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时,虞城的法场便聚集了很多人,对于这些庚明国的人来说是不知道,这虞城的法场,应该是第一次见血,虞城自建城以来都不曾有什么人犯下了杀头的罪过,就算是有也没被抓到过。
这六个人本来就被这二十四卫的暗器射穿了膝盖,就连上法场都是被拖到这里来的,很多将士都来围观,他们的内心是不服的,这六个人就算是伤害了人,那人除了这皇后义弟的身份之外可还有一个蔡城蓝火元凶的身份啊,为了这样的一个小孩,更何况这个连凯风只是被打成了轻伤而已。
汝鄢祁木昨日下了这命令却是今早才传出去的,目的就是不希望有人来求情,汝鄢祁木和连蒹葭知道,为了连凯风杀自己的将士,对于他们的威信是会造成损伤的,但是连凯风若是真的变成了被影响了,那么不仅他的价值没有了还会成为一个负担。
“陛下不需要有太多的心理压力。”连蒹葭坐在汝鄢祁木的身边,轻声道。
“是你不要有想太多,朕之前下过命令,他们敢违抗朕的命令,这样做虽然会降低威信,但是同样的也是在跟这些人树立皇威,这里虽然是战场,但是皇帝的威严依旧不是他们可以挑衅的。”
连蒹葭点了点头:“凯风的事情绝对不能透露出去,不然能为我们所用的天赋,或许就会变成别人对我们的利刃。”
“二十四卫知道也就是不可以在连凯风面前做任何危险的事情。”
“摇光已经提朕拟好了圣旨,罪名就是违抗皇命,蔑视天威,伤害凯风郡公。”
连蒹葭点了点头,这郡公是正二品,这六个人中,唯一一个有品阶的还是这从九品的陪戎副尉,正所谓九品芝麻官,一抓一大把,绝对不可能有人对于他们以下犯上这个行为进行开脱。
但是等这些人都被押上了法场,这前来观看的将士却都选择了齐刷刷的下跪:“臣等恳请陛下,饶恕他们。”
这突如其来的集体求情,还是让汝鄢祁木和连蒹葭有几分措手不及的。
“他们违抗朕的命令,乃是十恶不赦之罪!”
连虎啸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六个人也算是性情中人,一时冲动,但是这些高阶的将领多少知道些,为什么汝鄢祁木和连蒹葭比较看重此事:“陛下,娘娘,臣斗胆想请陛下和娘娘改判,他们既然是有心为战友复仇!那就让他们战死沙场吧!”
“元帅,可知道朕给连凯风的爵位?”
“正二品郡公。”
汝鄢祁木敲了敲桌子,面色严肃:“从九品的副尉带着几个恶兵打了正二品的郡公,此事传回京城,其余的郡公,郡公之下县公之类的人该如何做想?”
“公布此事的前因后果,想必他们……”
“他们就会发现,他们不仅欺负了郡公还是六个已经弱冠的人欺负了一个孩子?”连蒹葭轻笑,直接打断了连虎啸。
妇唱夫随,汝鄢祁木接着连蒹葭的话继续说道:“还是一个发明了燃烧弹和催泪弹,增强我国军力的前途不可限量的郡公?”
“但是的确是因为这磷火害死了不少我军的将士。”
“既然你们都觉得是他所为,那今日也就正好说清楚这件事情!开阳!”汝鄢祁木一抬手。
开阳走了上来:“早在我们与承启国开战之前,蔡城府尹杀人越货抢走了这蓝火,这蓝火的主人原本是这孩子的父亲,原本是用来做戏法的小道具,在战争开始后却被这蔡城府尹用于伤害我军将士,在皇后娘娘破解后,蔡城沦陷,蔡城府尹又将这蓝火主人的孩子推出来顶罪!”
开阳这么一说很多将士虽然都相信了,但是连凯风就算是郡公,就算是英雄:“但是他不是庚明国的人啊!”
汝鄢祁木听到了这人群中这么一声,猛地一拍桌上的醒木,就连这装着斩令的木桶都崩了一下:“承启国将在这场战争中消失!以后只有庚明国的百姓,这里也会是庚明国的土地。”
占领。
两个字深深的拍到了这很多的士兵心里,本以为这一次战争的目的可能是别的什么到时候就能回家了,但是却没想到这一次是居然是为了占领而来。
“陛下!臣觉得还是让他们战死沙场最为合适。”
“时辰已到!斩首!”汝鄢祁木直接丢出了这斩首的令牌,刽子手也是这士兵,这些士兵都觉得这连虎啸说的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连蒹葭看了一眼连寒霜,连寒霜点了一下头,走到了这邢台之上,拿过了这刽子手的刀,将那位有官职的人直接斩首了,木已成舟,剩下的五位刽子手也只能斩杀了面前的人。
寂静弥漫在法场中,这寂静中有什么连蒹葭也好汝鄢祁木也罢,他们并不敢想。
连蒹葭和汝鄢祁木回了房间,连蒹葭皱着眉头:“必须要把连凯风送去白城了,让寒霜去照顾他吧,看起来这两人的关系不错。”
汝鄢祁木也同意了,但是连寒霜在听到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却有些不满,照顾连凯风没问题,但是要离开这连蒹葭的附近,让他非常的不爽,也不能接受,但最后还是同意了,他没有办法拒绝连蒹葭的要求。
连凯风离开了并不能解决问题,这军队细细碎碎的说起了这连蒹葭的事情,过去若是说对连蒹葭有什么议论多半是好的,但是现在就像是这墙倒众人推,现在几乎每一个人都在说连蒹葭做事有多么极端。
连蒹葭就算是感觉不到也猜得到,现在需要一场跟蔡城一样凭借着他们都无法解决的战役,但是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不说,不遇到才是最好的,毕竟拿下了这承启国后,必然是长久的战斗,损兵折将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好事情。
连蒹葭思前想后,最后也算是找到了一个方法:“陛下,现在已经今非昔比,陛下是九五之尊,无人置喙,但是臣妾却大不同。”
汝鄢祁木也知道,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准备如何?”
“自今日起,我只负责照顾陛下的起居,而陛下也不要在人前再问臣妾任何公务,臣妾回归一个女子的身份或许还能挽回一点。”
汝鄢祁木挑了下眉:“那这样功劳可都是朕的了?”
连蒹葭看着他没说话,汝鄢祁木知道自己又说了连蒹葭根本不想理的话,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单凭他们不愿意脱下钢甲这一条,就无人能把你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