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看着乌南明,怀疑地道,“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虽然活了很多年,但是也没有觉得时间太多。你觉得我真的会浪费时间和你开这样的无聊玩笑么?”乌南明摇头苦笑道,“为什么我每次说起这件事,几乎所有人都在以为我开玩笑,或者干脆以为我疯了。”
“因为这太离奇了。”范剑南无奈地道,“河图洛书是中国术数文明的起源,所象征的意义甚至远远超过了本身。任何一个知道古代术数的人,都会听说过这两幅图。而这两幅图的时间,更是久得几乎属于神话时代了。没有人会相信这个。”
“但是你亲眼看到了洛书龟甲,你依然怀疑么?”乌南明看着他道。
“洛书龟甲,这……好吧,实话实说,我不但见过,而且是我亲自从五岳地窍之中取出来的。确实是龟甲化石没错,但是说真的我到现在依然不敢确定,这东西是不是真的。”范剑南无奈地道,“所以那时候,我对这东西也并不是很上心。”
乌南明缓缓地道,“洛书是刻在洛水巨龟身上的符号。而河图,则是伏羲时龙马负图出于河。”
“龙马?真的有这种东西么?那到底是什么,难道是河马?”范剑南耸耸肩道。
乌南明摇摇头道,“范剑南,我其实还是比较喜欢你正经时候的样子。你明知道所谓的龙马只是后人附会的说辞,却以此来怀疑河图的真实性,真是令我感到有些无奈。你想知道真相么?”
“想。”范剑南很干脆地道。
“河图洛书上的巫文源自上巫者观星感悟所得,又经过后人不断加工归纳而成。其复杂程度远超目前流传的那种粗浅图形。这一点,你见过洛书龟甲,自然很清楚。那么我就再向你说说河图!”乌南明冷笑道,“1987年河南濮阳西水坡出土的形意墓,距今约6500多年。墓中用贝壳摆绘的青龙、白虎图像栩栩如生,与近代几无差别。河图四象、28宿俱全。其布置形意,上合天星。下合地理,且埋葬时已知必被发掘。
同年出土的安徽含山龟腹玉片,则为洛书图像,距今约5000多年。可知那时人们已精通天地物理,河图、洛书之数了。据专家考证,形意墓中之星象图可上合二万五千年前。这些都还只是旁证。我要说的是我的亲身经历。”
“什么?你见过河图?”范剑南脸色变得郑重了起来。
“1855年黄河改道,在铜瓦厢决口东流。夺大清河由利津入海,即今黄河下游河道。我曾多次查看改道的河段。最终什么都没有得到。但是同年夏天,一个附近的农民发现了一尊石像残片。当时学术界没有人认识这是什么,也包括我在内。”乌南明淡淡地道,“直到我亲手碰到这件东西的时候,才明白这是什么。”
“你是说龙马?”范剑南吃惊地道,“龙马只是一尊石像?”
乌南明摇摇头道,“是的,不过那个村民发现的只是一件仿制品,虽然同样年代久远。周身克满了图形,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些图形是某种数字卦。那件仿制品是用于祭祀之类的活动。真正的河图比这要更复杂。”
“是怎么知道的?”范剑南皱眉道。
“你知道一个真正的术者,是能够感受到某件物体的内在属性的。尤其是某件和术者紧密相关,经常受到术力侵袭的物体,简直就像是在磁带上录下声音影像一样,很难磨灭。尤其是那些强大的东西。”乌南明缓缓地道。
范剑南想起他第一次拿起洛书龟甲时的那种震撼感觉。忍不住点头道,“是的。我称那种情况为术力残留,而有些时候确实很令人震撼。”
“所以我确定了黄河的老旧河道之中必定有某件巨型石像,那上面的东西才是我所需要的河图巫文。”乌南明缓缓地道。
“可是,我能问问你这是为什么?既然你早就知道在黄河的某段存在这样的一件东西,为什么到现在才决定动手?你原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找。为什么又需要我的帮忙了?”范剑南想不通道。
“因为找到这东西并不容易。我为此还谋划了很久,但是却一无所得。”乌南明缓缓地道,“这件事就这样一直埋在了我的心里。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距离成功仅有一步之遥了,但是这关键的一步。却始终跨不出。直到很多年之后,我在乌鹊桥遇到了一位真正的术法高手。你猜这个人是谁?”
范剑南摇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你遇到了谁?”
“山术宗师苏子青。”乌南明叹了一口气道。“那时候我故意借着帮人算卦的理由,实际上我却是想结识更多的术者。以便得到他们的帮助。你知道五术人宗师通常栖身市井,我当时和他们也没有过多的来往。所以当时见到了苏子青之后,我也没有把真相说出来。”
“山术宗师苏子青?那么后来呢?”范剑南皱眉道。
“苏子青不愧是术界奇才。”乌南明摇头道,“他几乎很快就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这让他极度吃惊。大家相互熟了的时候,所以苏子青就跟我仔细探讨了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河图确实存在,而且要设法找到这东西,就必须得到一个人的帮助。这个人必须懂得全部的遁甲天书。”
“原来是这样?”范剑南皱眉道,“那么我你又是什么时候认识林若谷和我父亲的”
“那是在我认识了苏子青之后,由他引荐才认识了其余的五术人。从此之后,我就和五术人之间的联系越越少,却一直相当亲密。因为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就会出现在哪里。而他们如果有需要找我的话,我也义不容辞。”乌南明缓缓地道。
“难怪我老爸和林若谷他们一受到你的召唤,就立刻全部赶来了。”范剑南有些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