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野狗,正看到他手中拿着的军牌,脸色变了变却还是说道,“先回去再说,让大家扩大警戒范围,不要再给他们机会。”
而说着,重新抱起林颜夕向回走去。
才回了临时营地,林颜夕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感受得到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伸手拉了下牧霖,“独狼,不要让我妈妈看到我这样。”
牧霖低头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还知道她看到你这样会心疼?”
林颜夕尴尬的撇了下嘴,“我哪知道他们会这么专业,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就是看着吓人一点。”
听到她的话,牧霖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心吧,我带你去见庸医。”
而原本光线就暗,林颜夕的眼睛又被包扎上了,真的是两眼一摸黑,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凭着感觉感知外面的情况。
但在之前危险之中还能感觉得到,可此时在牧霖的怀里,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了。
努力了好一会,除了让头更疼了,也没能分辨出身边的人是更多了还是更少了,于是只能放弃。
而这时牧霖终于将她放了下来,随后就听到庸医的声音,“大小姐的眼睛怎么了?”
“眼睛没问题,可旧伤可能得伤上加伤了。”牧霖满是不满的语气。
听到两人的话,林颜夕却反而笑了出来,她知道牧霖虽然嘴上骂的狠,但心里却是真的担心她的。
见她还笑得出来,牧霖无奈的瞪了她一眼,可看到庸医已经开始为她处理伤势了,还是马上问道,“她的伤怎么样?”
“的确是全裂开了。”庸医无奈的抬头看了看林颜夕,“你要是再来几次,就真的小伤变大伤了。”
而说着,直接为林颜夕处理起伤来,可他这么一动,才感觉到腿上的伤疼的厉害。
甚至感觉似乎比之前更疼了,“嘶,庸医,虽然都叫你庸医,可你也得争点气,就不能即治好了伤,又不让我疼?”
“你想的美,想不疼到是别受伤啊。”李鸿云才不理会她,甚至看也不看她疼痛的模样,快速的就给她重新包扎了下。
而边处理完,李鸿云却又说道,“这次给你装了一个护板,虽然突然不透气,不利于伤势恢复,但这一路还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这样避免你伤情再恶化,等到了安全地方我再给你拆掉。”
林颜夕听了活动了下来小腿,到是没有影响活动人,而且护板还能撑着她,到是能在走路的时候借些力气。
“别乱动,你也看不到,别碰到伤处,等眼睛恢复了再说。”还没等她活动好,就被牧霖一把按住。
“这做瞎子真是太痛苦了,还好只是一时。”林颜夕不禁庆幸的说着。
“你应该庆幸刚刚看不见,如果看到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估计这些天都不用吃东西了。”随着话音野狗直接走了过来。
林颜夕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你们怎么都回来了,外围没事了?”
“都解决了,不仅活人,连死人都检查过了。”野狗说着不禁叹了口气,“别的到没问题,可你杀掉的那个也太惨了,你也真下得去手。”
“我不杀他他就得杀我,我有什么下不去手的?”林颜夕嗤声笑了下。
“别开玩笑了,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都是些什么人?”牧霖直接打断了几人的话,此时林颜夕没问题了,他也就有心思去想这什么情况了。
“我们刚刚检查了一下,虽然打死十几个佣兵,但有一条撤退的痕迹,应该是见被我们发现,无法再偷袭,所以果断撤退了。”野狗说着看了看他们,“这群人追踪技术好,又有军事素养,一击不成马上撤退,这不是普通的佣兵。”
却在几人说着这些的时候,卡尔文走了过来,当看到林颜夕被包扎的眼睛时,也是一惊。
只不过在见牧霖他们都没有什么担心的表情,这才松了口气,却还是指了指林颜夕,“她没事吧?”
“不要乱指,别以为我暂时看不到就欺负我。”林颜夕不用看,也猜得到她现在的动作了。
见她还有这个活力,卡尔文也终于放心了,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其他人,“刚刚你们说搜了他们的尸体?”
野狗见牧霖点了下头,这才将刚刚发现的那些军牌送了过去,“这些我们是在尸体上发现的,应该是撤退的人走的急,没来得急带走。”
可卡尔文不等他解释,在看到军牌的时候,脸色顿时一变,猛的抬头看向他们,“我们好像要遇到麻烦了。”
不等其他人问什么,卡尔文就已经开口问道,“刚刚到底什么情况,都说给我听。”
林颜夕听出他的声音不对,马上把自己经历的情况说了下,而随后牧霖才接话说道,“她遇袭太过突然,我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和这群人交上火了,而听她简单的汇报,也知道遇到了高手。”
“虽然直接过去救人速度更快,可那样不紧大小姐会危险,我们也不见得能占上风就马上把她救下来。”牧霖说着解释道,“所以除了留守保护的人,就两面包抄,趁着林颜夕分散他们注意力的时候,我们的突然袭击也就奏效了。”
这到是林颜夕第一次听他说刚刚的情况,也是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来得那么快,随即回过神来不禁苦笑了下,“我那是为了保命,当时根本没多想,而且也还好他们来的快,如果再拖延下去,我真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了。”
而说着将头转向卡尔文的方向,“你知道这是什么人对不对?”
卡尔文阴沉着脸看向几人,“这是战斧佣兵团,可以说是我们的死对头。”
沉默了下才又解释道,“我说那么多你们可能也不会懂,就这么和你们说吧,这个世上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我们几乎每次生意,但凡他清楚都会来破坏,而反过来也是一样。”
“这次他们应该也是知道我们为救人而来,所以在这个时候给我们来添点麻烦,我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有耐心,不但一直等到现在,而且跟了一路也没有动手。”
听完他的解释,林颜夕却也有些严肃起来,“可他们跟了我们一路,竟然都没有发现……”
“我想应该是利用了当地的人,一方面这之前肯定没有这么近的跟踪,有了当地人做向导,即便是远一些想追踪我们也不是问题,另一方面他们的隐蔽、偷袭做战是他们的特色。”
“所以没有发现也是正常的现象,反而是……那个常子安能察觉得到他们,这才是厉害。”
而说着,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几人,“这次你们可能是受了我的连累,他们应该不是冲着你们来,而是冲着我来的。”
“你们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牧霖听着表情也有些严肃起来。
“原本到是没到这个地步,只不过是添些麻烦,最好的就是让对方完成不了任务,那就已经是完美的了。”而说着,卡尔文却看向了林颜夕,“但这次可能真的要不死不休了。”
“什么意思?”几人听了几乎同时问了出来。
卡尔文无奈的指了指那个血最多的军牌,“大小姐,你杀了个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林颜夕当时根本看不清,偷袭也是为了自保,哪里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但此时似乎才明白她似乎除了杀了个人之外,还给他们惹了个大麻烦。
如果只是普通的佣兵,自然没问题,他们既然那么多次的较量都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那显然还是有底线的,就算是死了人对方也都能接受。
可现在卡尔文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也就意味着她杀的人的确重要,绝对已经突破了他们的底线的地步。
果然,卡尔文苦笑了下才说道,“他们佣兵团的团长。”
几人听了顿时一惊,不敢相信的看向他。
“这个军牌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一定是战斧的团长,现在……他死了,那么战斧的人是绝对不会罢休了,如果说之前只是来找麻烦的话,那么现在就算是为了他们的团长报仇也会一直死缠烂打的。”
林颜夕情绪顿时有些低落,“我好像给大家惹了个麻烦。”
“乱说什么?”卡尔文直接抢着说道,“他都杀到我们头上来了,难道只准他杀你,不许你杀他不成?”
见他前后语气不一,几人都诧异的看了过来,卡尔文却反而笑了出来,“你们别以为我说的这么严重就是怕了他。”
“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们现在情况有些严重,让大家有所准备罢了,至于人是谁惹来的,怎么也不能算在她的头上。”
“如果硬要算,也是我惹来的麻烦,你自己揽什么?”
听到他的话,x小队的人心里到是都舒服了些,相信换了谁刚从死里逃生,却反而被人说惹了麻烦回来,也不会太开心吧?
而卡尔文说着看向林颜夕,“而且如果不是你,等他们来攻击我们的时候,那肯定就不是现在这个结果,也许我们是不用担心他们的报复了,而是想着怎么报复他们,你更喜欢哪一样?”
明知他是在安慰的话,林颜夕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果硬是要选的话,当然选现在这种。”
“那是当然。”卡尔文也笑着说着,随后把那人的军牌和刀扔给了她,“这是你的战利品了。”
“我要这东西做什么?”林颜夕接过他塞在手里的东西,摸了摸才知道是什么,而拿过来都能闻到上面的血腥味道的军牌,却有些不解的问着。
看着她掀起的表情,卡尔文忙说道,“他可是佣兵的团长又是有名的佣兵,这军牌就是佣兵的军功章,好好留着吧,这也是我们的习惯,就像你们的军功章一样,人是你杀的,我总不能私吞了吧,那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了。”
听了他的话,林颜夕终于收起了嫌弃的表情,但想到上面的血腥,还是拉了拉一旁的牧霖,“还是你帮我收着吧!”
“还真是不一样,这怎么就没见有人把什么放我们这里保存呢?”听到林颜夕的话,大家不禁也都笑了出来。
牧霖到也经得起调侃,脸不红心不跳的帮林颜夕把那些收了起来,这才又说道,“既然现在危险,那就都提高警惕,都一个个的站在这里干什么,该警戒的警戒该干活的干活。”
“独狼,既然现在出了这样的问题,那我们是按计划前进还是……”见他说正事,马上也都严肃了起来。
牧霖看了看远处刚刚救出来的人质,虽然已经休息一阵子了,但却依旧都是一脸疲惫,如果这个时候离开,行进速度肯定快不了,简直就是活靶子。
想到这里马上又说道,“暂时休息,天亮再行动。”
“我们现在是敌暗我明,如果再带着这么多的非军事人员行动,那真的太过危险,到不如原地休息,大家的体力也恢复了,天也亮了对我们反而还有利一些。”
听到他的话,众人没有反对,马上应声去安排警戒了。
几人听了忙一哄而散,却因林颜夕没事脸上都带着几分笑意,对于惹上了一个佣兵团,到是没多在意,毕竟他们来这里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些,再多一个又能怎么样?
而不是他们战斧佣兵团并没有准备好再度偷袭,还是他们的警戒太过严密,让他们没机会动手,反正这一夜的确再没什么事发生。
天才刚蒙蒙亮,众人就都被叫了起来,重新开始出发。
林颜夕当然也算在了伤员里面,但一夜时间她的视力到是恢复了些,只是依稀还有些模糊,虽然射击瞄准什么的有难度,可看人却不会受到影响了。
远远的就看到常子安走了过来,便直接停了下来,看着他友好的笑了下。
而原本笑着走过来的常子安却正看到林颜夕满脸满身的血迹,虽脸上已经擦去大半,却还是吓得她一愣。
“怎么了,吓到你了?”林颜夕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眼,也看到了一身的血,不禁摇了摇头,“这里条件不允许,也只能这么穿着了。”
“一个晚上不见,你这都经历了什么啊?”常子安回过神来,有些后怕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