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秦大哥有你这么个儿子,不然……唉。”村长把协议改好,临出门的时候忍不住感叹起来,秦大哥可是个好人啊,就是秦志康太不争气,李春花又太霸道。
秦志贵憨厚地笑笑,“都是自家兄弟,我们也不想弄得太难看。”说来说去,还是刘艳爱挑拨,现在秦文钟过世了,他是家里最年长的男人,做事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好坏不分,不然他父亲守护了一辈子的这个家,早晚都得散了。
送完村长已经八点,秦桑再不回去估计又得挨批,她正想出门的时候,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发现门边放着一堆书还有报纸,最上面的那本还是爷爷经常看的,她蹲下去翻了几下,果然都是秦文钟的书,平时爷爷可宝贝了,怎么都扔在这里?
她连忙拍拍灰,朝着屋子里的人说道,“奶奶,这些东西是我爷爷的吧?为什么扔在外面?”好几本皮都蹭破了。
“人都去了,还留着做什么。”她也没认识几个字,几本破书有什么好留着的,卖都卖不出去,看着还闹心。
早该想到的,李春花怎么会珍惜爷爷的东西,秦桑话里带了些薄怒,“既然奶奶不要了,我带回去也没关系吧。”
哪天随手当柴火烧了怎么办?
里面的人没应声,她找来一个蛇皮袋装上,杨云和秦志贵帮她绑在车后座,秦桑跨上车子说道,“爸、妈,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啊。”这么晚了,杨云难免担心,可别让亲家母刁难才好。
“嗯,你们也回去吧。”
秦桑说完,看两人还站在原地,只好自己骑着车先走,看自己的儿走远了,秦志贵和杨云才转身离开。
到家的时候,徐桂英手里拎着一个盆子,正收拾完要进屋,看到秦桑又停下来,一脸不乐意地看着她,“回来的可真够早的。”
胆子越来越大了,睡觉的点才知道回来,纪振松还说去找她,有什么好找的,那么大个的人了,还能不认识路啊。
果然婆婆和妈是不一样的,秦桑听出来她在说反话,今天这事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可不能白白被冤枉,秦桑将车子放好,“家里有事,耽误了。”
“你不是去别人家帮忙吗?关你家什么事?”徐桂英看她手里还提着个东西,越发可疑了。
那些恩恩怨怨的,秦桑不是很想说,她避重就轻,“我就是去拿一些我爷爷的遗物,扔了我舍不得。”
说完,她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里头有十几本书,还有根钢笔,一本字典,其他的估计被李春花扔了,秦桑能捡回来的就这些,要是有时间的话,她也想看看,爷爷读的都是什么书,肯定受益匪浅。
看到这些东西,徐桂英轻轻抬起右手,又逼着自己收回去,还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就被人打断了。
纪振松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弟妹回来了?”
秦桑转过头去,“是不是吵醒你们了?”
纪振松连忙摆手,“没有的事,回来了就好。”
“今天遇到点事,以后不会了。”
“妈,你也早点睡吧。”纪振松跟徐桂英说了一句,这才进了屋。
徐桂英哼了一声,“净会出幺蛾子。”说完也进了自己的屋。
秦桑松了口气,拿着东西回到房间里,她先去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才把台灯打开,然后翻起秦文钟的书,她简单看了一下,有几本是名著,诗歌,还有鲁迅先生的书,居然还有他教学的手记,就是字有点潦草,看不太懂,而且时间有点晚了,改天有时间再看看吧,秦桑把书本叠整齐,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躺床上休息了。
做衣服的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秦桑白天在店里工作,晚上回来边学习边研究,关东煮的锅也已经送过来了,秦桑将鲜美的骨头汤煮上,还在里头加了枸杞,锅就放在柜台边上,底下生着火,客人想吃什么就到玻璃柜里自取,然后就等着秦桑将汤煮开,把一串串食材烫熟,店里的生意很快又热闹起来。
虽然她也想把小吃店规模再扩大一些,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让理发店开业,最近栗子也卖完了,小吃店的生意能继续维持就很不错了,不知道朱韵秋店面找的怎么样了,得督促一下她才行,别跟自己要去R市的时间撞上了。
趁着下午人少,秦桑便拉着她问道,“秋姐,你店找的怎么样了?”
“正想着跟你说这事,我打算找的离市中心近一些,还得去那边看看才知道。”朱韵秋也念着这事呢,上次帮王思佳剪完了之后,她就彻底喜欢上这个行业了,把别人变漂亮,真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好啊,等明儿给你放个假,你好好看看。”找个合适的不容易啊,她这边也是物色了好久了,小是小了点,暂时也够用。
“秦桑是哪个,有你的信。”
两人正说话,外面邮差就来了,不用说,肯定是纪岩写过来的,秦桑粗略读了一下,大意就是让她记得准备东西,过段时间要来接她,还叫自己周末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
打电话做什么?不会是因为她改了房间的事吧?难道纪岩生气了?之前跟他说的时候,他明明没反对啊。
今天正好是周末……秦桑想了想,还是到附近的供销社找了部电话,然后给纪岩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人接起来,“你找那位。”
是个女的?秦桑眨眨眼,“你好,我找纪岩。”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家属。”
“哪方面的家属?”
“我是他爱人。”
“姓名。”
“秦桑。”
“稍等。”
接着是一阵忙音,秦桑没想到打电话还要盘问这些东西,以后还是少打吧,她对这种类似盘问的事情不是很有好感。
就在秦桑等的腿都有些发酸的时候,才听到转接提醒,不一会儿,电话又被人接起来,对方的声音带了些凉意,沉沉的说了句,“喂。”
“是我。”秦桑突然察觉到一股压迫感,纪岩平时和她说话好像不是这样的。
“秦桑?”那边不是很确定的说出两个字,电话的声音有点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