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砸烂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只求弄出点声音来,不让周围如此安静。不然,她总是有一种错觉,仿佛她早已经死去,被人埋在了坟墓之中,终有一天,被人遗忘。
最诡异的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切断了她与红蜂之间的微妙感应,让她无法透过红蜂的眼睛去获取外界的信息。无形之中,更让她觉得绝望。
龙光国皇后要她帮忙去做一件事,然后她就被带到了这里。皇后归还了她的琴和包袱,还笑着对她说“多谢帮忙”,然后,便一去不复返了。
原来,在这里等待,就是皇后要她去做的事情。
青鸾站起身,烦躁地来回走动,偶尔会不顾形象大吼几声。她大声呼唤着诸葛汝狂,呼唤赫连川,呼唤红蜂,呼唤任何能够听得见她声音的人。
她只是想找个人来说说话而已,这样的安静,让她快要不能喘气了。
地面上,零和灵童悠闲地喝着香茶。
“你还想晾她多久?再继续下去,巫女就要变成疯女了。”灵童说这话可没有求情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还记得在现代时,美国人声称自己做过实验,在绝对安静的空间之内,环境看似对人的身体没什么影响,可对心灵的冲击却是无敌的。他们坚持说,人最多只能撑过七天,七天之后,这个人非疯即死。瞧,青鸾都坚持到第三十一天了,看样子精神还不错,还有力气喊人。”零掩住口,打了个十分秀气的哈欠,“所以说,绝对不能相信美国人的所谓科学结论。”
“你关了她这么多天,就是为了论证美国人说的话都是放屁?”灵童瞪圆了眼,一脸惊奇。反正赫连川不在附近,她偶尔爆一句粗口,也没什么关系。
“不不不……”?零摇晃着手指,矢口否认,“我是抱着诚恳的态度想和青鸾好好谈一次。可是你也知道,她身为巫女,总有些稀奇古怪的能力,我只是个平凡人,根本就斗不过。嘻嘻,关她在下边,只为了表明一种姿态,这样子将来有可能彼此开诚布公地敞开心扉来谈。”
这话听起来真是没有一丝诚意,灵童耸耸肩,问道:“然后呢?你要逼得她身心崩溃,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取得压倒性的胜利?”
“哪有嘛!”零连连摇头,坚决否认,“青鸾可以弹琴啊,既能消遣,又能解闷,有吃有喝有睡,她完全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打发时间。”
之前,在小院的时候,青鸾不就是这样子做的吗?那个时候,她活得很好呢。
至少,在零的眼中是如此。
灵童噗哧笑出声来,“零,你才是最最小气的女人呢,人家不就是弹了几下琴勾引你家轩辕遥吗,至于气成了这样吗?”
这才是她把青鸾关起来的真正理由吧?就因为一架古琴,和几首幽怨的小调。
“灵童,若是你不介意,我可以把青鸾放出来,然后请她对赫连川也弹奏几首。如果以此为条件来交换自由,相信她不会反对。”零瞪着眼睛对灵童说。敢笑她?哼,那就让她亲身去体会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