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连蒹葭就听到了一些恼人但是特别熟悉的音乐。
连蒹葭都不需要去亲眼看看都能听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吉他的声音,但是她还是一副很好奇的样子,随便的换了衣服,就趴到了窗户边。
连蒹葭是假好奇,但是那些士兵是真的好奇,而且这里的人还是有些欣赏不来这海鸥弹奏的音乐,也不知道这海鸥是不是在作法什么的。
“妮儿。”
连蒹葭一看这士兵太多,只是看着却没有开口。
海鸥停止了弹奏,把吉他转到了后面,看的出来这吉他是有些粗制滥造了,就连这弦,连蒹葭一看就知道似乎是从这军乐队的琵琶上撤下来的,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连蒹葭还真佩服这海鸥没有走调。
海鸥会吉他是连蒹葭觉得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之一了,他们那位义父是个势利的人,这吉他算得上是玩物丧志的标志了,但是海鸥还是偷偷摸摸的自己学会了,甚至还精通了。
“妮儿。”
“叔叔,这是什么乐器,好难听啊……”
海鸥惊讶的看着她:“难听?妮儿,这都是你喜欢的啊!”
“有的好听有的难听!有的很悠扬,但是有些就太嘈杂了。”连蒹葭的回答就像是这里的人一样。
海鸥的眼中很明显是有些失落,连蒹葭也怕这么一闹海鸥特别火大:“昨天皇帝陛下说,我其实是失忆了,很多人我都不记得了,那这位叔叔你是我的什么人?”
“我……我跟你没关系!”海鸥说完转身就要走,很明显他在乎的也是灵魂。
“没关系?你确定吗?”连蒹葭眯起了眼睛看着他。
听到这话,海鸥下意识的就停下了:“我叫海鸥,是你的义兄。”
“你也是我的哥哥!”
“不是也!”
连蒹葭感觉自己似乎真的激怒海鸥了:“好了!白鸿兵!别人在哪里瞎着急也就罢了!为什么反而是你的反应最大!”
“妮儿!”
“嘘……我现在要给陛下一个教训,若是滥用这火器,太危险了。”
“可是这么成百上千次的试验了我们不也没有什么危险吗?”海鸥一看连蒹葭的表情不好了:“当我没说,那我继续配合你。”
连为苍听说了海鸥去讨好连蒹葭的事情吓了一跳,他现在真的被这借尸还魂的理论吓到了,跟这去围观的士兵打听了一句:“皇后娘娘有没有出医帐?”
“没有啊!”
“那就好!”连为苍停顿了一下:“这伤口还没有恢复,可不能让她乱跑,到时候伤口又裂开了。”
“元帅不愧是皇后娘娘的哥哥啊!这么关心皇后娘娘。”
连为苍都没听完这士兵的奉承话,就赶快跑了过去,连蒹葭和海鸥原本还在商量要怎么让汝鄢祁木更担心,就听到了这铠甲的声音,想都没想就知道是连为苍。
海鸥把背后的吉他转了回来:“那妮儿是喜欢听最后一个对吗?”
“嗯嗯!”连蒹葭也赶快恢复了那孩童一般的无忧无虑的表情。
连为苍闯进来,看着听的很入迷的连蒹葭,一点都没有放下心来:“蒹葭。”
“大哥!义兄弹得曲子好好听,大哥会不会。”
“不会,蒹葭我们是将门世家,我们是不会这些文绉绉的东西的。”
“可是很好听啊!大哥,你要是不爱听就先出去吧!”连蒹葭一副任性的样子。
连为苍瞬间就感觉有点尴尬了:“那……蒹葭你要注意休息啊!”
他刚准备离开,连蒹葭就拉住了他,用手指勾着他的臂甲的绑带:“大哥……你生气了?”
“当然没有,只是大哥还有军务在身。”
“大哥,我能跟去看看嘛?”
“妮儿,不想听义兄给你弹琴了吗?”
“想!”
多吃多占的样子很明显就是小孩子,连为苍似乎是放心了一些,看起来海鸥并不能通过这个东西重新唤醒那所谓借尸还魂的魂。
连为苍离开后,两个人继续讨论。
“哥哥,你现在必须要跟陛下达成一种对立啊,若是你不能跟他对立,那就帮不上我啊。”
“如何对立?”
“你不是要试图‘唤醒’我吗?不如就直接提出要带我回去海国,去海国寻找灵丹妙药,你救治我,他会同意,但是你要带走我,他肯定不会同意,万一你不放人。”
“我这就去找他。”
“不,还是将他叫过来吧,我会帮助你的。”
汝鄢祁木本来都不准备参与进去了,准备安安心心当个旁观者,但是海鸥一来,汝鄢祁木就知道,自己可能冷处理,等连蒹葭玩腻了有点不行了,那么只要自己不让她如意,不就好了。
“汝鄢祁木。”
“圣子大人怎么了?”
“去看看蒹葭吧,我今天给她弹吉他,她似乎对这些东西很熟悉,那就说明,她有可能还能恢复过来。”
“我怎么去看她,她现在是一个小孩子,朕可不会玩过家家。”
“你说的,万一到时候她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汝鄢祁木看着他一会儿,似乎在医帐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不然海鸥绝对不可能提出,和他一起去看:“行吧,朕处理完手上的军务后,再跟你去。”
海鸥点了下头,真的在旁边等了差不多两炷香的时间,汝鄢祁木这心里在偷笑,如果不是设了计谋,那就是海鸥是真的在意这些事情。
等来到了医帐,海鸥按照计划提出了要带连蒹葭回去海国治疗。
“当然可以,朕没有意见,连蒹葭是一国之母怎么能是一个心智不全之人呢?这样有辱国荣!”
海鸥和连蒹葭明显顿了一下,海鸥走了过去拍了拍汝鄢祁木的肩膀:“难得和你能够达成一致,那我们明日就出发。”
“正好让鸿奕也跟上,蒹葭对鸿奕的感情非常深,而且你也知道鸿奕妹妹的事情,那个夭折的双胞胎妹妹的刺激说不定能让蒹葭恢复过来也不一定。”
“好!一言为定!”
汝鄢祁木走到了连蒹葭旁边,笑得有点邪气:“蒹葭啊,你要跟着你义兄好好的去治疗,这样你忘记的事情才能够恢复过来。”
“嗯!我知道!”连蒹葭看着这个笑背后有点发麻,汝鄢祁木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表情,那是他掌握了事态的时候,最自信的表情。
汝鄢祁木颇有深意的盯了她一会儿,像一个长辈一样亲了一下连蒹葭的额头,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