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火毁掉了厉倾城一年多的心血,也毁掉了一个山青水秀的花田跑马场。
烈火能够炼真金,烈火也能够炼真情。秦洛之于厉倾城,厉倾城之于秦洛。秦洛之于大头,大头之于秦洛——一场大火让他们更加深刻的明白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不是逢场作戏,不是几夜激情,他们确实是相亲相爱的。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原本烧成一片漆黑的花田现在又重新开始焕发出生机。
秦洛指着山坡下面绿油油的松针和大片大片不知名的小草,问道:“这些都是移植过来的?”
“树是移植过来的。”厉倾城颇有成就感的说道:“这些小花小草就不是了。”
厉倾城顺手摘下石缝里面的一根嫩苗,说道:“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片的山地原本就比较肥沃,而且之前的大树杂草烧掉之后都变成了肥料,更是加快了它们的生长——你看看,那儿都有一片野草开花了。这才两个月的时间呢。再给一段时间,又会恢复的和之前一样。不过,这些移植的树苗想要长成大树就需要一些时间了。”
“怎么选择在这儿重建?”秦洛笑着问道。他知道,这东西就像是装修房子一样,旧房翻新比新房装修的工序更麻烦。旧房翻新的话,需要拆很多东西,再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改装。而新房装修就可以任由你自由发挥了。
是在一张白纸上画画方便,还是在一张已经有颜色的纸上画画容易?
“在哪儿摔倒就在哪儿爬起来。再说,因为我们的原因把这山给烧秃了,怎么能一走了之?我的良心会受到谴责。”厉倾城大义凛然的说道。
“说实话吧。我知道你没那么伟大。”秦洛不留情面的揭穿。
“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实话实说。真讨厌,连骗人都不会。”厉倾城趁离不注意的时候掐了秦洛一把。
秦洛笑笑,没有躲闪。
他很享受厉倾城的这种小女儿姿态,一个人总是端着厅长处长公司老总亿万富婆的架子会生活的很累。
要是闻人牧月这么不疼不痒的在你的腰上掐上一把,娇嗔的喊上一句‘死鬼’——想多了想多了,这个是不可能的。
看着眼前苍茫的大地和起伏的山峦,芬芳的泥土和破土而出的嫩芽,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笑着说道。“这儿有很多不能丢弃的东西。”
她原本可以另外选择一处好地方来重建花田,以她现在的人脉以及和闻人牧月的关系,这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可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这里。这是她的埋骨之地,也是她的重生之地。
她原本以为自己死了,但是因为身边的这个小男人她又活了过来——终究还是死了一次。
上一次的生命是自己的,是那个带着无限委屈离开这个世界的女人的。这一次,她的生命是属于他的,完完全全都是属于他的。
说出这句话时候的厉倾城脸上竟然有一种圣洁纯粹的表情,这对秦洛来说是不可思议的。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表情,让秦洛突然间明白了她的内心世界。
此时此刻,她心亦我心。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然后双手情不自禁的紧握在一起。
天高气爽,明日当空,适合野战。
当然,要是没有两个电灯泡就好了——
离站在山坡下面看着上面的两个人,挑了挑眉头,很快的就舒展开来。
不过,她这样的表情没有逃过耶稣的眼睛。
或者说,耶稣一直在细心观察着离的表情。
他看的出来,眼前这个非常野蛮非常暴力而且非常不喜欢说话的女孩子也是喜欢秦洛的。
他想知道,她在看到他和其它的女人在一起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一直把这件事情当做一个很有意思的研究课题,或许,他无酬无劳的跟在秦洛身边做保镖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挑了挑眉毛?这就是反应?
太让耶稣博士失望了。
“你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耶稣笑着问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离对耶稣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态度了。
帅哥?最讨厌的就是帅哥了。
耶稣知道离的性格,已经有了充分的免疫力。接着问道:“我对华夏人的爱情观很好奇。我一直想弄明白这个问题,可是在他身上看到的和我在书上看到的是截然相反的,也让我越来越困惑——难道说,爱情的包容性是这么的强大吗?还是说,华夏国的女性仍然没有走出帝王时代的那种男尊女卑的影响?她们仍然不能称为现代新女性?再或者说,华夏国的女性已经成为现代新女性,并且比世界其它国家的女性走的更远一些?”
离转过头盯着耶稣,问道:“有华夏女人爱上你吗?”
耶稣想了想,说道:“暂时没有。”
他对吕含烟保持着凶猛的攻势,可是那个女人也是狡猾如狐,分寸拿捏的很好,让他吃不着,却又舍不得离开。
他喜欢这样的游戏。他相信,那个女人最后一定会爱上自己的。
“有女人为你争得头破血流吗?”
“——没有。”
“这不就得了?”离撇嘴说道。“他是他,你是你。人和人之间是有区别的。”
“————”
耶稣听明白了,这女人是在鄙视自己的魅力不如秦洛。
他很想用才学到的一句燕京话回应她:你大爷的。
但是看到她手里耍玩的刀子,只能把这句话给咽回了肚子。
正在这时,耶稣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诡异,而离的表情也变得凌厉起来。
耳朵竖起,还轻轻的抖动着——看起来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有朋从远方来,不亦乐乎。”耶稣笑呵呵的说道。
离的反应和他是两个极端——
嗖——
小离飞刀,弹无——偶尔虚发。
飞刀割破空气,呼啸着飞往一块大石的后面。
从石头后面伸出一只手,一只修长细嫩的手——
当!
那只手的两只手指头一夹,飞刀就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一个金发褐眼的漂亮女人才走了出来。
和离一样,她的身上也穿着一套#紧身皮衣。
只不过离的是黑色,她的是红色。离的是长裤,她的是短裙。离的皮衣太保守了些,人家的——很暴露。
红色的皮衣短裤,红色的皮衣小外套,里面衬着一条黑色的小背心。
修长漂亮的大腿和颤巍魏的雪白胸部都大大方方的贡献出来,让人白天YY,晚上做梦宣Y。
“华夏最神秘的特种部队——也不过如此嘛。”女人把手里的飞刀丢在地上,一脸不屑的说道。
“妹妹,你怎么总是喜欢抢我的风头呢?”一个同样金发褐眼的年轻男人跟在女人的身后走出来,脸上带着不忿的神情。
“他们在说什么?”离冷声问道。离会讲两门语言。一种是华夏语,另外一种就是英语。
但是很显然,这两个人讲的不是华夏语也不是英语。
不过,她从那个女人丢刀的动作和表情中还是猜测到了一些——她在侮辱自己。
“这是出于一个女人对另外一个女人的妒忌。”耶稣说道。“她说你的刀法也不过如此。”
耶稣是欧洲人,自然能够听懂这兄妹俩讲的其实是法语。
“那个小白脸在说些什么?”玉女指着耶稣问道。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因为信佛的缘故懂一点点华夏语——只是一点点。
所以,她对他能否翻译过来并没有怀有太大的期待。
“哦。我美丽可爱的妹妹——”金童的视线和耶稣的对碰着,俊朗无匹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说道:“他可不是个小白脸,他是杀手界大名鼎鼎的耶稣。如果算起来,应该是我们的前辈才对——”
“耶稣?”玉女扫了耶稣一眼,冷哼着说道。“光荣伟大的杀手竟然沦落到去为一头华夏猪当保镖——这样的小白脸还真是没有一点儿男人味。”
“好了妹妹。”金童说道。“我们是来杀人的,不是来给你找男人的。”
“明白。”玉女舔了舔嘴唇,冷笑着说道。
“你选那个?”耶稣看着离问道。
“我比较讨厌这个女人。”离说道。
“哦。这真是太好了。”耶稣说道。“我恰好更讨厌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