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看样子又是老文那个不争气的二子回來了,老文命苦啊,老子在军队上受了伤残了,二子又不争气,都四十几岁的人了,还游手好闲,不但不工作,还回來找老文要钱,如果老文不给,就是拳打脚踢。”给赵辰他们带路的那名老村民摇着头,叹气不已,在说到文家老二时,他语气是也带着一丝愤怒与无奈。
赵辰与郑良瑜两人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脚下的步代也骤然加快,迅速來到了屋前。
文家的屋子很破旧,是那种老式的土木结构的房子,之前文峰在军队上时,待遇不错,家里在城里买了房子,全家都搬到了城里,这老屋子也沒再维护,一年前他们卖掉城里的房子回來时,也只是简单的维护了一下,连屋顶的瓦都有些掉下來了。
而此时,在大门口,一个穿着破旧,头发花白,都快掉光,满脸更是布满皱纹,看起无比苍老的老人正死死的拉着一个四十來岁,身材很结实,穿着一身白色西方的中年男子,一脸的哀求。
而那男子则阴沉着脸,对着老人乱骂一通,一只手拿着几张百元龙币,另一只手则紧握着拳头,一副要打老人的样子。
“果然是这个逆子,造孽啊。”带路來的老村民愤怒叹息道。
“混蛋。”赵辰与郑良瑜一声低吼,眼中都冒出冲天的怒火,当即便冲了过去。
不过他们还沒到那中年男子面前,远处便传來一声怒吼。
“文虎,你这个混蛋,居然还敢回來,老子今天不宰了你就不叫文龙。”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抄起一根棍子,便咆哮着冲了过來。
看着那跑來的青年,中年男子文虎脸上闪过一抹畏惧之色,甩了两下被老人抱住的手中,结果沒甩掉,当下大怒:“老东西,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文虎用力一推,老人哪受得了,当即便被推倒在上,只得无力的喊着:“逆子啊!”
“哼。”文虎对着老人一声冷哼,看向那冲过來的青年吼道:“文龙,你别以为自己有两下就了不起,老子总有一天要找人废了你了。”
说话,文虎不敢再留,转身就要跑。
可刚跑出两步,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巴掌便狠狠的抽到他的脸上,让他的身体都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倒在了地上,半天沒有都沒有回过神,整个人都懵了,半边脸更是肿得像个猪头,牙齿也掉了好几颗。
“老父亲都敢打,简直猪狗不如。”赵辰冷冷的看着文虎。
如此一幕來得太快,所有人都有些反应不过來。
文龙更是拿着棍子骤然停了下來,无比震惊的看着赵辰。
地上的老人也愣了一下,然后疑惑的向看了赵辰和郑良瑜,在确定自己不认识之后,他看向了带赵辰他们來的那位老人:“李老哥,这位是。”
“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在路边与他们聊天,他在问你们,我就带过來了。”带路的老人道:“他们说是你儿子的战友。”
“老伯,我扶你起來。”郑良瑜來到文家老人身边,伸手扶住了他的手。
“麻烦闺女。”老人被郑良瑜扶起來,连忙道:“进屋吧,别站在这里了。”
不过当老人转身看到自己那破烂而昏暗的屋子时,脸上又闪过一抹黯然。
“该死的,你敢打我,看老子不弄死你。”地上的文虎终于反应过來,跳起來,便怒不可揭的要向赵辰扑來。
“老子今天在这里,还轮不到你这个不孝子呈凶。”文龙挥着棍子几步便冲到了赵辰的面前,将赵辰挡在身后,而他的这一举动,吓得文虎当即便后退了两步。
“文龙,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二叔,你居然帮着外人來欺负我,你还是不是文家人。”
“他还好意思说是我二叔,如果不是你,我们一家能变成这样吗,我爸会因为沒钱治病而瘫倒在床上吗,爷爷会卖掉房子吗,我妈用得着每天在外累死累活吗不。”文龙越说越气,眼中的怒火也渐渐变成了杀气:“今天我就替我文家除了你这个祸害。”
一只手在文龙冲向文虎之前将他给拉住,一个冷漠的声音也从背后传來:“你如果杀了他,又与他有何区别,他毕竟是你长辈。”
“我不管,要不是他,我们一家人就不会成为这样,我今天非要宰了他不可。”文龙眼中的杀机越來越强,甩了甩赵辰抓着他的手,那力道之大,让得赵辰的眼中都闪过一抹精光。
“让他滚吧,我文家沒有这种逆子。”文家愤怒的看了一眼文虎,然后看向赵辰道:“这位先生,让你们看笑话了。”
“老伯不必生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赵辰也不再理会文虎,走上去扶住老人另一只手,道:“文峰大哥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就在屋里,哎……”老人叹了一口气,在赵辰两人搀扶下了走了进去。
文虎见此,恨恨的瞪了一眼文龙,又怨毒的看了一眼赵辰和郑良瑜,然后转身跑了。
文龙则冷冷的看着文虎离开之后,才跟着进了屋。
“老人家,麻烦你了。”马铭赶紧拿出一名烟塞进那带路的老人手中,然后与康飞两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子里昏暗,阳光几乎照不进來,老人将灯的开了,可电灯的瓦数太小,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摆设更是简单到了极至,几根木凳,一张桌子,便再也沒有其它的东西了。
老人直接带着赵辰他们进了里面一个房间,房间因为在里屋,光线更是不足,开着灯也只能勉强看清,众人一进去,一股子霉味扑鼻而來。
一张床靠着墙放着,床上躺着一个人,正看着赵辰他们,前方有一个十四英寸的老式电视机,另外便只有一把椅子。
“你们是赵辰和良瑜。”床上的人突然对着赵辰两人说道,他的语气有些不太确定,但又显得有些激动,不过声音却很嘶哑,就像一个垂暮老人一般,让得赵辰两人听到这声音,好半天都沒有反应过來。
“文叔。”郑良瑜有些不太确定的看着床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