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沈府一探究竟,或许能解你我二人心中疑惑!”于冰掷地有声,落下这句话来,面上怒气隐现,显是对这害了其诸多门人之人分外愤恨。
“好!”七妙点点头,心道正要去沈府看看,确定一事,两人沿着原路退出,落到井下只是,忽然间头上暗淡无光的那一泓井水上,有寒光一闪而逝。
这仅仅只是刹那间闪过的一道光,引动井水些微波荡,那井水落在深深的地下,本就无光,换了别人,该当察觉不到这丝异常,然而七妙与于冰何许人也,当然不会错过任何一点异常,只听于冰大叫一声不好,忽然一扬胳膊,抬手便将那躺在井水正下方的天鉴身子抬起。
他大叫一声,用力向上一掷,扑通一声,竟将天鉴一把掷出了井水外面。
紧接着,七妙轻咄一声,御气腾空,身上湛蓝光芒隐现,抬头时,那泓井水遇其便散,仿佛凝固后被人两刀砍去的四瓣豆腐一样,竟硬生生分出一条路来,让他通过。
单说这时井口外面,果然埋伏着三四个人,见一人伴着一声大叫,跃出水面,这几人慌忙打出数道真气,一一击中此人躯体。
却见跃出这人哼也不哼一声,身中数招,登时跌在地上,那埋伏在外面的,其中一个大概是领头之人凑过去一看,大吃一惊道:“这不是天鉴吗?”
他反应倒是快,登时大叫一声道:“不好,众人小心!”
只听啪的一声动静,一个白衣男子跃出水面,身周竟盘亘着数道水波,这道道水波盘旋回还,凝在其人身畔,只听他大喝一声道:“散!”
又是一声疾响,却见水波中分出无数条水剑,反射着太阳莹润的光芒,带着破空的锐利呼啸之声,嗖嗖嗖的,一道道飞驰四射而来。
先前领头那人惊叫一声,却见密密麻麻的水剑迎头射来,他一咬牙,使出本领,身子竟向拧起的毛巾一样,扭摆成一条,堪堪避过袭身的数支水剑。
只听啪啪几声响,那水剑打在地上,溅起无边水花,这人挨得近,衣衫不免被湿了,他惊呼一声,赶忙闭合内息,生怕水中有毒。
旁边另外几名埋伏者没有此人那么好的功夫,纷纷被水花击中,只听几声惨叫,这几人的身子遭了如此重创,纷纷被击了出去,其中最倒霉的是那个靠近井水边的,竟身被数十创,早让水箭一击将其砸进客栈前面酒馆去了。
幸好那水剑威力不大,这人只是摔得疼了,摸了摸身上,连肋骨却也没断一根,他挣扎着爬起来,抬眼时,原本被于冰施法变得糊里糊涂蹲在酒馆大门后面的那掌柜并三四名食客人人脖子上都有一抹细微的血痕,血痕已干,早不知死了多久。
这些人都是他们进来是,悄悄杀掉的,这家伙看到死人,连叫秽气,朝着这几具尸身吐一口唾沫,迅速向后院跑去,想要加入战团。
在他面前,后院一株大树,乱叶招展,渐渐迷了他的眼,这人一迈步进去,走不了数步,忽然眼睛一瞪,似是受了多大的刺激似地,他向前蹦了两三步,当即摔倒在地,头一歪,舌头吐了出来,就这么死了。
“哎呀…….”于冰咋咋嘴,有些无语,原来他紧接着七妙跃出井口,一把挥去,洒出一道毒粉,毒粉漫溢到空气中,埋伏者中领头那本领高强些的一见此情状,当即大惊,身子直直向后一蹦,身子竟拔地而起,猛地向后一翻,这人该莫是弹簧做的,这一下竟翻出十数丈高,一翻而出了这间客栈。
七妙此时刚刚落下身子,足不点地,一提真气,长身飞起,迅速向其追去。
另外还有两个被七妙水箭击中的那两人刚爬起来,却听于冰大声提醒道:“你们已经中了我撒下的毒粉,莫要挪动身子,否则三步内登时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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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合该先前跌进酒馆之人倒霉,他跑进来时大口呼吸一下,正是吸了满满一肚子毒粉,动作又剧烈,果然三步内跌倒毙命,另外中毒的两人交换了下眼神,眼中皆是惊惧之色。
其中一人不甘心,虽然保持原样待着,却以极轻微的动作,慢慢的抬起手,他手上捏着一把精巧的小*,正要一扣扳机时,却见这人身子也是向前蹦了三步,登时撞倒死了。
“唉…….”于冰摇摇头道“都说了,一丝半点动作也不能有,不然必定毒发身亡……”
“好霸道的毒性,光是举手投足似乎就能激其发作。”另一人见状,虽然怕的厉害,但他眼睛咕噜一转,心中有了计较,身子完全不动,面对于冰的那只手却是凝上一道真气,就要向着他射过来。
只见一道光芒凝聚在这人手上,他还没来得及发射出去,身子突然也是不由自主的跳起来,他哀叫一声,向先前两人一样,也是一下跌倒在石砖地上,歪着头死了,于冰叹口气,见这人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的倒望着自己,苦笑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除了不能妄动身形外,还不可动用真气,不然……也是登时毙命……”
这时他抬头望望七妙追逐那领头人先去的放向,只见天边堆叠着几层云彩,如铅如絮,却是在西北方向。
“西北云厚,风雨无度…….”于冰摇摇头,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道“这一场风波,看来是避不过了,这不知前路是风是雨,只要硬着头皮闯上一番喽。”
这边不表,那七妙追埋伏者中领头那人冲出去时,只见那人翻过几个房檐,径向前街里人多处跑去,七妙心道此人只怕要混入人群里离开,当即扫去一记寒水真气,向其后心袭去。
那人正跑动时,听见后面一阵劲风呼啸,有一股寒意袭来,他赶忙一回身,左手翻开,右手高举,只见其左手手掌正对上七妙击出的那道真气,却是忽的一下被其吸入体内不见了。
七妙一愣,手上登时停住了原本准备好的第二波攻击,那人笑了笑,叫道:“这小子,你以为钦天护怕了你么?”
只见他略一运功,那从左手没入的寒水真气竟啪的一声,在其体内行走一个周天,顺着经脉,又从其右手窜出来,反向七妙击去。
七妙心中道声有趣,招手抄起寒水剑,一剑正劈在迎面射来的这道真气上,他剑势如风,迅捷无匹,一剑早将这道真气斩做水花,幻化成若干星光乱溅四散。
紧接着,七妙一点脚步,从屋瓦房檐上高高跃起,手上寒水剑几道真气斩出,牢牢封死了对手去路。
他这几道真气去的急迫,却只求将这人围而不杀,先前七妙听其自报家门为钦天护,要知道,天沐叛出逍遥宗时,所带的几名师兄弟皆是天字辈的老人,到没见过这么一个二三十岁年纪,叫这名字的,七妙料定此人大有来头,动念一定要将其擒下。
却见那人嘻嘻笑了一句,骂声:“想困住我,痴心妄想!”
随着他话音未落,这钦天护的两手一摆,腿脚一别,身子忽然又扭成麻花形状,完全不似常人手段,他皆着一扭之力,身子一紧一松,犹如崩开的弹簧一般,竟一下从七妙几道剑气之间的空隙处弹了出去,并借机有与七妙拉开了距离。
“这人道行与身法真是巧妙!”七妙饶有兴趣的看他弹开,几道真气一一落空,击在屋瓦上,只听轰的一声爆响,那房瓦登时裂成无数碎片,激起一蓬土,瓦下屋中几个声音大声叫唤起来,只听一个女声道:
“哎呦妈呀,是不是天上的星星掉下来啦!”
一个男声接着道:“娃他妈,快带娃走,这房子怕是要塌啦!”
接着是一片忙乱声,打翻碗筷、撞破桌椅夹杂着一个小娃娃不断的哭声:“爹爹,妈妈,我怕,我怕!”
原来这瓦下是一家三口,希望别伤了他们,七妙心中道声抱歉,动念时,有几分歉意浮上心头,他甩了甩袖子,正从袖口中掉出沉甸甸一块银元宝落在剑气所破的那房顶大洞里面。
“哈哈哈哈!”那钦天护眼瞅着就跑到了这一丛房屋边缘,身前便是沿街摆摊的街市,他回头大笑道“这小子,下次想抓爷爷,先将腿脚练快些再说吧!”
说罢,他正要纵身一跃,跳下房屋,却见七妙一挥衣袖,甩过一道水寒真气,这钦天护面上一愣道:“又要来!”
一语未必,水寒真气扑面而至,钦天护对着七妙功力倒不敢大意,一下抬起左手,将这道真气吸进身子,他功行周天,正要促使这道真气沿经脉行走,再从右手边射回去时,神情却是一凛。
原来这道真气刚没入钦天护体内之时,七妙略一施法,这道水寒真气登时在钦天护体内凝结成冰,竟冻住了其人行功经脉,钦天护瞪大眼睛,眼中喷出无穷恨意,正要开骂时,七妙早掠了过来,袖中落下幻出两条白练,一把将这钦天护绑了个紧,并带着他高高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