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感觉这话玄得很?还有我通常认为庄子只是一个哲学家。”龙大胆只得苦笑道。
范剑南摇头道,“这你就错了。道家以老庄为尊,庄子在道家又称南华真人,他的地位,可是仅次于老子而已。你也知道,但凡佛道两家的这些高人基本都有术者的背景。而且不是一般的术者,而是真的大宗师级别。这也是为什么佛道两家都擅长秘法的原因。”
巫长青点点头,“范剑南说得没错。如果他真的能够通过其它方式解开巫文的话,或许我们真的可以赶在苏玄水之前解开这些巫文。”
“不过,我对这些巫文的兴趣也只是一般而已。”范剑南耸耸肩道,“我又不想去追求什么虚无飘渺的长生。我纯粹是看不得苏玄水那得意的劲头,还有黎希贤。不过,黎希贤受伤不轻,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来捣乱了。我现在倒是比较担心那两个人。”
“那两个人?你是说张坚和巫崖两人?”巫长青皱眉道。
“是的。和苏玄水相比,他们两个人才是真正的厉害角色。张坚老谋深算,巫崖不顾一切。这两人凑在一起,能把天都给翻过来。”范剑南无奈地道,“而且出于某些目的,张坚似乎是盯上我了。上次他想取我的血,没有取成。以他的脾气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对了。剑南,我正想问你。张坚为什么需要你的血?”巫长青皱眉道,“难道是为了使用某种血咒?”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想把我的血加以改进,使得更适合他的体质。但目前看来他经行得很不顺利。”范剑南想了想道,“而且他的这种做法似乎也古已有之。历史上的欧洲不少著名术者,都曾经有过这种类似的经历。所以欧洲吸血鬼的传说才会常盛不衰。管他呢,反正他是别想打我血的主意了。”
几个人闲谈了一番,才各自回去休息。
范剑南回到了房间之后却有些坐不住,还是端着一杯酒站在了阳台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有了这种在晚上坐在阳台上喝一杯的习惯。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范剑南知道是冯瑗,所以他也没有动,只是平静地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两人的身体就紧贴得没有一丝空隙。
范剑南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冯瑗胸前的那一分温润,和她温暖的身躯在紧靠着自己。“你最近丰胸了么?感觉有些不一样了。”范剑南轻轻地一笑。
冯瑗的脸色一红,不过还是乖巧地用手环住范剑南的腰,轻轻地把头靠在他的背上,柔声地说:“你这个坏蛋,能不能正经一点!”
“既然是坏蛋,又怎么可能正经起来,再说我哪里坏了?”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他刚才趁机挪动一下,让后背感受到她胸部的坚挺,没想到这么小的动作也被冯瑗发现。
冯瑗咯咯地笑起来,显得非常开心。带着一点孩子气的小得意、带着一点娇羞少女的顽皮,让人感觉到很舒服,她在范剑南的耳边轻声道,“你在想什么?”
“我也说不好。也许我想得太多,也许我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感觉着你的体温。”范剑南端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
冯瑗柔顺地靠在范剑南的后背上,脸色通红的感受着范剑南厚实的背上传来的特别感觉,心里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这个有些无赖的家伙,却也很喜欢这样亲密的紧贴。
“冯瑗,跟着我是不是很……”范剑南犹豫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说呀,很什么?”冯瑗故意抱着他的腰道。
“我是说你跟着我是不是很累。”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有时候我在想也许你没有认识我之前会更快乐,也更简单。而跟了我之后,却总是经历危险。即便不经历危险的时候,也是在为我担心,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怎么太平过。”
“这有什么不好的么?人生苦短,人要是没有了可以牵挂的人,这人生不是显得更加无趣了么?”冯瑗靠在他背上低声道,“再说,我还是很喜欢这种刺激的生活,要是太平淡了,说不定我就要对你失去兴趣了。”
“是么?看不出来,你居然有这种需求。”范剑南故意低声道,“那是不是我们该更加激烈一点,玩点标新立异的?”
“噗……又不正经了,懒得跟你说。”冯瑗松开了保住范剑南的手,转身要走。范剑南却一把抱住了她,“别走,哪怕是陪我在这里站一会儿。”
冯瑗挣脱不了,笑着靠在他的怀里,有些蹙眉道,“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我知无不言。”范剑南一本正经的道。
“你为什么总喜欢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这夜景就真的这么好看么?每天在这里站着,我从来就没有发现你看厌过。”冯瑗看着他道,“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对面哪个楼里的小姑娘了?”
范剑南苦笑了一声道,“我这个人是行动派,真要是看上了谁,还会在这里站着么?”
冯瑗环抱住他的双臂微微有些僵硬,不悦地道,“那你每天站着这里干什么?就是为了在这里喝酒么?”
“当然不是。”范剑南摇摇头道,“我只是喜欢这片夜景,真的喜欢。头顶的星光,我们肉眼能见的大部分星辰都是恒星,散发着永恒的光和热。而下面的灯火辉煌,每一盏灯火都是一个人。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在这里喜怒哀乐,在这里生老病死。我总是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命,或者说是生命的真正含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去追求那些虚无飘渺的长生。在我看来,我甚至害怕过于悠长的生命。”
“为什么,长命百岁不是很好么?”冯瑗看着他不解地道。
“因为人总是在不断地失去。继续走,继续失去。活得越长,往往失去越多,甚至到了最后,连自己也失去了。活下来的不过是行尸走肉一半的躯体,那样又有什么意义?”范剑南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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