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阳带着薛明和南山,来到驸马府门口,这长公主毕竟是皇家的人,如今她的下人犯罪,她却是无罪的,所以路阳也没有硬闯,所以亮了身份让门房的进去通传。
只是等了一会,还不见门房的出来,南山便有些心急了,“这怎么回事啊?通传要这么久么?只怕人都跑了。”
路阳沉住气,“不可暴躁,这是长公主的家,连皇上尚且要给她几分面子,不可让皇上难做。”
南山点头道:“是,属下有些鲁莽了。”他不由得佩服路阳的定力,长公主如此轻慢,是人都生气,但路大人却像没事般候着。
同一时间,路阳到驸马府抓人的事情也传到了寒歌耳中。他在她身边安排了线眼,不为其他,只想知道她在干什么,是否安全。
他背着手在御书房走了一会,才对小样子道:“传微风!”
“是!”小样子退了出去,然后开始飞奔,过了一会,一名大约三十岁的男子出现在御书房,他长得倒不算俊美,全身透着一股威严,而且瞧他的五官,不像是大朗人士。
“微臣参见皇上!”微风上前行礼。
微风,掌銮仪卫事大臣,正一品武官大臣。负责宫内一切治安问题,包括皇帝皇后等人出行安排安全等等。
“微风,立刻带朕的手谕到驸马府。记住,若没事手谕可以作废,只说朕请长公主入宫一趟。若路阳不能应付长公主,出示朕的手谕。记住,路阳的安全最要紧。”寒歌吩咐道。
“是,微臣马上去!”微风刚毅的脸上没有任何疑问,他一向不会问太多,只管做事,所以深得寒歌的信任倚重!
宛若一阵风般消失在御书房门口,转角处还仿佛可见他袍子上的黑鹰。寒歌面有担忧,坐立不安。
小样子走进来通传:“皇后娘娘求见!”
寒歌收敛表情,坐着慢慢喝茶,“宣!”他扶着额头,不习惯路阳不在身边的日子,往日见到他头疼,她会主动为他按摩。他觉得那是他们唯一能亲密相处的时光。但是很短暂,并且不能过分贪恋这温柔,否则只会让人沉沦。
皇后一身清爽的装扮,却还是难掩贵气,她是左相的女儿,闺名舒雅,人如其名,温婉优雅,从小知书识墨,大方得体。也因为这个原因,被封为中宫皇后。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福福身子,手中捧着一块玉佩。
寒歌淡淡地看着皇后,轻柔却不失威严地问道:“皇后有事?”
“臣妾得到一块玉佩,知道皇上乃是赏玉的高手,便想问问皇上的意见。”皇后拿着玉佩慢慢地走向寒歌,并把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放置在御案上。
寒歌有些疑惑,但还是拿起来仔细鉴赏了一番,皇后说得没错,他确实喜欢玉石,但也仅仅限于喜欢和鉴赏,没有收藏的嗜好。他是个十分有自制能力的人,不会纵然自己沉沦在任何一件事情中,哪怕是自己最喜欢的人和事。
“质地细腻纯净无瑕疵,清凉如水,冰清玉莹,通透中有一层薄雾,是非常名贵的冰地翡翠。皇后,这块翡翠,没有十万两银子,只怕是买不回来的。”寒歌确实爱不惜手,眉宇中也有几分振奋,只是他也不过鉴赏一下,最终还是依依不舍地放在御案上。
皇后微微一笑,“皇上错了,这块翡翠,臣妾一文钱也不花,而且也不是属于臣妾的。而有人借花敬佛,让臣妾送给皇上的。而且送的人千叮万嘱,不能告知皇上是她相送。”
寒歌脸色陡然变了,语气寒冷:“什么意思?是谁想贿赂你?”
皇后凝视着他,眸子有一层雾气,“是的,她是在贿赂臣妾,而且所托之事,十分重大,大到臣妾认为无能为力。”
“是谁?”寒歌拍案而起,把那翡翠玉佩都震得微跳了起来。皇后连忙拿起那翡翠玉佩,仔细瞧了下,“皇上不可用力,否则让某人知道臣妾把她视为珍宝的东西胡乱放置,只怕要跟臣妾生气了。”
“拿回去,并把这个玉佩送还给她,朕不需要。而且让她不必做这么多事情,朕若喜欢她,自然会找她。”他以为这玉佩是良妃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冷落她,想必是因为这个事情,才上供了这么好的翡翠给皇后。良妃家中,是经营玉石生意的,当初也是因为她对玉石的了解而封她为妃。否则凭她一个商人之女,断断不能问鼎四妃之位的。
只是皇后着实惊讶了一下,“你已经知道了是何人?”他知道是路阳送的?话说得如此绝情,只怕他心意已决,他一直都如此冷硬,路阳当初拿出这块玉佩的时候,也千叮万嘱不能说出是她的,如今想不到他自己便猜到了。
“朕不是糊涂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是谁?你走吧,朕还有公务要忙。”他冷冷地下了逐客令,对争宠之事感觉厌倦无比。本以为这个良妃是个玲珑的女子,谁知道立妃之后,净搞小动作,今日找找这个麻烦,明日又出点什么争执,实在让人头疼。也因为这样,他才冷落了她。谁想到她竟然拿玉佩相送用以争宠,真是侮辱了如此纯澈的冰种翡翠。
皇后只得拿着翡翠退了出去,“臣妾告退!”她想撮合两人,想不到弄巧反拙了,这下路阳在皇上面前,只怕会有芥蒂了。
话说回驸马府,路阳等人等了一会,才见门房慢慢地走出来神情颇为傲慢,“路大人,公主有请。”
路阳也不气,只拱手道:“有劳了!”薛明和南山跟在路阳身后,穿过长长的回廊,走过繁花落尽的院子,路阳不由得赞叹一声,“玉勒雕鞍,小桥风光,好一番奢华景象。”
“这长公主是中宫所出,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薛明说道。
路阳微笑不语,这贤德皇太后倒是个慈善之人,不知道她所出的女儿,是何样的性子。当然,她心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她路阳又怕过谁呢?这长公主得罪不起,她路阳也不是好惹的。
说话间,三人便来到正殿,跨过高高的门槛,站立在正殿门口,太师椅上一左一右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正是驸马爷。女的衣着华贵,神情威严,自有一股神气,此人想必就是长公主了。
在长公主身后,站着一名侍卫,能登堂入室站在公主驸马身后的,应该就是那位宠信刘侍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