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头王,我是血大嘴,白霜霜在我手里。
她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儿子,也在我的手里。
我给你一份她儿子的基因报告,你可以拿自己的基因去比对。
下午五点前,我会给你一个地址,如果你想要他们活命的话,到时单刀赴会。
这就是鬼头王跟叶子轩喝酒时接到的电话,听到内容心里就一惊,似乎没想到白霜霜的儿子跟自己有关,只是当时存在着疑虑,担心这是狡猾敌人玩得花样,加上不想让叶子轩担心自己,所以强加镇定压制此事,轻描淡写敷衍过去。
但期间他发出几条信息,还把血大嘴发来的资料传给凤来,并让她拿自己的毛发去医院化验,,跟白霜霜母子比对核实,一顿酒虽然喝了两个小时,但鬼头王却索然无味,送走叶子轩后,他就像是困兽一样,等待凤来传回来的消息。
下午三点半,凤来把化验报告传了回来,鬼头王跟白霜霜儿子存在着血缘关系。
这一个消息,顿时把鬼头王劈得目瞪口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当初跟白霜霜只是醉酒一夜风流,却阴差阳错留下了自己的血脉,白霜霜还瞒着自己生下孩子并抚养至今,而自己却一无所知,一直认为那是白霜霜跟其余男人的孩子。
这让他对白霜霜母子无比愧疚之余,也对血大嘴他们恨之入骨。
下午五点,鬼头王的电话响起,血大嘴给了他一个地址,还再三警告要他单刀赴会,一旦发现他带着保镖或者暗中调人,他就会让白霜霜和她儿子变成一锅肉粥,他还不忘记提醒鬼头王,他安排了探子暗中盯着,后者最好小心行事。
最让鬼头王杀机四起的,是血大嘴最后那一番话:鬼头王,想要白霜霜他们活着,就早点赶赴过来,我一帮兄弟漂洋过海,有些日子没有碰女人了,你如果来的慢了,只怕你白嫩嫩的女人都要被干坏了,搞不好,你救人会变成收尸。
电话那头的血大嘴说完,放声狂笑,有着说不出的阴狠。
开着车子的鬼头王深深呼吸,克制杀意凝聚的情绪,随后加快油门向目标地驶去,鬼头王驾着车子一路向南疾驰,穿过繁华市区,上了沿海通道,行驶十公里,又拐入一条幽静小路,最终看到一个残存两盏灯光的建筑,熟悉的地方。
殡仪馆!
鬼头王上次被基哥他们围攻的殡仪馆,当初好不容易在叶子轩援手下逃得一命,如今又要单枪匹马主动跳入凶多吉少的火坑,鬼头王不由感慨真是命运使然,只是上一次有叶子轩这个救星,这一次只怕有来无回,老天不会眷顾两次。
但想到白霜霜,想到见过几次的儿子,鬼头王就心头一柔,给他选择十次,他也会出现在这里,除了他欠两人太多太多之外,还有就是对霜霜确实有感情,这些年,唯一喜欢过的女人,如不全力以赴的营救,鬼头王这辈子都难心安。
他也无所谓自己今天会死在这里,上次遭受围攻见到叶子轩的舍利子手套以来,鬼头王早做了两手准备。
他相信,即使他挂了,和记也不会散,一样有人会扛起责任。
鬼头王喃喃自语:“老弟,如果我挂了,和记就拜托你了。”
殡仪馆一如既往的安静,特别是即将黑夜时分,整个建筑更加安静的吓人,洞开的大门更像是张开嘴巴的野兽,随时准备吞噬走进去的人,不用靠近就能让人感受到阴冷气息,血大嘴显然对这里清理过,鬼头王发现,不见一个人影。
除了两盏惨白的路灯之外,根本见不到工作人员或者保安,连只老鼠都没有,虽然殡仪馆上次一战毁损的面目全非,至今都还处于装修阶段,但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一片死寂,毫无疑问,血大嘴早就布局,今晚就是叫自己有来无回。
四周一片安静,只是鬼头王清楚,暗中一定有不少眼睛盯着自己。
鬼头王轻揉一下腰部旧伤,拍拍身上衣服,举头走向阴森森的殡仪馆。
“嗖!”
这时,来路又冒出两辆不同款式的商务车,车门拉开,哗啦钻出十二名黑衣男子,手中提着一把短斧,冷眼看着鬼头王,鬼头王嘴角勾起一抹戏谑,轻声抛出一句:“辛苦各位一路跟着,怎样?我没有玩花样吧?没有带人过来吧?”
鬼头王神情平静的训导着他们:“只是你们这样好像没多少用处,虽然可以判定我现在身后没人,但万一我车上或身上有追踪器,过十分钟或半小时,约好的和记兄弟就循着追踪器杀过来,你们让我单刀赴会的算计岂不一样落空?”
“如果我是你们,肯定会让目标进入指定车辆,更换指定衣服,这样才能让我真的孤立无援。”
“鬼头王,别废话了。”
一个粗犷汉子扭扭脖子上来,脸上绽放一抹狞笑:“我们大哥说了,你要想进这门,见你的儿子见你的女人,要拿出一点真本事来,很简单,撂翻我们十二人,你就可以进去了,如你连我们十二人都无法撂翻,你也不用找他们了。”
“你们?”
鬼头王形单影只矗立车前,人如标枪,挺拔雄健,黑色风衣在冷风中飘荡摆动:“不够我塞牙缝。”
十二人冷哼一声,齐齐挥舞短斧喝道:“杀!”
面对十二人围攻,鬼头王不退反进,脚步一挪身影一变,高大的身躯,在惨白的灯光中闪耀,身形爆冲。
他犹如一把破土而出的长枪,眨眼间出鞘,锋锐无匹,杀意盎然!
十多米的距离,鬼头王几乎转眼间到达,一身套在风衣里面的身体骤然发力,直接冲向最前面敌人。
猛然出手。
夺斧,肘部撞胸,震开!一米八的敌人轰然间倒飞出去,胸骨咔嚓声响坠地,鲜血飘洒。
鬼头王脚步不停,毫无凝滞的挤进敌群,短斧翻飞,肆意倾泻!
“砰!”
两人来不及躲避,被他一斧头砍中脖子,惨叫一声向后跌飞出去,随后,鬼头王身子一转前冲,那双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和一名敌人迅速接近,两个人身子撞在一起,对手的身子向后飞去,在半空中发出骨骼破碎的爆响,口鼻喷血。
鬼头王没有丝毫的滞阻,继续向前奔行。
风衣飘飘,无人能敌!
“呼!”
奔行途中,一道暗影闪过,不知是谁对着他抛出一把短斧,想要来个暗箭伤人,鬼头王身子一偏,斧头擦身而过,劈在旁边的车上,玻璃破碎,随后鬼头王左手一扬,一道斧影在灯光中一闪而逝,向袭击的敌人射了过去,又快又急!
斧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狠狠地没入一人脖子,鲜血迸射,死得不能再死。
“啊——”
鬼头王杀伐的情绪终于残酷的展示出来,左脚一踢,又是一道寒光闪过,不远处冲来的一名男子,身躯一震,捂着腹部噔噔噔的后退,在他倒地时,鬼头王又像是利箭般爆射过去,跃起,一个剪刀脚,夹住一名挥斧砍来的敌人脖子。
“咔嚓!”
敌人脖子瞬间扭断,气孔流血倒在地上、、、
十分钟后,地上倒着十二人,没有一个活口,鬼头王很珍惜公平出手的机会,他清楚,今晚很可能无法再出手。
“不错,不错,鬼头王就是鬼头王,不愧是当年和记第一红棍。”
这时殡仪馆的灯光瞬间亮起,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十分钟,杀我十二名兄弟,很好。”
鬼头王冷哼一声:“谢谢!”
沙哑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带着一抹淡淡戏谑:“原本我对你在殡仪馆一战大杀四方充满怀疑,你这样酒色掏空背后捅刀子的老家伙,有什么能耐在红一刀和红义安兄弟的围攻中,杀进杀出安然脱身,现在一看,我确实有点小瞧你。”
鬼头王拍拍身上风衣,举步向殡仪馆走了过去:“废话少说,把人交出来。”
沙哑声音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悠悠回道:“进来吧,等着你呢。”
鬼头王丢掉手里的一把短斧,拍拍身上风衣走入了进去,在鬼头王双脚触碰地面的刹那,顶上几盏大功率射灯全部开启,把曾经血战过的大厅,照的雪亮,杂乱脚步声随之响起,下一秒,两侧涌出五六十人,人人手中紧握锋利斧头。
这些杀气腾腾的汉子,虎视眈眈盯着鬼头王。
鬼头王没有在意对方的围攻,只是抬头望向前方涌出的一批人,一个脑袋硕大剃着光头的中年男子,被十多个壮汉簇拥着狞笑现身,他脖子上,手上,戴着拇指大的佛珠,乍一看去,跟沙僧差不多,只是涂着口红的大嘴破坏和谐感。
鬼头王很快辨认出,这就是血大嘴,当年的老对手了。
此刻,血大嘴居高临下凝视鬼头王,冷笑一声开口:“单枪匹马,的确挺有种,看看那边是谁。”
鬼头王眯起眼睛,顺着血大嘴所指方向看去,一个被清空的焚烧炉,差不多二十平方米左右,炉子插着电源,盖子被撬开了,热源正对着上方,而悬在半空的有两人,一大一小,正是白霜霜和她儿子,两人衣衫破烂,身上有着血痕。
特别是白霜霜,脑袋耷拉着,凌乱秀发遮住她半张脸,露出来的半张脸满是淤青。
毫无疑问,她吃了不少苦头。
炉子旁边,还坐着一个白发青年,他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漫不经心的削着一个苹果。
凌厉眼神,昭示着他的凶狠。
鬼头王下意识低喝一声:“霜霜——”
“篷!”
没等霜霜出声回应,炉子就腾升一抹烫红,热量丛生。
鬼头王心头一紧,低声喝道:“血大嘴,你要干什么?”
血大嘴舔一舔嘴唇,眼里涌现一抹快感:“这个焚烧炉,现在刚刚重启,正在热身,但十五分钟以后,它会变成高温火炉,能够把骨头都烧碎的火炉,到时不仅会断了绑在炉子的绳索,也会让霜霜和儿子掉下去,全部变成舍利子。”
鬼头王脸色铁青,双手缓缓握拳,关节啪啪作响,对白霜霜的深深愧疚转化为对血大嘴的滔天恨意,转脸,怒视:
“血大嘴,欺负女人,还是男人吗?”
缓缓靠前的血大嘴狂笑,不置可否,欺负女人的男人多了去了,多他一个不多,他夸张笑容中也带着深深恨意,当初他跟鬼头王也算是平起平坐的人,只可惜十几年过去,鬼头王已成香港黑道霸主,而他依然只是一个红义安的元老。
这十几年期间,他曾经试图回香港发展,只可惜都被鬼头王围杀和驱赶。
自己的不如意,让他恨上鬼头王。
“别废话了,跪下,爬到我面前,磕头,磕满意了。”
血大嘴淡淡出声:“我饶他们一命。”
他不忘记补充一句:“抓紧时间,你只有十二分钟了。”
鬼头王阴狠的脸一沉,眸子杀机迸现,扫过白霜霜一眼,又看看被数十人隔开的血大嘴,心中异常难受。
鬼头王吐出一口气,遏制大开杀戒的冲动,缓步向血大嘴走了过去。
刚刚走出两三米,一个壮汉就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鬼头王脸上:“妈的!让你跪着爬过去,谁让你走的?”
鬼头王没有在乎脸上的指印,咬咬牙没有还手,继续挪移脚步上前。
“砰!”
见到鬼头王忍气吞声,数十名如狼似虎的敌人,更加变本加厉,对着走过的鬼头王拳打脚踢,有人还专门对着他的膝盖和小腿猛踹,想要把鬼头王踹倒在地,可鬼头王只是踉跄了几下,硬生生扛住他们的打击,面色不改的继续前行。
“妈的!还不跪!”
见到鬼头王如此强硬,十多人一涌而上,对着鬼头王使劲招呼,鬼头王依旧不闪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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