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老二位,一位是也跟着先斩后奏,另一位,到跟着和开稀泥了。李自成到有些觉得难办起来,看了一眼那个回来报事的人,便再度开口对其询问道:“你在他们二人那,可看到他们的手下人有何动静?是正在预备进入城中呢?还是在做着别的什么?比如埋锅造饭。另外,他等手下的军校士卒较起以往来少了多少?”李自成蹙着眉头,一口气对着眼前的流民探子问出了好几句出来,搞得眼前这位,有些不知道究竟自己该如何说才好?
“属下倒是看着罗曹操的部下见少了,也不知道他将自己的属下打发到哪去了?这个到不增探查明白,请闯将责罚。”这个流民探子说完了,这就要给李自成跪下,好任由他对自己的处罚。
却见李自成对着他一摆手,笑着说道:“他自己的部队上哪去了,他也不曾与你打过招呼,此事与你无关。何况,当时我并没有派你去打听他手下的去向。此事,即使要处罚人的话,也应当处罚的是我才对。岂不闻一将无能累死千军,这本来是我本身的过错,又岂能牵扯到你的身上去?算了,他们爱进不进城,传我的军令下去,即刻进入城中。最为主要的一件事情,一旦全军进了城内,便让各路小头目带着人,迅速将城内的乡绅们府宅摸查清楚。最好,是能将那些当家的都请到一个地方去。还有,每户必须给我缴纳五万两白银出来。如果胆敢不交的话,对他们讲,咱们就把人带走.。好了,就这些吧。”李自成说完了对着这个流民挥了挥手,示意其可以去传达军令。
等那个流民走了,李自成也急忙开始点起自己的亲兵,开始进入榆社城。依照李自成的设想,自己这次进入榆社城,最低也能划拉到手几万两银子,而后在以这笔银子去与明朝的那些官宦购买粮食和兵刃,回过头再来打他大明朝,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
可是等李自成的先头部队进入城中之后,就发觉城内的事态有些不太对劲。就见城里的百姓们无论男女老幼见到他们进入城内,无不是对其怒目而视。也就是因为见到他们人多,而且手中还有兵器,否则的话,倒是很有可能上来,用拳头与之好好的理论理论。而等那些小头目各自带着手下,逐街逐巷的访查了一遍之后,不由更是吃了一惊。
本来是连访查带捉人,可到了每一户乡绅的家中一看,就是不由紧锁眉头。城内所有乡绅的府宅大门无不是大敞四开,且院中和屋中便仿如被人洗劫过一般,丝绸衣衫胡乱的丢在地上,那些字画也是被人扯得破破烂烂的斜挂在墙上。摔碎的碗盘也是满地碎瓷片,还有院中的一个大金鱼瓷缸,如今是缸破鱼满地。
最初李自成还不十分相信自己手下所禀报的,可等跟着一连走访了五六家之后,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此看来,是有人比自己早来了一步,人家已经提前将城内洗劫一空。
如今看起来是人家牵驴他来拔桩子,真是冤哉。李自成虽是心中懊恼,可也知道这件事绝不会就像表面这么简单。如今到底会是谁,抢先一步进的城来?先下了手,将自己的计划从而都给打乱了?
李自成先于城里寻了一户比较大的宅院,将原先的那户屋主乡绅给硬撵了出去,就此将这里作为闯王和自己的的临时衙门。同时又命手下人出去迎接闯王进城,并且号令全城无论男女老少都要出来迎接闯王进城,有敢不遵军令者,拒绝出来迎接的人,一律是治以重罪。
这一支军令,更招惹的城内百姓对其深表不满。虽然也想不出来迎接,只是担心若是不出来,到时真的会惹来杀身之祸。最后,榆社城的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东城门这里,准备恭迎闯王的大驾进城。
闯王高迎翔如今可谓是拉风的紧,骑着马身后随着两行的亲随,缓缓地步入榆社城。望着两边夹道欢迎的榆社百姓,心中不由是感慨万分。想当初自己也不过是与他们一个模样,成天累死累活,在地里讨生活。就那样的拼力劳作,最终收成的时候还不够交朝廷的赋税。
看看自己如今,大小也是一方的闯王。只是这两旁的人群,怎么似乎都用眼睛瞪着自己看?这有些不像心甘情愿的出来欢迎的呀?高迎翔有心想下马去问问,可最终还是作罢。
等闯王高迎翔进了临时的府衙,见了李自成之后,听他将城内事情对自己讲说了一遍之后,自己这才如梦方醒。有心派人去找李岩来商议一下,却又抹不下这层面皮来。最终,靠在椅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
“你可查出来,究竟能是谁这么大胆,做出这种事情来?如今那些百姓们也皆因此人的恶行迁怒与我等,这般长此以往的话,此城到时就恐守不了多长时间,还得被明军夺回去。毕竟,民心所向才是对于咱们造反最大的支持。如果连民心都失去了,那咱们造反也就造不了几天了。自成,你认为这三个人中,谁的嫌疑最大?”说完,头又靠在太师椅背之上,仰着脸似乎陷入沉思当中。
“回闯王,依着我看,还是那个唐枫目前嫌疑最大。此人向来刁钻奸诈,其一言一行无不是另有其含义。此人,让人很难琢磨。更令人起疑的,就是这次,他又因何会这么乖乖的放任我等抢先一步进城?要知道,这座城池可是由他一手打下来的。咱们当时不过是将那几门大炮摆出来,对着城门轰了一顿罢了。并不增真个派人前去攻打城门,那两个人想来也是坐山观虎斗。尤其那个曹操,为人也是善于谋划,又怎么会主动去攻打城池?他必得先观察一番其余三路人马的动静之后,方才决定自己是不是要跟着攻城。”李自成说完了这一席话之后,望向对面坐着的高迎翔,不知他是不是睡着了?如何自己说了这么一大篇话,连个反应也不见有?
见到闯王等人终于头一进了城,唐枫也不怠慢,随后催促着人马跟着进入城中。此时,大道两旁夹道欢迎的人群早已散去,见又有所谓的义军进了城,城内的百姓根本对其不做理睬,照样是我行我素,做买卖的并不因城内换了统治者,就开始罢市。相反,买卖做得较其往日来,更显得有些红火。
唐枫命手下人在城内只是寻了一处寺庙,充作自己和手下弟兄们的暂时歇脚的地方。到不曾效仿与李自成将人家赶出自家的大门,使之洒泪而去,从而使其心中对这些义军也恨入骨髓。这面刚刚将营盘扎下,东方升便带着那些与他一同潜入城内的手下来见他。
一见到东方升的模样,可谓是凄惨无比。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且身上有十几处伤口。还算不错的是,全不是致命的伤口。再看那些流民,一个个也是身上挂了彩,还有几个用布包着受了伤的头部。
这些人的精神到还算是不错,随时血染征衣满脸的尘土,倒是个个拔着腰杆,盯着眼前的唐枫。“公子,这回咱们是吃了亏了,原来有人抢先一步,派了自己的手下摸进榆社城内。就在我等逐街寻找那些乡绅们所住的府宅之时,忽然出来一大群的黑衣人,居然将我等给一直撵到北城角的穷人居住的所在。其间虽也与其动过一两次手,可对方最后对我等却总是手下留情,并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由此可见,这群人定是公子所熟悉的,或者是认识的。后来,我们又折返回去,却发现那些乡绅们的家,是十室九空,除了那些家仆丫鬟和婆子们尚在以外,主人连同其家财全都不翼而飞。因此事处处透着蹊跷,属下带着人于城内到处搜索了一遍,却并不曾找到那些黑衣人和那些家财。可等我们再回到那些乡绅们家中去查看的时候,那些乡绅们,却给人放了回来。但是,谁也说不明白,到底是谁将他们给捉了去。后来认定就是我等干的,最要命的,是连城内那些店铺也都给趁乱抢了,而这顶帽子又扣到了义军的头上。”东方升一口气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其所知道的对着唐枫讲述了一遍,而后看着唐枫,不知自家的公子,可是否能想出一个头绪出来?
“东方,当时你可有没有听到他们讲说些什么?从他们的口音有无听出来,他们又是哪里的人?”唐枫想了一下,忽然对着东方升询问道。
要知道,这几路流民队伍里可是包含了这几附近几个省份的人。不光有陕西人,还有山西人,河南人等。而听到了那种口音最多,兴许便能由此而追查出其隶属于哪一个流民队伍,最后也好能找出其幕后之人。
“回公子的话,由头至尾这些人宛如哑子一样,根本是一句话都不曾说过。而且,相互之间十分的默契,竟似乎是总一起出来执行任务似的?”东方升说出这几句话来,更令唐枫琢磨不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