了个巴子,你是不是做了孬种。”
朱二黑卑躬屈膝的说:“不孬不孬,大小姐还不知道俺嘛!俺是九死一生,躲进了深山。遇上了他这个鬼汉奸,还有那个女汉奸。”
wωw_тTk ān_c o “啥!”赵水仙急忙看去了牛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