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胡承宗就是这么认为的,他自小受尽宠爱,自然不知道这种感觉原来是心动,还只当是因为难得手,所以把白杏看得不同一些罢了。
但是在自家爹面前,胡承宗还是收敛了一些。
胡员外暗骂一句不争气的东西,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嫡子,在众人面前也不好不给自己的嫡长子留一些颜面。
胡员外知道自己这嫡长子的不靠谱,所以他压根就没有把白家的小丫头当回事。
觉得肯定是自己的儿子一时之间有了几分兴趣而已,并不当真。
甚至胡员外还觉得十分的丢人,他并不想被自己的老对手看不起,这整个桃源镇,除了他们胡家,也就是汪家和梁家,原本胡员外还打算跟梁家联姻。
只是那姓梁的老东西却说要招上门女婿,把胡员外给气得够呛。
不过胡员外心里也明白,那姓梁的就一个女儿,不招上门女婿还能做什么。至于汪家,胡员外却是不考虑的。
胡员外早年就跟汪员外有矛盾。
不过如今,这三家是谁也不服谁,反倒是保持了一个相对的平衡。
“宋夫人的意思是,把这风味馆全权交给我们来处理?”
胡员外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这个时候自然是将梁家和汪家拉到自己的阵营里面来再说。
白桃淡淡的点了点头。“小女子才疏学浅,怕是不能胜任,既然几位长辈愿意能者多劳,那晚辈也不能不识抬举。”
白桃说的不卑不亢,这倒是让胡员外,梁员外和汪员外都高看了几分,但是这三人明显是各怀鬼胎。
“老爷,县令大人送了牌匾过来,据说还亲自为咱们风味馆提了名!”
此时,一个小厮兴冲冲的赶了过来,自然是胡家的下人,因为他们此时就坐在桃花香的雅间里面。
风味馆的位置就选在了桃花香的对面,准备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和竞争,况且这胡家原本就因为开了桃花香数十年,在整个桃源镇以及附近的城镇都是有名的。
而梁家和汪家则是其他的产业比较多,因此也算是实至名归。
在座的人立即就站了起来,眼睛都亮了,只是胡员外的脸色就是微微变了变,梁家和汪家的人内心却是各怀鬼胎。
这胡家跟那县令可是有一些香火之情的。县令也姓胡,只是跟胡员外这个胡,却不是一个。
有句话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字”,但是偏偏在这件事情上面,一笔却写出了两个胡。
原本这两个胡家不是本家。但是却还是有关系的。算是一个搭不上边的远房亲戚。
这胡县令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可却是有大来头的,当年的胡家在京城也算是一方勋贵。
而这胡员外别看只是一介商贾,只是早年祖上却是当过小官的,而且因为是同姓,再加上他的祖上会巴结,却是跟那个顶富贵的胡家连了宗。
虽说是连了宗,但是后来这胡员外家里落寞了也就不来往了。
可是谁知道这胡县令竟然又到了这一处来。
而胡员外知道自己祖上的这段因果,也就顺手就给胡县令送了礼,准备套套近乎。
毕竟跟做官的套近乎总是有好处的。
可没有想到那胡县令却是一个极其刚直之人,一看到胡员外这幅讨好的小人模样就没看上。
当即就让人把东西连人给打骂出来,让胡员外丢了脸,虽然说后来还是命下人来跟他说了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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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他儿子打死丫鬟,弄死无辜的女子的时候也睁只眼闭只眼,后又暗中拿了不少好处。
胡员外一拍脑门,这才想明白,原来这正直也不是真正直。而是表面上要作出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
要说这胡员外是个小人吧,他也的确是十分的奸猾,可他却是一个真小人,跟胡县令那伪君子却是有极大的差别的。
所以胡员外后来不到迫不得已要跟胡县令打交道的时候总是不愿意的。可是偏偏他的儿子不争气,常常要麻烦胡县令。
因此虽然明面上他送的东西都被打了出去,可暗地里却送了不少的好东西。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这胡员外觉得自己跟胡县令大抵就是这样的关系。
因而忽然听说这胡县令主动给自己送了一块牌匾,还亲自提了字,他是十分不适应,并且不敢相信的。
甚至还觉得他会不会不安好心?
只是这白家人或许不知道这一层关系,但是作为老江湖老对手的梁家和汪家却是知道一些的。
所以有些话又不方便对他们说。
“当真是胡大人送来的?”
“胡员外好大的颜面,就连胡大人都亲自题写了匾额过来,想来咱们的风味馆势必会红红火火的。”
“那是自然,我那叔父,虽说有些刚直,可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胡家的亲戚……”
胡员外还没有说什么,胡承宗这不孝子就夸下了海口,被胡员外狠狠的瞪了一眼,吓得顿时不敢说什么了,此时他才面色又变了变,“走,咱们去看看。”
“是,老爷。”
“咱们也去看看那位胡大人给咱们的匾额。”
“听说胡大人乃是进士出身,寒窗苦读多年,他的字势必是不会差的。”
“我听说胡大人最为刚直不阿,他的字势必有其风格,这的确是一个好兆头!”
看得出来,汪员外父子对这胡大人十分的推崇,可是白桃却嗤之以鼻,她不说,不代表她不记得柳婶和方叔的女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在这古代,也是杀人偿命的,只是有权有势的人就有办法逃避责罚,毕竟方兰只是一个丫鬟罢了,死了也就死了。
但是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挺恶心的。白桃虽说没想过为方叔和柳婶报仇,但是对胡家其实一直都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只是人在屋檐下。
只要在这桃源镇,只要胡家还没到,她若是召集了其他的两家而独独不与胡家合作,这对胡家而言,势必是一种轻视。
如今白桃还没有对抗他们的本钱。因此她并不会冒着这样的风险。
况且方叔和柳婶两人都已经愿意放下过去了,白桃也不好死抓着这一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