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倾城被两个防暴警察拖着往外走,当她无意间回头看到秦洛被打的那一幕时,心神一震,一股热血便涌上了脑袋。
秦洛正在挨打-
他们竟然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在欺负秦洛-----
是的,在别人的心目中,秦洛是神医,是偶像,是热血男儿,是能够给人带来安全感的男人。
可是,在她心中,他还是个年纪轻轻容易害羞不按常理出牌喜欢总是喜欢做出些惊人之举吸引别人眼球的小男孩儿。一个让她宠着爱着保护着的小男孩儿。
痛!
彻骨的痛!
像是被辣椒薰伤了眼睛似的,大颗大颗的泪水便滑落了出来。
多少年了,她没有这样委屈的流泪过了?
实在是太久太久了,她记不清了。
“不许动他。你们不许动他-----王八蛋。你们这些王八蛋。”厉倾城像是发了疯入了魔一般的拼命挣扎着,叫喊着。
大方得体的厉倾城骂出脏话来发泄心中的愤恨,智明睿智的厉倾城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她忘记了,这些法国人是不懂华夏语的。
可她第一反应下就用华夏语骂出来了,法国的词汇量不及华夏语丰富,也不能给她痛快淋漓的解恨感觉。
她的两只手臂被两名警员给拉住,没办法逃跑。趁一名男警员将视线注意在她因为剧烈运动有显得有些波涛汹涌的胸口时,她一脚跨向了他的跨部。
男人惨呼一声,然后便捂着裆部蹲了下去。
一只手解脱出来,厉倾城立即就有了反击的机会。她在另外一名警员没来得及把她给绑死的时候,一巴掌煽在他的脸上。在那巴黎男人恼羞成怒但是大脑却一片空白的时候,跟大嘴巴子不要钱似的,一连往他脸上煽了十几耳光。
那名男警完全被这女人的彪悍打法给打懵了,他忘了还击忘记躲闪,只是傻乎乎的用双手抱着脑袋。
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厉倾城的身影已经走远。
男人没有立即去追,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轻松感。
“这个疯婆子。”男人吐了口血水,骂道。
厉倾城打的对方没有还手之力后,立即就往秦洛所在的方向跑过去。
那个男人又一次举起了棍棒,秦洛又一次的抬手去挡-----
厉倾城觉得自己的身体鼓胀鼓胀的,像是一个吃过太多食物导致消化不良的胖子。又像是一只吹饱了气的气球,稍微一碰就会炸的粉碎。
她的身体被一种东西给填满。那是愤怒和仇恨。
她直直的冲向正在打人的西洛,想要和他同归于尽。
但是,很快的她又退了回来。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她需要寻找到一击毙命的武器。直到这个时候,这个女人还没有完全的失去理智。
在地上瞄了一圈,没有找到趁手的武器。
于是,她的身体一蹲,便摘下了脚上穿的两只细高跟。
她像是一只机灵的小兔似的,速度极快却又落地无声的跑到了西洛的身后。
在他再一次的举起棍棒,想要打向秦洛的时候,她也同样举起了手里的高跟鞋,然后使尽全身的力气砸了下去。
西洛正在享受施暴的快乐过程,完全没想到身后会有人走过来。
高跟鞋的尖细鞋跟钉在了西洛的脑袋上,像是一根钉子似的,把他的脑袋给刺穿了一个血洞。
“啊-----”
凄历的叫喊声响起,西洛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嘶吼起来。这样的疼痛也不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禽兽。去死吧。”厉倾城仍然不觉得解恨,再一次的举着高跟鞋砸了上去。
啪!
西洛一棍挥出,像是打高尔夫似的,一棒把厉倾城手里的高跟鞋给打飞了出去。
疼痛激化出了他骨子里的暴戾之气,疼痛也转化成他心中的报复欲望和毁灭冲动。
他握紧警棍,然后反手一棍抽在厉倾城的小腿上。
厉倾城的小腿吃痛,身体支撑不住,然后直直的扑倒在地上。
“婊子。妓女-----”西洛摸着血流汩汩的头顶,用最恶毒的词汇骂道。“我送你们一起去死。”
说话的时候,再次举棍往厉倾城的脑袋上打过去。
哪一次的冲突不会死几个人?这是官方和群众都能够接受的。
他已经得到授意要把秦洛留下,再打死一个女人-----就当是无心之失吧。那些有钱的大人物帮忙,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他这一棍打中了身体,响起棍棒和皮肉相接时的厚实响声。
可是,他打中的却不是厉倾城的脑袋。
而是秦洛的后背。
秦洛的手已经肿了-----不,应该说秦洛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手是个什么样的状态。至少,他已经体会不到任何感觉了。疼痛,酸麻或者其它的感觉。他都体会不到。
可是,他还保持着清醒。那股强烈的恨意和骨子里的不屈让他一直坚挺的坐在哪儿,一次又一次的接下他犹如狂风骤雨般的打击。
在厉倾城击中了西洛的脑袋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机械般的,一次又一次的举起自己的手掌。
当西洛的棍棒没有接着落下,而是捂着脑袋又踹又叫的时候,他才看到了气势汹汹还待继续追击的厉倾城。
可是,厉倾城的力气终究不如西洛这个受过特别训练的大男人的。没有两个回合,她便受伤倒在了地上。
生死危急关头,秦洛从轮椅上跳下来扑了上去。
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西洛的攻击。
厉倾城安全了。秦洛放心了。
西洛这一记没能命中想要的目标,怒火更盛,然后再一次举棍往秦洛的脑袋上砸过去。
秦洛像是有了预感似的,猛地翻身,双手前伸,一把抓住了西洛手里的警棍。
接着,他的双腿伸直突然间用力,一个鲤鱼打挺,他便从地上跃了起来,整个人的身体扑入了西洛的怀里。
西洛还没来得及把他给推开,他就发现自己被这个小男人给抱住了。死死的抱住,像是要把自己的身体揉进他的身体一般。
接着,那个男人的嘴巴就吻上-----不是,是咬上了自己的耳朵-----
“啊-----”
西洛手里的警棍掉落在地上,然后张开大嘴狂叫起来。
————
————
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铺泄进来,在房间里的墙上、家具上以及秦洛的脸上打上一层金黄色的光晕。
清秀的面孔、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薄薄的嘴唇、下巴上残留着了两天没刮而长出来的淡黑色绒毛----他的五官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清晰,也格外的惹人怜爱。
在他睡熟的时候,还真像是一个心无杂念的孩子。
秦洛是被温热的光线给灼醒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和一双灵动妩媚的眸子对视。
那是一双多么漂亮的眼睛啊,黑色水汪汪的瞳孔,里面只有自己的影子。双眼皮,长睫毛,像是最高明的画师精心雕刻出来的一般。当然,这双眼睛没有任何人工合成的痕迹。
两双眼睛就这么对视着,久久的沉默无声。
“你没事就好。”两人同时说道。
他们一愣,然后相视而笑。
“事情怎么样了?”秦洛着急的问道。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迷的,好像当时他正和那个法国男人缠斗在一起,他还咬住了他的耳朵----
后面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你问的是什么事情?”厉倾城笑着问道。“游行的事情?同胞的情况?法国政府的反应?华夏国的反应?还是-----被你咬掉耳朵的那个法国男人的情况?”
秦洛诧异的瞪大眼睛,说道:“我咬掉了别人的耳朵?”
“是啊。”厉倾城点头说道:“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这么野蛮粗暴。竟然能做出牲口的事情-----”
“我-----现在怎么样了?”秦洛无奈的说道。当时那种紧要关点,他哪里还想的到什么绅士风度?他的双腿没有力气,双手已经不听使唤,除了一张嘴,他还能用什么?
“能怎么样?自然是掉了啊。----你咬掉别人的耳朵还不肯松口,医生好不容易才想办法把你的嘴给掰开,可是已经被你给咬碎了,没办法缝上。”
秦洛曾经听说美国一个很有名气的拳手干过这样的事情,当时觉得很恶心很不可思议,没想到自己也步入了他的后尘。
想到自己曾经咬下一个男人的耳朵,并且把他含在嘴里,秦洛就有种恶心干呕的感觉。
“是不是觉得很恶心?”厉倾城问道。
“有点儿。”秦洛郁闷的说道。
“媒体已经把这件事报道了出去-----全世界人都知道,华夏有个医生咬掉了别人的耳朵-----看以后还有哪个女人愿意和你接吻?”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那林浣溪知道了?贝贝知道了?王九九知道了?离知道了?闻人牧月知道了?-----所有的学生都知道了?
秦洛的头有点儿晕。还是让我死了吧。没有了粉丝没有了别人的爱戴,他还辛苦奔波个什么劲儿啊?
“不过----我不嫌弃。”厉倾城笑着说道。她俯下身子,嘴唇对准秦洛的嘴唇狂热的激吻起来。
(PS:那位大侠能够拿下第八十万张红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