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盛野不敢靠近帝级强者的战斗圈,只得找上李天羽,可是他失算了,李天羽的境界虽然不比他高,可是战斗力远在他之上,而且出手根本不试探,一上来就是强大的杀招。
二人交锋只一个回合,东盛野就乱了阵脚,李天羽第二招就使出了浩渺剑意第六重下的杀剑第二式,猝不及防的东盛野呆滞了一瞬间,便失去了整个战局。
李天羽两招制住东盛野,抢过对方的药丸塞进对方口中,不过几个呼吸,东盛野的眼神就迷茫起来。
“这是什么药?”李天羽看着东盛野的样子,不禁自言自语道。
“这是驱灵蛊。”东盛野居然在回答他的话。
李天羽颇为意外,试探性地接着问道:“这无名功法你们宗门从哪里得到的?”
“传闻是开山祖师爷遗留下来介绍,只有前面几句,并无功法,只是听若修炼大成能够打破须空去往高等位面。”东盛野机械地回答道。
“得到功法之后你们打算把我怎样?”李天羽又问道。
“得到功法之后,会让你吞下驱灵蛊,培养成为本宗的战斗傀儡。”东盛野有一句答一句。
李天羽怒笑,问道:“吞下驱灵蛊的人还能救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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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本门从来没有战斗傀儡被救治的先例。”东盛野回答道。
“既然无药可治,那你活着也没有意义了,可以去死了。”李天羽亮出了宝剑。
“好的!”东盛野不等李天羽出剑便举起手中长刀在自己的颈动脉上一划,随后颤抖两下横倒在地。
李天羽咋舌,紧接着心中泛起一阵恶寒,这所谓的驱灵蛊竟然能够将一个大活人变成只知道接收命令的傀儡,而且悍不畏死,真是够邪恶。
另一边的战斗还在进行,幻夜以一敌二稳稳占据上风,对方二人想要夺路而逃,却被自己布置的法阵困在房间内,实乃作茧自缚。
不多会儿,国主与梅意刀身上逐渐挂了彩,尤其是实力较弱的国主,更是被幻夜一击打得吐血。
梅意刀见势不妙,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盒盖仅仅开启一道缝,闪亮的精光便差点亮瞎了李天羽的眼。
面对耀眼的光芒,幻夜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只听得一阵“咻咻咻”的声响,无数细小的银芒透体而过,他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李天羽脸色大变,翻手取出了苍云小剑,却见幻夜双手张开,一只亦幻亦真的黑色凤凰犹如一道闪电扑向梅意刀。
梅意刀突施暗器取得成效,心中正自欣喜,不料一道黑影骤然扑来,速度快到无法躲避,他猝不及防之下只得挥刀迎上。
然而那黑色的凤凰轻易穿过了梅意刀的刀,又穿过了他的身体,没入了后方的墙体中。
梅意刀的身形顿时定住了。
国主仅仅呆滞了一瞬间,挥剑刺向幻夜的左肋,幻夜不闪不避,半转身一掌拍出。
李天羽就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国主的剑刺穿了幻夜的左胸,而幻夜的手掌凝聚出了一只禽类的利爪,同样穿过了国主的左胸。
国主发出一声嘶吼,胸口鲜血喷涌,眼中透着浓浓的难以置信。
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幻夜缓缓走到李天羽身旁,说道:“公子,这二人实力不弱,幻夜想要生擒,恐力有未逮,只好击杀。”
“你要不要紧?”李天羽关心是幻夜,敌人杀了就杀了,无伤大雅。
“无碍!”幻夜说道:“我是灵体,这二人的物理攻击对我效果甚微,只是增加一些消耗不小,休息少许即可恢复。”
国主此时尚未气绝,听闻幻夜所言,先是面露震惊,而后转为了然,最后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不远处的梅意刀还站在原地,他好像中了风,不断地颤抖着,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常,可是李天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在不断减弱,眼下怕是连吸入一丝空气都极为困难。
“你先回去修养,多谢你了。”李天羽打开吊坠项链取出起源之沙。
“公子不必客气,幻夜告退。”幻夜化为一道光进入了起源之沙。
这时梅意刀的躯体才轰然倒下,整个人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整个房间安静下来,李天羽看着地面上的三具尸体,内心不可名状,自己弄死了一个国家的君主和两名隐世宗门的传人,该如何处理后事才好呢?
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吧。
他将三具尸体收了起来,开始研究起房间内的困阵。
半天之后,他找到了阵眼,又花费了一些时间将其破解,待得打开房门,屋外正是深更半夜。
李天羽并未着急逃走,皇宫守卫森严,想要安然离去并非易事,好在他从国主的身上摸到一小块挂坠,倒是可以利用。
出了书房,早有几人在此等候,其中几名护卫目不斜视,一名宦官说道:“李大人终于出来了,不知君上可有吩咐?”
“君上命在下告知诸位,夜半三更任何人不得打扰休息,诸位在此守候即可。”李天羽不动声色地说道。
“遵命!李大人请!”宦官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李天羽沿着来路走向宫门,不多会儿便出了宫外,沿途盘查皆被“御赐”挂坠打发。
出了宫门,他毫不犹豫朝着城门飞奔而去,凭借挂坠出了城后一路马不停蹄逃回梁原城。
……
正午的梁原城一片慵懒,军士在太阳下眯着眼睛看着稀疏的人群。
李天羽正要入城,只见几匹高头大马风驰电掣地蹿出城门,其中一匹马径直冲向了李天羽所在的方位。
骑马的是一名身穿锦袍的青年男子,他不仅没有减速,反而口中大喝道:“快滚开!”
面对横冲直撞而来的马匹,李天羽周身气势猛然暴发,那二阶妖兽顿时双腿发软,跪倒在地。
锦袍青年本想飞身跃起,不料一只脚卡在了马镫上,摔了一个相当难看的姿势。
一旁经两名女子见此情形,忍不住捂嘴浅笑。
锦袍青年大为光火,翻身跳起,手中长鞭呼啸着甩向李天羽的面颊,口中喝道:“何方贱民,竟敢暗算本少的马。”
李天羽一个箭步上前,夹手夺过对方的鞭子抽了回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对方挨了个结结实实。
此时在场一共五匹马,三男两女,见这锦袍青年吃亏,其余四人同时翻身下马。
锦袍青年不知道是由于盛怒还是难堪,一张脸憋得通红,他大吼一声亮出了长剑,骂道:“狗胆贱民,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天羽手中长鞭一甩,缠住了对方的手臂,顺手夺过对方的长剑,抵住对方的咽喉,冷冷道:“不想死,就滚!”
“这位兄台,有话好说。”身旁一名白袍青年见势不妙,赶紧出来打圆场。
锦袍青年被气得发疯,双眼发红盯着李天羽吼道:“你敢动我?你知道本少是谁吗?”
“最后一次机会,不滚的留下了吧!”李天羽根本不想跟对方啰嗦。
“兄台可否先把剑放下?”白袍青年劝解道:“这位博儒兄乃是东门统领的公子,若是有什么冒犯之处,在下代替他表示歉意。”
李天羽轻哼一声,一把将博儒甩开,连同宝剑一起甩在地面上,自顾走向城门。
那博儒不服气,吼道:“我不需要你求情,今日不杀了这贱民,我誓不为人。”
白袍青年死死摁住博儒,劝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一旁的蓝衣青年半天没说话,此时悄悄凑近博儒身旁说了句话,博儒忽然安静了下来,阴沉的笑道:“你说得对,我要让这贱民十倍百倍偿还。”
李天羽并未走远,以他的精神力,蓝衣青年的悄悄话一字不漏的落入了他的耳中。
对方想要等自己入城之后再算后账,这个想法听起来不错,可是算账也要看对象,皇都的事件目前还没有消息传出,此刻他仍是这梁原城的副城主。
几个年轻人在城内找副城主的麻烦?不知道其家中长辈得到消息后会怎么想。
……
裘百战正在府中的后花园休闲,突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他下意识喝道:“什么人?”
“是我!”李天羽面色凝重,他不知道裘百战得知自己弑君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但还是如实说道:“有一件事需要告诉裘老哥,小弟闯祸了。”
“你闯了什么祸?难道冲撞了君上?”裘百战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不仅冲撞了君上,还把他杀了。”李天羽说道。
“你……你说什么?”裘百战瞪大了眼睛,口中像是塞了一个鸡蛋,脸上写着难以置信。他从内心深处就不相信李天羽的话,他只想看清楚李天羽喝了多少酒。
李天羽一滴酒也没有喝,面色严肃地说道:“在皇宫之内,国主和一位丹清宗的长老想要暗算我,被我使用师门宝物反杀,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回来,应该快了。”
“此话当真?”裘百战当场跳了起来。
“绝无半字虚言。”李天羽说道:“小弟担心连累裘老哥,因此回来通报一声,请老哥做好准备。”
“如果是真的,那还准备个屁,赶紧逃,现在就走。”裘百战二话不说,拉起李天羽就像府外奔去。
“抱歉!连累了老哥。”李天羽的语气中带着歉意。
“算了。”裘百战摆手道:“我能重夺城主之位,你也帮了不少忙。只可惜刚过了几个月的好日子,又要流亡了。”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看向李天羽,目光带着惊叹,道:“你小子看起来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下手居然如此狠辣,连一国之君都敢灭杀,你就不怕被抓住以后万劫不复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李天羽表现得很平静,说道:“我与他无冤无仇,自然不愿生死相见,可是他不死就是我亡,因此我觉得与其我死,不如他亡。”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裘百战先是一怔,而后眼中神采闪烁,喃喃道:“真是一语道尽天下事,我等修炼之人岂不正是如此吗?”