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默默无语,好像时间本来就是如此缓慢,和部队的长距离拉练不同,没有欢声笑语和互相打气,有的只是低着头看着脚下的石头默默无语,所有人都尽量不说话来节省体力。
而脚下的路,像是永远也走不到头。。
太阳即将落山,山间的气温猛然骤降,已经走了一下午路并且累的满身汗水的我们都忍不住的开始打起了摆子,像是这里的特色,实际上我们所处的位置已经海拔相当高了,白天这里太阳晒的皮肤刺痛,夜里这里就开始寒风刺骨,让人忍不住张嘴骂娘。
杨远摆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们全都蹲下,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能够避风的空地:“不能走了,这地方不错,今晚在这驻扎。”
得到命令后我们似乎都恢复了劲头,我上去帮忙,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三顶单兵账棚就被支了起来,然后我们看着三顶账棚陷入了一个世纪难题。
来的时候他们带的是五顶帐篷,但是并没有考虑到喜鹊能跟着我们一起,现在五顶帐篷遗失两顶,所以就只剩下三个了。
怎么办?我们总共六个人,睡袋是足够的,就算两个人挤在一个帐篷中,那么喜鹊这么一个女人总不可能和我们中其中一个人挤在一起吧,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嘛!
杨远当然也意识到了,他一跺脚:“两个人进行轮班放哨!喜鹊一个人住一顶!这下不没问题了吗?”
我点点头,到底是指挥官,这种尴尬的问题一下迎刃而解。
其他人有什么意见,哪敢有什么意见,再说也不排除追兵夜里追杀过来的可能性啊。
由于没有携带野外取暖炉,所以我们围在一起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后就全都钻进了睡袋,我和杨远挤在一个帐篷,喜鹊在旁边的一个帐篷中,李小和二成他们一个是明哨一个暗哨进行警戒,两个小时换班一次,下一个班次就是我和杨远。
这家伙像是故意的,每次和我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能暂时的放下他指挥官的面孔,像个老友一样和我说着我离开部队执行任务后发生的一些好玩的事。
这不,正当我想好好休息的时候,杨远这个家伙开始不停的找我聊天。
我有些无奈:“我说,你难道一点都不累吗?你胳膊还有伤呢。”
“累什么累,闭上眼睛都是问题,根本不敢睡。”
我转过头看着他,这里很挤,所以我们挨得很近。
我说:“还有烟吗?”
杨远在睡袋里摸索一阵:“不多了,注意点,别他娘的把帐篷点着了。”
我接过那一包皱巴巴的烟盒,然后晃了晃,也就剩下五六根了我拿出一根点上。
杨远一直看着我,我抽了口烟,笑着道:“看我干吗?”
他抵了我一下:“不知道给我一根啊!烟盒给我。”
我将烟盒拿到一侧:“等我抽完,两个人抽这里就像着火一样,烟都不好散出去的。”
杨远起身将帐篷的的拉链拉开。
然后伸出手,我笑了笑没有递给他,他着急的想过来抢,我躺在睡袋里将烟盒举起来。
这家伙直接压在我身上。
我痛呼出来:“我肚子还有伤!我曹。。”
“哎!有消息了!”是喜鹊的声音,我们的帐篷是被拉开的,喜鹊探头过来看到我们先是一愣。
接着立马低头:“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和杨远对望一眼,喜鹊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杨远立马起身低声喊道:“哎哎哎!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有些无语,这都是什么事啊。
也不知道杨远解释了什么,喜鹊还是将她的手机递了过来,她蹲在帐篷前,我们两个看向手机上的内容,喜鹊的手机已经破碎的像个艺术品了,但是还是可以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而蹲在帐篷外的喜鹊像是有点无法直视我们的那种感觉了。
但是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光顾着看手机上的那则新闻。
是刚刚的消息。
“乖乖,竟然还有网络。”
“嗯,信号不好而已,一个界面加载了五分钟。”
杨远往下滑动了一下。
原来我们的车辆被发现了,新闻上指出,特别行动组阵亡一人,六人受伤,还极大的吹了一波这个小组作战能力,而且根据现场的血迹推断,恐怖 分子至少三人被击毙,剩下的三人仓皇逃脱,警方仍然会加强对恐怖 分子的追击。
“呵呵!我记得你去找李小的时候偷袭了四个人对吧。”
我点头:“枪枪毙命,不可能救得活。”
“嗯,不管怎么样,看来我们得加快步伐了,不然早晚还是得让追上,今天我们一下午才走了十五公里,实在太慢了。”
说完后将手机还给喜鹊,我看着手机忽然灵光一闪。
“手机!手机!我可以用手机给队长发送密令!”
“什么?真的假的?快。”
喜鹊也将手机递了过来,我打开短信刚刚编辑好一条密令,然后手机的屏幕忽然变黑。
我愣了,杨远也愣了,喜鹊尴尬的说道:“好像。。没电了。。”
我气馁的将手机还了回去,喜鹊也回到了帐篷中。
杨远见喜鹊走后急忙点上一根烟,活像一个老烟民。
我见状嘲笑:“你在他们面前像个处事不惊的领导,怎么在我这就这幅德行啊,注意形象啊。”
“在你面前,我的形象啊!在那晚的炊事班后厨就已经被那群爷爷用勺子拍锅里去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我立马我警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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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成,杨组长呢?换岗了。”
“两小时这么快?”
我和杨远收拾了一下装备爬出帐篷走了出去,李小和二成冻的两只手都塞进了袖子里。
杨远让他们赶紧进去休息一会,睡袋都给他们悟暖和了。
他们两个点点头快步的钻进了帐篷。
这个点的山间空气确实寒冷无比,我们身上都是穿着一件衬衣和一个外套,然后就是作战背心,御寒就只能靠毅力了。
杨远是明哨,我挑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伏在石头上当做暗哨。
我们的耳机全都丢失和损坏,只有二成的耳机完好,但是也失去了作用,所以一切通讯方式我们只能靠喊。
就当我刚趴下没几分钟的时间,我清楚的感觉到衣服中的热量慢慢消散。
取而代之的就是一股强大的冷气流投过了我的衣服中和我的皮肤亲密接触。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是头脑却异常的清醒起来,丝毫没有了白天赶路的疲倦和困意。
我这个位置迎着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杨远和帐篷四周的情况。
明暗哨是普遍都会使用的警戒哨,在任何国家任何地域只要是有警戒任务都会设置暗哨这么一个特殊的哨位。
所以在看到那种电视上解决了几个站岗的哨兵就大摇大摆冲进敌人根据地的桥段还是笑笑得了。
千万不要当真。
又过了十分钟,我浑身就开始冷得厉害,但是还是可以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咬咬牙还是可以挺过去的。
我看到杨远在原地走动并且时不时的跺两下脚。
我卸下手中的MP5冲 锋 枪的弹匣检查了一下余弹量,然后塞了回去继续警戒。
我没用过这把枪,但是我知道这把枪的火力和精度还是不错的,就是穿透力有点弱,不知道稍微远了些能不能击穿我们的国产防弹插板,心想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做个试验试试。
就当我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中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我立马端起枪警戒起来。
那个一闪而过的东西就在杨远一侧,像是个人影,那里很容易藏人,本来我是想去那里潜伏的,但是我没有,而是选择了这里看似很突兀的地方,如果真的有敌人摸过来,肯定是第一时间忽略我所在的位置。
我想提醒杨远,但是那样的话我的位置就会暴露,先看看吧,别是什么错觉或者是个小飞虫飞了过去出现的视觉误判。
我距离杨远有十五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天上的月光与星空异常的明亮,所以即使没有夜视仪,我的视线还是不受影响的。
我将枪口对准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闪过的地方,慢慢的观察着。
警察?不可能,那个特别行动组总共也就二十多人,人数伤亡已经过半了,哪里有可能在跟我们对上,难道是准备鱼死网破?
这么寒冷的天气下顺着我们可能行走的路线一路追了过来,想必也得吃不少的苦头。
我打算静观其变,看看到底是不是敌人,还是我的错觉。
寒冷的感觉荡然无存,即使我还是忍不住的颤抖,但是我已经感觉不到寒冷了。
而那个闪过人影的地方却不在有任何动静。
难道是我看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地上的石头被重物挤压而发出的摩擦声。
我后背顿时一凉,宛如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尾。
我立马端起枪转过身,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直接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