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自己的妈,是多么残忍的一个人啊?
郝思远闭上眼,已经无力再去想象。现实带给他的奔溃,绝对不仅仅是失去了一切金钱来的渺小。而是,让他彻头彻尾的明白,他这辈子,活的是有多么的可怜。
看着郝夫人死不悔改的样子,南宫飏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妈妈,对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居然还让自己手下留情,不要去怪他们!
目光转到了信纸上,南宫飏抬起一只手握拳送到嘴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让自己的嗓子不至于那么的发紧。
“颂宜,我带着阿飏辗转到了国外,这么多年,或许我怨过你,恨过你。但是千帆过尽的时候,我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其实也不能完全的怪你。是他,他的选择,造成了我们两个人的伤害。我不久将于人世,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希望我们母子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现在,我很快就要走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放过我的孩子一条生路。我在临走之前,会将他托付给我的朋友,只希望你能够放手,让他一辈子都过的简简单单。我告诉过他,也许我们曾经失去过什么,但是我们却也得到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命运,并没有带给我们幸福,但是,在离开了那样的囚笼之后,我却感觉到了金钱之外的幸福。那就是有一个懂事的孩子,有一份简单的生活。
颂宜,我知道,你原本是一个善良的女人,现在,你变成了这样,不也是为了钱吗?到头来,还是你自己的面子害了你,害了你自己的孩子。
我说这些,并没有想要证明我的宽宏大量,我只是希望,我的孩子,能够永远不接触那样的世界,简单,快乐!”
简单,快乐?郝夫人听到这里的时候嘴角勾起了笑意,转而笑出了声。
南宫飏不会觉得,她这是高兴的笑,因为,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足够凄凉。
“真是可笑,我一辈子都在想着怎么将我得到的一切守住。结果到头来,
守来守去,却变得一无所有!真是可笑,真的是可笑。”
“你自己做的孽,害了你自己,害了你儿子,现在你终于明白了吗?”
“明白?”郝夫人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话,冷笑一声,“你不要以为你对我有多么的宽宏大量,你不要以为你心里的那些肮脏的想法我就会不知道。我告诉你,人都是一样,都是为了利益为了自己而活,没有谁,会愿意为了别人活着!是,我是自私,但是你妈就不自私!”
面对郝夫人死不悔改的念头,所有的人都沉默的露出了鄙夷的眼神。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会做出这样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
南宫飏收起了那封信,然后瞅了郝夫人一眼,“是啊,我们都自私,但是我妈的自私并没有危及别人的性命,别人的家庭!对于你这种人,我不会动手,因为我要让你将牢底坐穿,然后一辈子守着你那些自我主义过下半辈子!”
说完话,南宫飏转身就离开了。
面对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话是可言的呢?
庭审是在三天后举行的,那天,陈韵菲没有去!因为她已经开始着手着要去日本的事情了。
米子给她拿来了一些关于宫村家族的历史,靠在温暖的贵妃榻上,晒着暖意洋洋的太阳,静静的看着关于自己母亲生前的一些记录。虽然说,她已经不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情,但是,却依旧能够感觉的到,她母亲曾经是一个多么受人爱戴的人。要不是如此,米子也不至于会为了报恩,愿意一辈子做自己的守护者!
一阵脚步声到了跟前,陈韵菲翻过一页,然后抬起头,看着米子端着亲手做的点心放到了她手边的小几上。
“你对甜品的喜爱,我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这个是我亲手做的,都是纯天然的一些材料做的,然后我又特意的加了一些坚果磨成的粉,这样对你的身体补充营养有好处。”
将手里的资料放在盖在腿上的毯子上,接过米
子递过来的叉子轻轻的叉起一块杏仁糕,软糯可口,有Q劲儿,陈韵菲满意的露出了喜色。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吃甜品吗?”
米子沉默了一下,“是因为甜的东西会让你感觉到幸福吗?”
这样的话,南宫飏曾经跟她说过。她知道她从小经历的这些事情,她忘不了,但是,她希望她从内到外都是一个快乐的,单纯的女人。
陈韵菲又叉起一个,举在空中,看着它可口的粉色,点了点头,送到嘴里,一边嚼一边解释:“很多人都以为我吃甜品是因为我喜欢,但是我喜欢吃甜品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这些甜蜜的东西可以让我忘记一切痛苦。但是,我却又极喜欢咖啡,特别是那种不加牛奶不加糖的咖啡。浓郁的苦涩漫进口腔里,你感觉充满了正能量。因为,只有吃过苦的人,才会明白,甜的味道,是多么的难得!”
米子点了点头,赞同陈韵菲的说法。但是,在看到她脸上掩饰不住残留出来的一点悲凉,却还是感觉到几分的心疼。
“郝家今天开庭,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
又叉起一块,想送到嘴边,但是却又放下。
“怎么了?”米子皱了皱眉头,她可不想因为只多嘴的一句话就让陈韵菲心情不好。
摇了摇头,嘴角噙起一丝苦笑。将膝盖上的书拿到了一边,掀开毯子然后起身走到了窗户前面,俯瞰着这个城市依旧挂着青翠的冬天。
“我只是觉得,有些人可以重新开始,但是有的人,想要找到重新开始的机会,简直就是太难了。并不是老天爷没有给他们机会,只是,他们却并不会知道珍惜。如果我,没有好好珍惜我遇到的那些机会的话,或许,我 也会跟他们一样吧?”
米子起身走了过去,将沙发上她的披肩拿起来披在她的肩头,嗔怪的说:“开什么玩笑,你跟他们不是同一种人!”
“可是我们也没有什么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