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大概二十分钟时间。
杨天用了十分钟和客厅里的一众女孩们告了个别,叮嘱了一下接下来一段时间要注意的事情,以及家里的咒印法阵在使用上的一些具体事宜。
而当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杨天就上了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就是主卧室。
悄悄打开门,进屋。
大床中间,姜婉儿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被窝里,似乎还在熟睡。
那张清美可爱的小脸,在睡着之后,更增添了几分恬美与乖顺。
眉眼间的疲惫已经在几个小时的睡眠之后消去了大半,但还残留了一丝丝可爱的慵懒。
杨天缓缓来到床边,钻进了被子里。
虽然已经马上要离开了,但是看着少女这恬静的睡颜,杨天还是不忍心吵醒她,只是想要钻进去陪着她一起睡一小会儿。
然而,经过一下午的睡眠休息,少女似乎也睡得挺饱了,睡眠状态也不是那么深。
杨天钻进去,刚挪到少女身边,姜婉儿就迷迷糊糊地嘤咛一声,醒转了过来。
她抬起绵软无力的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往侧边一看。
看到杨天,她微微一怔,有了一瞬间的呆滞——大概,她还没有习惯这种一醒来就是软绵绵的靠在杨天身边的画面。
可真别说,这一瞬间的呆滞,那双大大的、水灵灵的美眸里满是问号与迷糊的样子,真是萌得要命了。
杨天都忍不住了,一把抱住姜婉儿,在她的额头上用力地亲了一口,“我的宝贝婉儿,你也太可爱了吧。”
“诶……”
姜婉儿被这么一抱一亲,顿时更懵了。
又过了大概五秒钟,才回过神来。
才意识到今天已经发生了什么,以及自己和杨先生的关系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她的脸颊又一次变得滚烫,心中有点小小的慌乱,但更多的却是幸福与甜蜜。
“杨先生,你……回来啦?忙完了吗?”姜婉儿缩在杨天怀里,声音软软糯糯的。
杨天听到这话,则是微微有些内疚。
今天是姜婉儿的生日,又是她人生中最特殊的日子。
杨天是应该一整天都陪着她,给她充分地关怀和体贴的。
可是……
为了给家里安排好咒印法阵,他却是离开了一个下午。
之后又为了去照顾一下顾紫苏,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留给姜婉儿的时间,只有这么几分钟了。
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眼下婉儿不但没跟他发脾气,还这么乖巧,问他忙完了没……瞬间把他心里的罪恶感拉满了。
杨天苦笑了一下,抱紧了怀中柔嫩的娇躯,抱歉地说道:“嗯,已经忙完了。今天……有些对不起你了。明明是你的生日,却没有好好陪你。等我从那个世界回来,我一定好好给你补上。”
姜婉儿听到这话,看到杨天那充满歉意的样子,倒是也笑了,“没事啦,杨先生,我知道的……你能专门回来给我过生日,我已经很高兴啦。不过……你确实是得快点回来哦。你不在的时候,大家都会好想好想你的,家里都感觉少了一份生气。”
杨天点了点头,道:“嗯,我明白,我会尽快去完成任务,然后回来的。到时候,保证夜夜笙歌,让你们都充分都感受到老公的关怀。”
姜婉儿愣了一下,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抬起粉拳,软绵绵地捶了他一下,“什么嘛……不许这么突然耍流氓啦!”
这一捶看上去就软软的,实际上当然也没什么力道,跟摸一下也没什么两样。
可这一拳捶在杨天胸口的瞬间,杨天整个人忽然呆住了。
表情凝固,浑身僵住,眼神呆滞。
然后……不动了。
“诶?诶诶诶?”姜婉儿顿时一愣,有些被吓到了,“杨先生?杨先生你怎么了?杨先生?”
……
与此同时。
贝德家族。
那个幽深的小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卧房里,病床上,原本已经彻底好转的瑞莱夫人,在度过了这十二个小时之后,此刻的状况可并不好。
她之前身上的那些黑斑,本来都已经在杨天的治疗下裂开了口子,放出了里面的脓水,并且肉眼可见地开始往好的方向恢复了。
可此刻,这些皱巴巴的黑斑残迹,竟是都开始变红、发炎,甚至隐隐开始重新化脓,乃至溃烂!
瑞莱夫人本人更是再度陷入了昏迷,她闭着眼睛,已经失去了意识,但剧烈的痛楚充斥了她的眉眼,面部表情都痛苦到微微扭曲了,口中不时发出一些痛苦的声音。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个样子?”
病床旁,贝德家族的家主——卢迪·贝德,此刻脸色黑如墨水,忍不住大吼大叫,“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屋子里一众负责服侍夫人的仆从和侍女,此刻都吓得面色惨白,浑身颤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考尔管家因为身份比较高一些,勉强有资格保持站立,但面上也没了多少血色,战战兢兢地说道:“禀告家主大人,夫人……夫人从喝下药之后一小时起,就感觉有些不舒服了。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喝药之后的正常反应。可没想到,接下来几个小时里,情况愈演愈烈。最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卢迪眉头一皱,道:“意思是药出了问题?谁负责熬药的?”
考尔管家有些僵硬地道:“家主大人,药是我亲自看着熬的。虽然期间有一些仆人帮助大下手,但主要的过程,都是我亲手完成的。”
卢迪的脸上瞬间覆上了一层寒霜,冷冰冰地看着考尔管家,道:“考尔,这些年来我如此信任你,但你居然在熬药这种小事上出了如此大的纰漏?你对得起我们贝德家族的信任吗!”
考尔管家微微一僵,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满脸愧疚,却也有些无辜,“家主大人,如果真是我害夫人这样,我愿意承担任何责罚。可是……我不明白啊,我完全是按着药方来熬的药,应该不会出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