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辩解:“当然,两个人需要相处,需要通过了解,才会觉得不适合。”
落落说:“我真对你无语,说真的,若诗能够喜欢上你,那是你的福气。睁着眼睛说,现在这个社会,象她这么条件好,堪称完美的女孩子,真的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你竟然还在对她挑剔。”
他叹口气:“我没觉得她不好,只是,我觉得,可能不大适合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莫名的痛,天知道,他很爱她,可是,天知道,他知道自己不配,他甚至痛恨自己不是文东,不可以脸皮厚点,不可以心理无耻些,但是他只能做自己。
但是,落落更强烈的指责他:“不适合你?哪点不适合你了?人家单纯的把宝贵的第一次给你了,你就觉得不适合了?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她失去了一个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以后,你才说不适合。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贱,为了自己的快乐,而不管女人的痛苦?”
显然,落落有些生气,气愤了。
他的内心颤抖了,如被雷击,他想起,是的,那个夜晚,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说好,他不能辜负她,要一辈子对她好。一个女孩子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一个男人,然后被这个男人抛弃,无论是什么原因,她都会痛苦,乃至绝望。
那时候,他喊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声音:“不,我是真的爱她,我不想伤害她!”
落落问:“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说不适合!”
他无语了,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解释的,他突然作了个决定说:“落落你别说了,我打电话给她,我作为一个男人,不应该和女人斤斤计较,我爱她,无论怎样我都不应该伤她的心。”
落落对他这话还很置疑:“你说的是真的?”
他点头说:“虽然她有不对,但是你说的对,我应该包容,象她这么好的女孩子,真的已经很难找了。她为我作了很多牺牲,我不能让她得到伤害。”
落落带着些赞许的说:“对了嘛,这样才是好男人。你要放了若诗,以后找了别的女人,才知道若诗会有多好,你才会后悔。以后,你们在一起幸福的话,可要记得感激我。”
幸福?他悲哀的一笑,他曾经为了这个东西,愿意跋涉千山万水,穿过时光轮回,执著追求,而结果,幸福给了他当头一棒,然后擦肩而过,从此,幸福对他只是奢侈品,是他心里那一道永不会复原的伤。
如果,能和若诗一起,他知道自己肯定会幸福,但问题是,他们不可能在一起,最后,只会唱着迪克牛仔的:为什么,明明相爱,到最后,还是要分开。然后,挥手再见,永不再见。
他给若诗打了电话,通了,也接了,若诗用很生硬的语气“喂”了声。
他语气很委婉的:“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说在生气还是没生气,事实上她早已经在期待落落的马到成功,期待着与他的重归于好,于是说:“你觉得呢?”
语气仍然略显生硬,但只是她仍然有些脸薄,表现得矜持,故意的而已。
他倒也会说话:“我觉得没有了,这么些天,再大的气,也应该消了吧。”
她说:“我也想消,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消。”
于是他借坡下驴问:“那你说要怎样才可
以消呢?”
她想了想说:“我要你带我逛一天的商场,我看中什么就买什么,然后你买单。”
他说:“你家的钱都多得用不完了,还在乎来敲我吗?”
她说:“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你的诚意。”
他说:“诚意可以有很多种方式,而且,惟独用金钱表示诚意最俗。”
她问:“那你说用什么表示诚意不俗呢?”
他说:“把我的人给你。”
她知道他话后的意思,使她又不禁的想起了那夜,她的第一夜,很美好的,刻骨难忘的一个夜晚,一个令她时刻怀念的夜晚。
女人,有时候真的只是表面装得冰清玉洁,骨子里,确实喜欢男人要那么一点点坏。
她嗔怒:“不和你说了,一看就是不知道错的态度。”
但是,她的电话并没有挂,她的口气比较温柔,所以,他知道她只是假装的生气,基本上,她已经没和他计较那场误会了,他结束了调侃:“好了,不多说了,出来吃东西吧。”
她问:“吃什么?”
他说:“我在“老地方”咖啡厅这里,对面一家牛扒店,咱们吃牛扒吧,这西洋玩意我吃过两次,感觉还挺好。”
她说:“那,你来接我。”
他问在哪里。
她说了郊区的某个地方。
他去了,那一带的房子都比较矮,但是圈地却很宽,一眼就看得出,这是一个别墅群。
她站在一处路边的树下。
他将车停在她身边喊她上车,
四目相对,百感交集,
他望了望车窗外的一大片别墅群说:“原来以前你总不让我送你回来,就是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说:“那是肯定啊,你欺骗了我,我总有权利提一下的。”
她说:“我看你不是道歉来了,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说:“我就算敢这么想,那也不敢这么做,你多厉害,犯了错还得别人道歉。你这个性可以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她说:“谢谢你抬举我。”
他轻叹口气。
她又说:“难道你还真愿意我是个穷丫头啊,我的身份好些了不是很好的事吗?咱们就可以门当户对了,不用担心你的家人瞧我这穷丫头不起,非得琢磨着给你找个登对的。”
门当户对?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和她门当户对。但他只是顺着自己的谎言来对白:“我那点家庭算什么,小本生意;你的家庭,那叫企业。还门当户对,我看是天壤之别吧。”
她说:“象你这样说,非得要给我找个门当户对的,在山城还真找不出一个人来,我老爸是首富,没有第二个首富的公子来配吧。所以,我觉得,象你那样的条件也就不错了,马马乎乎的,可以将就了。”
她与他本来也就是调侃似的对话,她的这句话里也就调侃的意思,但是,触碰到了他敏感的神经,他的心被刺痛了,他由此看到了这出戏他出演的悲剧角色,一直将悲剧进行到底,结局。
但是,他还得强装笑颜。
他陪着她一起吃过玩过之后,夜已经很晚,但她似乎没有归去的意思,虽然口里在喊着逛累了,想休息了,但对于回家,只字不提。
他说:“累了,就不逛了,回去睡觉吧。”
她点头,“恩”了声。
然后到酒店,开房,服务员问什么房间,他说单间,她却故意象第一次同房的那夜说“两间的,谁说和你睡一个房间了。”
他笑:“你还真当自己还是黄花闺女,还有第一次,看得很重要啊。”
她掘着嘴:“就是,不可以吗?”
服务员似乎一些不耐烦的:“你们到底谁说了算呢,几间?”
他重复的说了一间。于是她也不说了,开玩笑也得一个度。
到房间以后,她还跟直接,将外面的衣服都脱了,然后去洗了澡,穿上了睡衣。穿过睡衣的人都知道,穿着睡衣,和没穿衣服的区别不大,两个人的拥抱接触能轻易的触动神经。
只是,她还是有些腼腆或矜持的侧身而睡,把头朝向一边。
他温柔的,也侧着身子,轻轻的拥着她,把手放到了她的胸部,轻轻的,带着爱的情愫,柔捏着。
睡到了床上的恋人,且是热恋的,都不用多说,会知道发生什么。
她的心跳因为他的轻轻的柔捏而激烈起来,象两只兔子在心里的跳跃,砰砰的,那里,可是神经丰富的敏感部位。
她的心里,充满了期待。她的认为,爱情是因为这样而得到极致的体现。她渴望,他能给自己的可以在那个瞬间遗忘一切的感觉,象是一朵漂浮于高空的云朵,飘渺,梦幻,没有边际。
很多个日子,她已经靠着与他有过的回忆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寂寞的夜晚,再纯洁的少女,接触到性并且体会到性的快乐之后,就会想念。
燃烧的激烈,精彩,刺激,还有那么一点紧张,有着更深刻的放纵与发泄,一种极限的忘我的自由,将自己放飞。象阅读一本很悬念的小说,总是期待下一秒的情节,那种期待那种迫切,很美,很有内容。
他的手渐渐的游过她的全身,她已经忍不住了,自己转过了身子,与他正面的拥抱住,他开始吻她,边脱下她的睡衣,她最后的一丝掩饰。
狂热,燃烧,熔化……
这个晚上,他一直将她抱得很紧,那是一种很强烈的失去她的害怕与担心。这种害怕与担心,已经象无解的毒盘踞在他的深心,奔流在他蜿蜒的血脉,他唯一能做的,不能求天长地久,只能求曾经拥有。
早晚,他会放手,或者,应该说是她会放手,离开,她会成别人的未来,成为他的过去。
她能感觉到他的拥抱似乎比以前更紧,紧得她似乎都无法呼吸了,但是,她觉得这样更塌实,更有安全感,更觉得幸福。她想,一个男人愿意把一个女人拥抱很紧,一定是因为很爱她。很多事情,往往是因为失去以后才更懂得珍惜,他与她才经过误会而和好,那种幸福的劫后重生,难免会更加的珍惜吧。
她心里的幸福若春暖花开,却不知道他的心里难过如潮涌,他在一遍遍的问,命运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安排了他变成一个坏人,然后安排讨厌坏人的她与他相遇,然后还安排彼此相爱,深爱。
幸福只不过是给他一个错觉,最后却是为了让他痛苦。其实他不知道,他将要承受的痛苦,与她之间的问题,岂止他那个弥天的谎言。更大的问题,她是颜人杰最疼爱的妹妹,而他是颜人杰最痛恨的仇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